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游记
方绪南
早上7:10,我从五星级酒店吃过早餐准备出发,导游小任已在那里等待了。等同车乘客到齐,导游将车内的乘客编成四个家庭,分别是一号家庭、二号家庭、三号家庭、五号家庭,同时又为男乘客取了一个大气而好听的名字“巴特尔”(蒙语:英雄之意),为女乘客取名为“齐齐格”(美丽之意),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太有趣了。她还告诉我们,见到蒙古人时,可喊“桑巴啰”(蒙语:您好),我也跟着学了一遍,总觉得有些搞笑。
要去参观的打卡地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小任在车上便热情地介绍了蒙古族的风俗习惯和婚恋礼仪等内容。她很用心,颇有主人翁意识,对自己家乡了解深入,让我们这些游客听得津津有味。
小任是本地人,妈妈是纯种的蒙古族人,爸爸是迁移来的汉族人,蒙汉结合,造就她那娟秀美丽的身材,柳叶眉下面是长长的睫毛,一双黑宝石似的眸子,透出灵气和智慧光。加上她身着白色的上衣和黛色的长裤,耳朵上戴着耳钉,整个神韵显出一种天然去雕饰的自然美。我不时问这问那,她总是非常热情不厌其烦地回答。
车子在高速路上前进了一个多小时,大家兴趣盎然,小任提示我们往右看阴山:逶迤的阴山,是褐色与白色结构,层次过于分明。有关部门想植树造林改善环境,增加点自然景观,怎么操作都没成功,草都不长,谈何植树造林?可能与土质有关系吧?不过,它也有可圈可点之处,王昌龄的名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让人想起它重要的地理位置。还有,这里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如稀土、铜矿、煤炭等。小任想起了什么,瞥了一眼我光秃的头,忍不住用纤手掩住了笑脸,这山真是铜山富矿,如这位叔叔的头一般。车厢里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多久,我们到达了响沙湾,小任导游给我们讲解了这地名的来历。相传唐朝武周年间,八仙之一张果老倒骑千里神驴,来到腾州城(今鄂尔多斯地区),在一棵木瓜树下乘凉,不知不觉睡着了。好奇的村童往驴背上的袋子捅了一下,里面流出沙子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张果老被吵醒,眼前已是一片沙海,形成了库布其沙漠。他无比懊悔,用神指一划。在沙漠东端划出一个沙湾,形成响沙湾,又请来雷公在此守候,使沙粒响声不断。当然,这只是传说而已,实际上这里的沙粒来历比较复杂。政府采取了措施,20多年来禁牧蓄草,卓有成效,缩小了沙化面积。据说,沙尘暴的影响很大,不但北京受到严重影响,黄色的沙尘暴还飘洋过海飞到了日本。每年三月份,大批日本人来到内蒙古植树种草。现在明显减少了沙化,发展势头还是可以的。
响沙湾地处鄂尔多斯市库布其沙漠的东端,是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它是中国第七大沙漠,是集休闲度假与观光于一体的特大型、综合型的沙漠休闲景区。响沙湾由莲沙度假岛、福沙度假岛、悦沙休闲岛、仙沙休闲岛、一粒沙度假村组成,因“这里的沙子会唱歌”而得名,沙丘高大,一望无际。沙漠景观壮美、风光独特。沙子干净卫生,玩一玩,可以找寻返璞归真的感觉,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小任导游带我们到了缆车处,为了防止拥挤,被无数个“几字”型连接起来,游客在七折八弯中行进了一个多小时。乘客来自江南水乡的多,为了享受大漠风光,忍受着40摄氏度以上高温的煎熬,可算是体验到了“肉体上的地狱,精神上的天堂”那种感觉。
我好不容易坐上了缆车,眼前是浩瀚无垠起伏不平的黄沙,看上去如蒙古人煮沸的奶茶,有微细的小波浪泛起。我的视野里仿若见到汉朝的张骞的骆驼队,从西域风尘仆仆走过来。瞬间又叠换了大唐的玄奘带领着挑着担儿的三徒弟,疲惫不堪在漫漫的黄沙中走过来。
下缆车后,又是在栅栏里七折八绕转了好一阵,我才去体验骑骆驼的项目。骆驼都被旅游点的工作人员牵在手里,有的卧着,有的呆呆地站着。那驼峰有的饱满,有的瘪着。但它们只能羁绊在这里,温柔驯良得有点可怜。工作人员叫我们排好队,按顺序上去骑骆驼时,我却兴趣索然,走到它左边时,它前后脚依次跪下来,我爬上去后,它富于灵性的又前后脚依次地慢慢地爬起来。兜了一个圈子,大约是两公里左右,又回到了原点,它又是前后脚依次跪下来让游人下来。人类真是贼精,现在有越野车等沙漠上的交通工具取代了它们的苦役。它们本是沙漠里的交通工具,却要被退役,现在供游人玩乐。我不想这样,只想骑着它慢慢地在大漠中转悠,沙尘暴来了,它会富于灵性地找一个避风港,或者干脆效仿全国著名旅行家余纯顺的做法,在沙尘暴中,赤条条的来又赤条条的去,倒在沙漠里让黄沙掩埋。或者是牵着它去寻找有水草的地方,使它们不忍饥挨饿,让它那驼峰如山般丰盈。此时我不禁暗暗地伤感起来,这骆驼和我理想中的骆驼相差太远了。也许,这是应该适应时代变化吧,还或许,我应该更新观念。

作者 方绪南,笔名汨水沙粒,湖南平江人,中共党员,司法部注册法律工作者,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岳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有小说、散文、诗歌100多万字在多家报刊杂志发表。其散文集《长寿古镇,悠悠情》由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