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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与南（纯属虚构）
                           鞠远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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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革命，敢斗争，革命造反永不停。彻底砸烂旧世界，革命江山万代红……（节引自《红卫兵战歌》）
        陆平告诉南林，柳高这个老同学自我介绍到，同学们喊他“陶秀才”。南林笑了，说他“长得肯定象《刘三姐》里面嘀那个陶秀才”。陆平说，不知道他是姓陶呢，还是长得象陶秀才，反正他没有再介绍了。
        陶秀才文革时参加了红卫兵组织，属于“红柳高”组织敢死队的战士。在柳州武斗高峰那段时间，陶秀才和战友据守着覃连芳高楼，每天端着AK47，时不时朝着“五国星”、“浮桥头”等地来个点射或者连发。他说，那时“感觉几鬼过瘾”。
       陆平说，陶秀才在板古时，承认打死过人，说是“夜晚远远看见人民电影院那凯有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嘀想过来、于是AK47马上就一梭子横扫过克了”。南林说，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下手为强。陆平说，陶秀才看见倒地的人一动不动，到天亮了，才有人过来抬走了。
       陶秀才还承认，他们曾经还把俘获的其他组织的长得靓的女红卫兵给干了，是强干了，过了一把瘾。反正总是红卫兵，反正总是造反闹革命，反正是没干白没干咧，她们也没有死马办法嘀，没挨劏克丢下柳江河就算喔米托福了。他讲。
       南林说，那个时期真是无法无天啊。象那些有血债的人，在文革后期也要受到惩罚了。陆平说，问了陶秀才这个事，他表示没有“挨卵到”。一是那时形势混乱，好多事情不容易搞清楚。二是在1968年底，他就外出成为“盲流”，俨然失踪了。所以，陶秀才非但没有被查处，连变相劳改都免除了。哇呀，讲起来硬是太没公平了辣。南林惊叹。
       陆平问陶秀才，现在敢把以前的罪恶承认了，难道不怕秋后算账？陶秀才说，法制社会讲究证据，当年那些事情，如今从何寻找证据呀？还有啵，你我上网，一个没认得一个，当奏板古得咩？再讲了，都老鬼一个了，还有死马鬼好怕嘀是咩？陶秀才讲。
       南林笑说着“听完好象明白了他为死马叫‘陶秀才’了啵”，嘿嘿。陆平说，从聊天中感觉到，陶秀才确实是个有头脑、有文化的人。可惜碰上了文革，否则可能成为国家栋梁。当年考得进柳高，比考进现在嘀科大还要难好咩。陆平讲。
       南林说，嗯，可能是国家栋梁。但是，如果不能老老实实做人、兢兢业业工作、克己复礼、严于律己的话，也可能成为贪官污吏呢。事实上，皆有可能啵。嘿嘿。在网上认得嘀第二个人捏？又有死马古仔？南林问。
       陆平说“莫急”，鹅山中学这个呢，他叫陈柳生，是个残疾人，左手少了一截，是被火车压断的。南林说，手有残疾，做事就不方便了。肯定是小时候调皮，去爬火车，把手搞残了。陆平说“非也”，事情其实很简单，陈柳生是跟随柳铁“工机联”去抢军火的时候，出了意外。
       陈柳生说，他从小喜欢玩枪，经常做木头枪玩。工机联那天去火车站抢夺援助越南的军火，他一听，也想搞真枪实弹来玩，就跟着去了。他说现场很乱，有抢的，有拦的，有喊的，有骂的，一些军火散落地上。当他看见火车下面有个弹夹时，就伸长手去捡。不料此刻火车突然开动，他乱叫一声就晕过去了。
       陆平说，陈柳生成为残疾人了，中学毕业后一直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改革开放的年代，他进了一家福利工厂，经过努力，做到了车间副主任。他和我介绍了他们厂嘀产品，还有应用嘀企业。咦，我一听，好象单位生产就是用他们嘀耐火材料产品啵。我又想起，在单位时看见过一个只有一只手嘀人，在现场那凯认真检查产品使用嘀情况。陆平讲。
       南林哈哈笑着，说真有那么巧，原来早就认识了。陆平说，细问了陈柳生后，才确认当年看见的那个人就是他。他说自己是负责生产工艺的，所以要经常到现场回访用户，了解产品使用情况。南林说，一个有残疾的人对工厂产品都那么认真负责，真让一些健全人汗颜呀。尤其是那些作为父母官嘀，更是应该跟人家学习了。他讲。
       哈哈，你们两个第二次握手了咩？南林笑着问陆平。陆平说南林“瞎掰”，我们呢，先是相见不相识，后是相识不相见。想想，倒是蛮有意思啊。你看啵，我们第一次都没有握手，哪凯来嘀第二次握手啰？你想多了。嘿嘿。他讲南林。
       陆平说，更巧的是，陈柳生对柳州文革那场大雪的具体时间也有兴趣。于是，他在网上就跟陈柳生好好地聊了一下1968年那场大雪。陈柳生对那场大雪印象颇深，他说大雪是在柳州武斗大爆发之前下的。肯定是在1968年年头下雪嘀，具体哪天记没倒了。印象中呢，应该是1月底或者2月初那时，也就是春节前后那几天咧。
        陈柳生说，因为下雪那天晚上，他家亲戚到柳州过年。由于认不清路（柳铁的平房都一个样），家人就带着他到马路边去接人。不过呢，那天是节前还是年初几就记不清楚了。
       陆平说，应该是年三十的前几天下的大雪。那时，正是大寒时节。老话说，小寒大寒，缩成一团。那个天气好冷呀，手脚都长冻疮了，很难受呢。还记得的是，下雪过后，很快就到年了的。
        陈柳生说，曾经询问过柳州气象台，他们给出了柳州下了17场雪的各自年份，其中就有1968年。可是呢，他们那里也没有资料表明到底是几月份下雪的。这个气象台呀，搞没好当年也停工闹革命克了，所以记录没全咧。陆平讲。陈柳生说 ，如果认定是1968年春节下的大雪，那肯定就是年头了，也就是在大寒前后那几天。
       陆平很高兴，觉得在当年那场大雪降临的具体时间上，陈柳生所想的、判断的跟自己想的、判断的基本一致。他提供嘀相关资料蛮真实，也好鬼能说明问题咧。哈哈，要感谢互联网咧，还要感谢智能手机。当然，更加感谢一直努力追求、持续探索嘀人们。他对南林讲。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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