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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与 南（纯属虚构）

鞠远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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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在教学楼那凯也挖了一个防空洞啵，好深好大嘀咧。陆平告诉王芳。他说，学校大概是考虑到原先叫学生挖的防空洞规模小，属于临时性的东西。于是，就在校园里建造一个永久性的防空洞，要有深度，还要宽大，能容纳二千多人。只有这样，才能有效防范美帝和苏修的空中打击。
       陆平讲，哪个晓得，防空洞开挖没有几久，上头嘀教学楼墙角就开裂了，估计是挖洞引起嘀地基下沉咧。那时，学校领导胡副书记要求防空洞停工。可是，工宣队张副队长坚决没同意，讲“深挖洞”是中央定嘀，没允许哪个反对。结果，胡副书记和张副队长在教学楼那凯激烈争吵。
        胡副书记批评张副队长“没懂科学，乱搞一通”，张副队长伸手指着胡副书记就大骂“一个死不悔改嘀走资派”。胡副书记虽然是个女嘀，却真够厉害，面对工宣毫不胆怯、腿软，表示“不管骂什么都不怕”。张副队长气呼呼嘀，讲着“你等倒咧、没打倒你我就没姓张了”的话。同学们在旁边默默看着，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后来，胡副书记没晓得几时就调走克别处了，也没晓得是没是挨工宣打倒了。陆平讲。他跟王芳说，文革那时，工宣队在学校就像钦差大臣一样的狂妄，说什么就是什么，做什么都是正确的。老师也好，学生也好，谁也不敢惹工宣呢。他当时看见胡副书记坚决反对工宣的蛮干，暗自对她感到钦佩啊。一个老师，还是一个女老师，敢于顶撞工宣队长，真嘀是好够力啵。 陆平讲。
       南林问陆平，不知道在教学楼旁边挖的那个正规的防空洞建成没有？陆平说也不清楚。南林说，反正高中毕业时没有搞好。陆平说，后来国内外形势没有那么紧张了，工宣队也退出学校了，师生集中精力搞好教学和学习，估计防空洞的事情也就算了。现在嘀地皮紧张，要是建好了防空洞，如今拿来改造成地下会议室或者是教学实验室、校史陈列馆等场所也是蛮好嘀啵。嘿嘿。陆平笑着讲。
       听了陆平这么一说，南林也笑了。他说“是啵”，把老同学的经历汇集起来做个展览，一定蛮轰动校园的。我们这一代青少年经历了史无前例的文革，所受教育也是史无前例的。在学校除了受到老师和书本的教育，还要接受军宣队、工宣队以及贫下中农的教育，还要接受社会革命实践的教育。此外，从学校毕业后，又要去边疆农场、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苏联有本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讲述了外国青少年的成长经历。而我们的经历，可以说明中国的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更子嘀展览，肯定蛮有意思嘀，你讲是咩？南林问陆平。
        陆平说南林“讲得对啵”，只有经风雨见世面，才能不断成长。只有高温烈焰、千锤百炼，才会成为好钢。嗯，讲起大道理来总是好听、漂亮、豪迈嘀，奏起来才晓得有各种曲折、艰难、困苦呀。嘿嘿。南林笑着讲。他说，在农村那里，除了挥汗如雨做农活，还披星戴月去农场搞水果，还光天化日下搞鸡。这些，都是接受再教育的结果。
       那时，由于缺乏燃料，村民还悄悄带我们克209国道砍路树回来当柴烧咧，一晚上砍了几大捆。有时是砍树丫，有时就是论蔸砍，几鬼狼火嘀。放在现在来看，这就是破坏公路交通设施了，要挨抓，挨罚款，甚至挨坐牢啵。嘿嘿。南林笑着讲。
       陆平说，我们没有你们更土匪，虽然也缺乏柴草煮饭烧水。刚到村里时，生产队给了插青一堆芝麻杆当柴烧。南林笑着说，哈哈，你们那凯嘀农伯蛮好啵。陆平说，我们开始也蛮感激、蛮高兴的啊。后来，队里从插青的工分里扣除了芝麻杆费用。那时，才知道什么都是要算钱的，没有免费的。
       南林说，从这一点上看，农民更具有法家思想，什么都是有规有矩的，样样按照制度办事，不讲情面的。陆平说，农民确实比较实在，队里开会讨论派工、工分、收益、分配等事关村民利益问题时，个个都发言，各抒己见，甚至据理力争 。最终达成共识了，一般都能自觉遵守执行。南林说 ，这样蛮好啊。在学校上政治课时，整天宣传唯物主义、批判唯心主义的，象农民这样做，才是唯物主义呢。
        有人认为农民思想落后，具有浓厚的小农经济意识，喜欢斤斤计较。其实呢，事先计较确实是比事后吵闹好多了，绝对是利大于弊。象奏事情喜欢“好讲啦”、“随便啦”那种，象“打死狗才讲价”那种，往往有几鬼多麻烦和啰嗦嘀，搞没好还会产生各种纠纷嘀，后患无穷咧。南林讲。
       陆平说南林讲的有道理 ，农民比较务实，不喜欢说空话、漂亮话，不会象红卫兵那样“横扫一切害人虫、砸烂旧世界、创造新世界”的大唱着高调而最终一事无成。南林笑着说，哈哈，什么都砸烂了，没有吃，没有穿，怎么建设新世界啊？就是黄粱美梦吧。陆平说，文革时，谁能唱高调，谁喊的口号响，谁就是最最最革命的。就是个唯心主义来嘀，好象大喊大叫起来，革命就成功了辣，真嘀是。他讲。
        南林说，农民不会讲什么漂亮话，不会讲什么革命大道理，只知道不种地就没有粮食，不劳动就没有吃和穿，不做工就没有工分领。到年底咧，工分少了，分红肯定就少了，搞没好还挨超支啵，来年就要多捞工分补回来咧。陆平说，插青也有超支的，农民就嘲笑插青“一个人做工都养不活一个人真是某用”。南林说，所以，即使是文革年代，农民也不能象城里“停工闹革命、停课闹革命”那样搞。否则 ，饭都没有得吃了，还闹什么革命？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王孝付签名售书:王孝付创作的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于2019年1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书价58元，另加邮费10元。另有少量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售价38元,另加邮费10元，处女作，安徽文艺出版社2010年12月首版首印；两本书一起买，只收12元邮费，合计108元；作家亲笔签名并加盖私人印章，有收藏价值，值得珍藏。欲购书者请加作者微信：18856210219或18605621367（注明“购书”字样）。或者点击下面“阅读原文”进入购买。或者点购买直接网上购买。

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梗概：该书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之末的江南小城，是一部中国版的《茶花女》和《复活》式的悲剧故事。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的悲剧人生，透视了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扭曲、异化与裂变，解读了人生、爱情、事业等永恒不变的人类主题，展现了在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经济乱世之中，清者自清和志行高洁者的人性之美……小说规模30余万字，183节，是一部都市题材的言情小说，也是一部现代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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