
飞天故里会同学
文|王慧仙
我至今记得巴金的一段话:“友情在我过去的生活里就像一盏明灯,照彻了我的灵魂,使我的生存有了一点点光彩。” 我也有如此感受。
我初中毕业时,由于受社会关系的影响,没有被推荐上高中,同时还有几个相同命运的同学。我们那时粗浅地知道,不上高中就没有出路。后来,我们几个同学给高中的校长写信,请求上高中,校长被我们这几个同学的求学精神所感动,允许我们上了高中。
可是,高中毕业后还是受社会关系影响不分派工作。之后我任民办教师,每次转正都被刷下来。我在离家60里路的县城一次一次找工作却找不到。我心灰意冷几乎放弃希望时,是我的同学尤芬和一位老师王芝秀让我一次又一次住到她们那儿,鼓励我度过了一次又一次挫折。
直至三中全会拨乱反正后,我转正了,她们的情谊我永远铭记。
2011年6月12日,我们从上海到达飞天故里甘肃兰州,住在姐姐的二女儿家,每天帮姐姐进货,姐姐回去了,就急于给久别的同学打电话。有一天,我正在做早餐,同学来电话说要来我处看我,我手忙脚乱地收拾屋子,忙忙碌碌地换上衣服就去接同学了。
虽然分别了二十多年,我还是很容易地在车站人群中认出来她。我们见面后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家庭、同学、过去、现代、省内、省外、国内、国外无所不谈,我竟然忘了接她手中提的礼品。
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同学的老公来电话说餐厅已经订好了,邀请我们去吃饭。这可难住我了,去吗?要带两个四,五岁的小孙子,一大家子,添乱,不去吗?盛情难却,我在同学的真诚说服下到了餐厅,同学的老公早已等候,坐下来没几分钟,我们两个的老公就像老相识一样地聊上了。一会儿,大鲑鱼、具有兰州特色的红烧肉、四喜丸子,三素三混的菜上桌了,我们边吃、边聊,同学他们虽然是各自带子女半路成家的,从所点的饭、菜不难看出他们的夫妻关系很好,对夫人尊重,对夫人的同学热情款待。再加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又跳又唱,给我们增加了更加活跃的气氛。
饭后,我们再去她家看她画的牡丹,她说在老年大学上过五节课,真是有悟性啊!画得那么好,特别是有个瓷瓶上画的一幅梅花图,梅花干水墨淋漓,屈伸自然,陪衬的花也恰到好处,落款是一首行书字体的诗,根本就看不出是只上了五节课的新手画的,我还以为自己画的牡丹不错,给她送了一幅,真惭愧啊!
她家虽然是租的房,但是布置得诗情画意的,如同自家的房子一样,使人感到老年生活过得充实而且有条有理。在回家时,我们依依道别、恋恋不舍。可能是我听说她有糖尿病的心理作用吧?一直放心不下。和外甥女商量,周六她不上班时请同学夫妇吃饭,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可怎么也联系不上,座机欠费,小灵通没人接,外甥女判断,她们外出了,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如今回甘肃老家,我因为突发性耳鸣,听力很差,除了见亲人兄弟姐妹,再不愿见任何人,只怕人家问张三,自己答李四,张冠李戴,惹人笑话。所以再没联系过铭记在心的同学,而帮助过我的老师已过世。
作者简介:王慧仙,退休教师。早年创作,发表过几篇作品。《上海母亲陵》曾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