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头条]品赏贵州作家刘应举老师的佳作《晨间寄语421》「飘舞的剑」（6488辑）

            晨间寄语

一位小女孩模仿盲人唱评弹：

“我唱一回呀，

人要是急性子别钓鱼，

脾气不好你别下象棋，

急性肠胃炎别吃油腻呀，

心脏衰弱别坐电梯…。”

唱词看似平淡，却道出了现实生活中人的秉性和无奈。这种秉性和无奈是一种质的反应，很少有人能够逃出自身内心世界存留的那份原始的顽固，一旦被触碰到，便会暴露无遗，有时连自己都觉得诧异，但已于事无补。

一个笑淡，足可以证明这一点。还是上小学的时候，我二弟就喜欢下象棋，人以群分，他们几个要好的同学，会经常在一起对弈，不是你到我家，就是我到你家。那个时候的输赢惩罚，多是刮刮鼻子、弹弹脑门、或打乌龟什么的。所谓打乌龟，就是输者将手背伸给赢者，赢者将手上扬，做出随时要下打的架势，输者则一直注意观察赢家那随时下打的手，如果赢家下打时输家能将手迅速缩回，此局结束，缩不回、被打着，则继续伸出挨打。这种游戏，打的人不客气，会使劲，被打的人反应要快，一伸一缩间，就是不想被打。打着了，大家都哈哈大笑，被打的声音越大，笑得越开心，没打着，反而扫兴。乌龟，便是指那被打者的一伸一缩、惊慌失措的样子。打的人也好、旁观者也好，当然希望连环被打、打得用劲、响声大，大家乐在其中。

二弟低我一个年级，但不妨碍我们分享各自的趣闻乐见。他一位同学的父亲也是个象棋迷，他们几个同学到他家下棋时，这位父亲常在一旁观战，不时指指点点。一次他儿子与另一位同学对弈，他的心思站在这位同学一边，想帮这位同学把他儿子打败。于是，他的指指点点完全投入到象棋的胜负上，忘记自己还是一位父亲的角色，当他指教这位同学走一步棋时，这位同学有自己的想法，说：“叔叔，不能走这一步，要走这一步才行。”完了，这下叔叔发怒了：“不听老子的，滚出去，不要在老子家！”几位同学全懵了，傻眼到无法相信这话从“叔叔”的口中说出…。几位同学，也全是小娃娃，没办法缓解当时的紧张气氛，全都起身，逃也似地，跑掉…。

这是真人真事，有名有姓，“叔叔”虽已作古，但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深刻。他的大儿子与我是初中同班同学，我也常到他家玩，两位老人都喜欢孩子，只是性格太过耿直。在那刹那间，忘记了自己是长辈和家长的身份。那分钟，来不及想爱好与角色、大人与孩子的不同，本能地演绎了让孩子们惊慌失措的一出。也成了我以为半个多世纪里，记得的笑谈，这样的笑谈没有半点贬义。同时也体现出老人在几位同学面前，那一瞬间，亦师亦友、亦子亦邻、亦对手亦陌生人的复杂心态，兼而有之。也把“内心世界存留的那份顽固”表现得淋漓尽致。小女孩一唱“脾气不好你别下棋”，让我陡然回忆起这段笑谈故事…。

往事随风，但却念念不忘，内心的顽固有时候会是一种情形。我相信，这样的情形会伴随人的一生，哪怕执迷不悟，不好改变。所以老辈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本性谁都有，是吧！

新的一天，早安！

202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