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情事（十五）
文/清风佛面
第十四章
那是一个赤日炎炎的夏日，白莲一个人在踩田（注1）。
白莲家责任田分布在一个名叫泉塘湾的山坳里。
泉塘湾距白莲家有一里多路。
这天白莲起个大早，吃完早餐挑着化肥来到自家责任田边。
白莲先往田里撒完肥料，然后开始踩田，她计划一个人一天要把这些田全部踩完。
初升的太阳把光芒投进幽静的山坳，泉塘湾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霞光里。
正当白莲低头一门心思踩田时，丛杨悄悄来到了她身边。
杨：你好，好久没看见你了，近来家里情况好吧！
莲：还好！感谢你的关心。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杨：我看见你一个人踩田，特意帮你来了。怎么没请人帮忙？
莲：踩田不像犁田杀禾（注2），我一个人干得了。
杨：你公公婆婆也不来帮忙。
莲：你帮我想想，他们会帮我吗？我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他们。
杨：也是。你出来踩田儿子谁带？
莲：放在娘家，早几天我娘生日，我带他一起陪外婆过生，外婆要留他多耍几天。
杨：这坳里的田全是你的吗？
莲：是的。公公婆婆分开我们时把最远的田分给了我们。
杨：那我今天来帮你踩田正好！
莲：那不行，你有公事。
杨：公事永远做不完，今天是到各户收农业税，迟一天两天不要紧，不急着一下子就完成任务。
丛白二人一边踩田一边聊一些感兴趣的话题，碧绿的稻田里两个年轻的身影在移动。
莲：丛营长今年多大了？
梓：二十二了。
莲：比我大一岁，找女朋友了吗？
梓：没有。
莲：回家有什么具体打算？
杨：村书记找我谈过，他说他老了，要找个年轻人接班。他要我先当民兵营长，等村委会换届选举时把我推选上来当书记。
莲：那你就好好干，莫辜负书记一番好意。
杨：我父母也是这个意思，他们急着帮我找对象就是为了让我安心在农村干一辈子。
莲：那就按照你父母的意思办。
杨：我没有当书记的想法，更没有当一辈子农民的想法，我要出去挣钱，最好是做生意，我要和一个我深爱的女人一起去干一番事业，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莲：你需要什么样的对象，说出来我帮你找。我觉得我娘家有个堂妹跟你很般配，过几天我去接儿子时找她当面谈一谈。
杨：谢谢你的好意，你若真想帮我找对象就把九妹介绍给我吧！
莲：丛营长说笑话了，九妹有什么好，她早已成了残花败柳，根本配不上你这个英俊潇洒的黄花俫仉（注3）。
杨：谁说黄花俫仉就不能找九妹了，九妹在我心目里永远是鲜花，自从去年竹山冲水库之夜后，我就从心里爱上了她。
莲：你说你爱九妹，你了解九妹吗？
杨：我以前去过九妹家两次，后来我还跟别人打听过九妹的为人和家庭婚姻情况，特别是她经历去年二十岁生日那场劫难后，我更从心底里喜欢她，觉得她才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她也只有跟着我才会幸福。
莲：你是黄花俫仉，爱上一个半老婆（注4）不怕别人说闲话。
杨：谁愿说让谁说去好了，我不在乎，真爱无惧。我之所以还是黄花俫仉，是因为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留给我深爱的女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九妹才是我深爱的女人，九妹若能接受我的第一次，我此生无憾。
莲：九妹是个有夫之妇，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杨：有丈夫怕什么，那样的丈夫离了更好，离了九妹便可以跳出那个家庭牢笼，离了九妹便可以远离那两个老畜生。有儿子更不用担心，我会把九妹的儿子当成自己亲儿子抚养。
莲：她丈夫不会同意离婚。
杨：你觉得九妹跟着那个丈夫过一辈子会幸福吗？
莲：凡事由命不由人，姻缘皆是前生定，由不得自己安排！
杨：我和九妹可以先做朋友，时机成熟后自然会水到渠成。
莲：你愿意等，难道就不怕等到的是一个没有结果的未来吗？
杨：不论什么结果我都愿意接受，哪怕等到海枯石烂我也心甘情愿。
时间过得好快，一下子就到了太阳直射头顶的时候。
莲：我们上岸歇歇吧，先到树底下躲躲阴，顺便喝点水解解渴。
杨：要得。
丛白二人走出田中来到路边一棵油茶树下。油茶树上爬满了葛藤，疯长的葛藤在上面搭成了一个天然凉棚，给树下留下一大片阴凉。
白莲从树上取下水壶递给丛杨，里面装的是在家里泡好的凉茶。
丛杨趁着伸手接水壶的机会，一把将白莲抱到胸前，紧接着嘴就要往白莲脸上贴，随着“咣当”一声，水壶掉在地上。
莲：丛营长别这样，现在我们两个人都是一身汗臭，你若真喜欢我，我要干干净净地接受你的第一次，你也不能马马虎虎地把第一次送给我。
杨：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去年的竹山冲水库之夜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我知道那时我有这种想法太自私、不道德，理智阻止了我的魔鬼冲动。
莲：从你当时的表情上我得出来，那次你幸好没有冲动，否则我会永远瞧不起你。
杨：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答应我，否则我的身体会爆炸。
莲：我何尚不是和你一样，我老公在外面打工，丢下我一人在家过着寂寞空虚的日子，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需要，有时心里就像火烧火燎一样难爱。
杨：我是当兵出身，今天就让我的兵（冰）来灭你的火吧！
莲：这样吧，山坳上面有一口水塘，塘背后有个石头洞子，你先去洞里休息，我回家做饭，顺便洗好澡换身衣服，等下我们俩人一起在洞里吃中饭，吃完饭有力气，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保证满足你。
杨：好，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这正是：
丛白夏日踩禾田，踩完大田踩小田。
灌水施肥同进行，天地交合结新缘。
（注1）用脚给水稻中耕，将杂草踩进泥里。
（注2）割水稻。
（注3）处男。
（注4）二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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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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