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犁耙（散文）
作者：莫善贤
诵读：木 子
也许，这是一种特殊的告别，也许，这是一种少有的告别。这样的改变令我五味杂陈；这样的告别是我如释重负。告别，没有仪式，没有告别词。我的脑海一遍遍的跳动与犁耙相处日子的片段，扶犁锄禾的情景。脑子滚动着生产队指导员的那句话：当农民就不要怕与泥巴打交道，当农民就一定学会使用犁耙干农活。犁耙是生产队的集体财产，也是农民的命根子，大家对犁耙是特别爱护的。
在农村过日子，男劳动力有两件农具是必不可少的。一件是木犁，一件是铁耙。当然，还有其他的小农具，小用具。比如说牛绳、牛轭、牛鞭。
当农民要耕田、耙田。这是没有选择的，是听天由命的。我们在农村插队时所用的犁，与轩辕时代的木犁几乎一模一样。到山上找一根木头，有些弯曲的木头，经过木匠师傅的加工修理，把它变成一个类似弯弓的模样，有点像一个伸不直腰的老头。然后安上一个铁扣，在与地平行的地方安上一块木块，木块上安上犁头和犁铧，这就是一张犁基本的样子。
要能使犁真正能够犁田，还有一些配件，要有一个牛轭，两头有点弯，套在牛脖子上，左右两边一边有一条牵引犁的牛藤，这是农民专门到深山老林里寻找的老藤，牵引力特别好的老藤。配上这些装备，就可以用牛犁田了。
这样，在牛的牵引下，在主人的吆喝下，就能把田犁起来。耙是在铁匠铺锤打出来的，一般是七根耙齿，有一定间距，整张耙大约一米多长。高度由執耙人的身高来决定，上面安了一条横木，以便自由拿起铁耙。一张铁耙大概有三、四十斤。耙田有一定的危险性。弄不好会被耙齿戳伤了脚，后果是非常可怕的。但一般而言，农人都比较小心，他们时时提防不要被耙齿伤了脚。
木赖，坐落在一个山沟沟。稻田多是梯田。要在这样的稻田上犁田，特别考功夫。有人形容一个牛屁股大的田，一个大水牛走进田里都把整个田占满了。于是，农民通常会用黄牛到梯田去犁田。
要把梯田犁好，那真是不容易。不管怎么样说，用牛来犁田，总比人工用锄头来挖田要省力得多。于是，再难犁的梯田，农民也会把它犁好。看一个人犁田是不是老手，看他犁的田角就知道，田角留的越小，说明这个农民的田犁得越好。田角越大，犁田的功夫也就不怎么样了。
通常我们会听说牛又粗又笨，其实，这是对耕牛的误解。牛才不笨呢，它们也是通人性的。经过训练的水牛、黄牛，干起活来都能够按照主人的意志犁田、耙田。一步一个脚印，动作从来不走样。当然，耕牛也会有犟脾气，如果你不善待耕牛，耕牛也会不听使唤。牛的忍辱负重精神，只问耕耘，不会索取的精神，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从一定意义上说，耕牛是农民的好朋友。农民不能离开耕牛，如果农民没有了耕牛，他们劳作的繁重将不堪设想。
知识青年要在山区的梯田里犁田，首先就要过梯田犁田这一关。犁田还是要讲究技巧的。有时候急得满头大汗，也未必能够把田犁好。时间长了，熟能生巧，知青这一关也顺利通过了。
告别犁耙就意味着告别农村。因为只有农村才使用犁耙。在插队的那些岁月。基本上每个知青都希望能够尽快的回城，结束犁耙的生涯。但是也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只要你在一天农村，就必须使用耕牛去爬田耙田。当时的一位政治指导员对一位知青说：一个牛，一个轭。你既然到了农村，就必须带上牛轭去犁田耙田。
后来，我们知青回城了，告别了木赖。真正的告别是告别犁耙，只有告别了犁耙，才是真正告别了农村。当时心情是复杂的，几年来一直朝夕相处的农具，浸润着我们的汗水。一旦离开了，还真有些舍不得的感觉。如果犁耙会说话的话。它们的心情一定也是依依不舍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作者简介】莫善贤，广西融安人，现居广州。曾受聘任为中山大学（岭南大学）兼职研究员，大粤网专家智库专家，广东省未来预测研究会高级顾问。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广州市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国际华文诗人笔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九十年代开始诗歌创作，诗歌在海内外文学刊物均有发表。出版《阅读名片》《七蒂莲花》等七本诗集。诗观：生活里有诗，诗在生活里。著作：传记《不经意的拐点》（上下册）、（70余万字），以口述历史的方式，通过手机写作。介绍了作者的经历、履历和心路历程。从一个知识青年，成长为高级经济师，诗人、作家、书法家的过程。书中《知青生活》生动地讲述了作者在木赖当知青的经历和乡土文化。以及作者通过学习在认知明理方面的提高；与书法、绘画、诗歌、等方面艺术家交往的故事。《知青生活》篇章在《晓犁文化传媒》文学平台、今日头条、都市头条连载刊登。
【朗诵简介】木子，现为天津老年人大学学员，文化志愿者。喜欢朗读，愿用声音传递人间真情，传播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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