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域圣地 奇景天祝

马牙雪山
静默千年,雪域圣山,一个民族古老的图腾。拜读你,我若曾经历过;面对你,我亦若初生婴孩;走近你,我膜拜仰望。哦,马牙雪山!伫立在雪域高原浩浩穹窿下,引杲日凝目,天风飒飒,云雾腾腾,日光烁烁。
“马齿天成银作骨,龙鳞日积玉为胎。”铮铮洁躯,巍巍庞体,撑起高原的脊梁。净化飞浮尘污,集纳凡界晶莹,凝固起一脉色彩斑斓绚丽的冰峰。默然企盼的苍容,向世人喁喁诉说那破天裂地、呼风唤雨、雷惊霞落的往事。

气势磅礴地横亘山塬一方,贮蓄几多流年的风霜,千云祥集,飞雪凝滞,冰雕玉琢,物造凸凹的唏嘘,聚集云涛的痉挛,呼唤天宫的雷神,任凭日久天长,岁岁年年。昂挺着装满希冀的头颅,乜眼遥遥沧桑,放飞冷峻的飙风、冰雹、雪雾、飞瀑,扯条缥缈长带,束腰间潇洒,山风的浩荡,来叩响你幽深的静默,托我飞翔至无垠的天际,神圣的雪岭,晶莹的冰峰,万民的圣山。一条银龙,驾祥云,携明月,呼天啸地在九霄云天,静默矗立,挂在天幕,让芸芸众生日日晨昏朝拜。

雪峰冰川
从璀璨辉耀的天宫殿升腾,升腾起一曲千古绝唱,在雪国;从马牙雪山的峰峦间飞泻,飞泻起一条白色哈达,在雪域。“山峰绝倚傍,终古插苍冥。”雪峰冰川在海拔4000米的空中,一个民族在谱就命运的乐章。
帷幕下,云雾引来千只白牦牛摩肩接踵,万只绵羊交颈接背。在徐徐悠移的云雾之上,闪烁的旭日扩散着灿烂的光晕,从冰峰的晶顶裂缝中,巍巍然坚挺出一个集群山、草原、莽林的阴柔与阳刚之于一身的躯体,摇醒朦胧的天宇和酣睡的大地。
随着霞彩频叠,纯焰邃变,腾身于天空,将明霞昭示于整个雪域,揭出万物的潮音、地心的和声、天宇的奇穷。伴着天庭惊雪,雨雪交织,罡风怒号,幻化于山间,轰隆如山坍塌,一个民族的精神与信仰鼓荡乾坤。澎湃的驰骋已随秋风瑟瑟遁去,凝固起块块水晶碑。你包罗高天溶光,苍地气息,把日月精华化作万顷飞瀑,从翡翠的艳丽,跳龙门鲤鱼般的眷恋中缓缓摇出。

浩茫茫一派白银,肃杀得天地擅抖。风无语,天地无语,牧人的藏獒无语,牧人从烘烤冬天的火炉旁不动声色地走向寂静,起伏纵横的高原已被雪封成舞台,冬季的故事飘摇着雪原的永恒。一种景致,嘎吱祈语,形容雪压的山石冰凉缄默。一种象征,在孤独中走向,走向站成世界的雪原,于世寰耸立一个永恒的主题。高原牧人雪山作证;草原作证;牛羊作证。呼啸的鹰翅吹响跋涉的号角之时,命运如胯下的赤色骏马同时滴血。
你毫不犹豫地背起祖先留下的那个褡裢,枯竭了安巢的欲望,从此人生在马背上浪迹成一朵雪莲花,殷红的格桑花瓣飘落成为数不清的黎明黄昏。你的前方,草原象一个金苹果,诱惑的味道美极了。逐水草,你赤足赶到夏季时,酷寒已举起了悚然的枯萎敲门。你背负昊昊青天,踏破雪原之隅,牵动雪域的绿色梦境,走过父辈那篇灿烂的遥远的童话世界。游牧民族的天地是一个圆圈,高原牧人的生命是一个轮回,马背民族的信仰是一个白色传说,逐水草而牧而居的骄子,真是血浆为水毛发为草吗?游牧路上时的旌幡被日月昭示,那句偈语仍盘踞心殿,你追赶得太阳锈迹斑驳。

每次,饯行的只有残酷的风尘,端起海碗,饮干藏酒,背囊装满青稞炒面。这时,你想起了阿妈干裂的双唇燥出了哗哗的流水声,去滋润心田,皴开的肌肤,一个移动的雕像,微弓的驼背活脱出信念的虔诚,于坚韧的古朴扯天扯地。
走吧,一路看天不低头,一首令众生倾心的牧歌飘逸云端。东边的穹空已无天光,东山的月亮升起,西壁的山川不见去影,

高原牧人
面壁苍茫蜃景的暗语,游牧雪原缠绵夕阳的忧郁。汛期按时从山那边传出,宣称潮头走向,既然世界是为家,即就上路吧,游牧者……走过雪原,绘就成了一个世界,一千道霹雳点燃穹窿,一万川雷声玉碎宫倾,耸立黑油油的铁脊梁崛起在褐色的主题里。山高地荒路远水长,牧人在山间轰鸣作响的雷雨中,跋涉着、欢呼着,飞雪冷雨,把你精壮。草之原上,阳刚啼血。

藏家姑娘
深情的酒歌,飘逸的藏舞,雪域高原便溢满了令人酩酊的纯情,在这方水土上,我听到了宇宙的天赖之音。藏家男子跳起鹰舞,藏家姑娘舞起锅庄,唱响牧歌,舞动高原。
天祝藏乡的男人因此成为巡逡高原的雄鹰,草原民族的女儿因此成为美艳的格桑梅朵。蓝天白云的映衬下,绿茵葱茏的草原上,藏族少女一鞭撒开满地珍珠的滚动,雏鹰的娇影便被描绘得淋漓尽致,绿地飘然出一个柔美的精灵;略显孤独的帐房前,把一个丰腴厚实的秋装入褡裢,藏族老阿妈缓缓摇动饱经苍桑的经轮,悠悠飘飞在盛情不老的信念,走向来世的乐园。一阵跑马的夏季风吹过,草滩便呼喊出茵茵欢笑缤纷,流溪阡陌着绿的诱惑,撒欢去抚慰雪山的期冀,英俊的天祝藏家少年一鞭潇洒,黛翠青草边天祝藏家少女款款玉立,一朵格桑花便开在草滩姹紫嫣红里,清风很开放的拥抱泼辣少女,写下脸庞清爽俊毅娇羞的嗔怪与妩媚。紧攀秀发的玑佩,流泻着雪原与冰川的白色豪光,摇动光点斑驳,草滩怀春。

一岁一辫的长发,飘逸着藏家少女的日月年岁,青葱芳华。甩过牧羊鞭的手浣起衣服来很有力感,柳眉如新月洋溢雪水般明眸,轻柔辽阔草滩美丽山峦群群牛羊,猛地扩散妩媚的涟漪涌涌滚过,一骑手从盈盈青岚中翩翩而至,游进少女眼波酣畅淋漓,樱唇的微微欢欣,神魂的少年骑手飞身跨上精壮的黑色骑,于是狠狠地猛抽了几鞭激动,一炮肚石响箭般飞向绿浪深处。压低帽沿遮住许多羞涩,放开喉咙唱起派对的山歌,以求应和。
草浪滚滚五彩梦,高原斑斓向蓝天绿地,百折裙蝙蝠衫飘逸的藏家蓝连同属于脸颊羞红的秘密,都湍入毡房醉心的动人一目,纤手挥起的怀春情愫清凌凌氤氲川流不息。一首浓悠悠,声慢慢,情切切的藏家歌谣,从藏族少女的心海飘向草原深处。

岔口驿马
啊……!马背民族的伴侣,雪域高原的“神舟”。----天祝岔口驿马。汗血马嘶鸣,一匹苍狼长嗥。驮着牧人走过了四千年血雨腥风,奔驰西域驱走了匈奴人名扬天下。世人只知盛名之下的汗血宝马,然岔口驿马却鲜为人知。从溢金流光的彩云下,从浪涛滚滚的雪水河,从溢满情爱的绿草甸走来,马背民族开始了雪域高原上神圣的繁衍。
深深的双眸如高山湖泊,梭梭的鼻梁是奇峭的山脊,那不屈的身躯,托起了一个古老的民族。飘悍的胴体划出一道弧线,赤色骑如暴风卷过,轰隆如雷,藏族骑手跌落草地,百匹骏马铁蹄如雨,嘎嘎左臂断裂,骑手躬身艰难,咬碎钢牙,抽出腰间削铁的短刀,一甩血影,断臂飞出匍匐在雪原,高原又多了一脉血岭。

一匹马踏浪而来,铁蹄飘逸草原的气息,鼻腔喷出青草的味道,渗汗的前大肌,威武龙马精神在西部的雪山草地上,你是岔口驿马哟!走过高原,走向西域,走入金戈铁马风烟滚滚折戟沉沙的长城边塞,赤身汗血睁红了整个西部,胸肌飒飒无法遏制的渴望,昂首嘶鸣在苍桑历史中定格。
祁连山回荡的是你吐纳之声,河西走廊映照的是你血躯之光,魂魄惊天,骁勇善战,武士呐喊,战马嘶鸣,刀光剑影里杜鹃啼血,昏鸦聒悲,大漠戈壁的苍桑是一块生锈的铁板。草根、毡片,露血的身躯,让战马嘶鸣成残阳。一股汹涌的铁血,干涸在河西走廊,丝绸古道。

松山古城
松山古城——石土夯就的永恒雕塑,一本色调斑驳的华锐藏族历史书。太阳用它的金刀,狂飙用它的神刀,暴雨用它的阴毒,风霜用它的长鞭,把方圆一公里的城池分割得千姿百态。有形同引颈高歌的雄鸡、有貌似伺机猎物的草狼、有傲视苍穹的雄鹰,与您在这雪域高原永远相伴守望。纵横数重的土墙下,残留的房舍象一位娇美的少女卧榻小酣;段段断垣破壁却似浴血奋拼的守城卫士。
这就是您的历史韵涵。土墙睁着双凄迷的眼睛寻找它遗落的珍珠般的过去;喋口则张大嘴还在向远天、向云岭、向人们、向世界的一切诉说着一千五百年的沧海变异。我踯蹰于砾石累累的城内,眼前仿佛出现了土城演变的一个特写镜头:赤门高阁、土坯泥屋共存,冰雕玉砌、涂彩粉墙相照,幽径曲廊、金檐残瓦同映,玉带锦袍、布衣皮靴参间。

张骞昂首鬃的烈火马后面,东来西去的罗马、波斯、天竺、中原的马帮、商贾、侠客将彩缎锦绸扯满大街小巷;繁喧流观的长街,佳肴美味香飘草原;酒肆茶屋,猜拳呦喝声振林鸟;雄鹰俯视冰山,寺院法号声声;身着藏族宝拉的男女,围着熊熊篝火,跳着欢快的锅庄,古城曾经的繁华盛况空前绝后。藏家人酥油奶茶、青稞美酒、手抓羊肉洗去了南来北往客商疲惫的风尘,也让西去取经的高僧在城中布经释道,弘扬佛法。
高耸的城门象一条吞云吐雾的巨蟒,吐出来一群被朝日万点金光追逐的擂鼓般马蹄的脆音,吸进去一批让黄昏的细碎残阳摩挲的叩玉般驼铃的悠扬……哦!一幅多么欢腾,多么祥和的浮图。我攀上高高的角墙,极目相望。

百里松山草原、马牙雪山下的金强河畔,以及高原新县城、牧民新村尽收眼帘。草原上圆镜般的小湖闪烁着熠熠辉光,丰腴的牛羊缓缓地游走着,在八月金风吹红了脸的夕阳下,宛若颗颗珍珠;繁星般散布的账房吐出的炊烟,袅袅亲吻着被暮霭慢慢拉上面纱的苍天、雪山、森林。回眸一瞥古城,象一位经过长途跋涉的老人,也象一位匍匐磕头的朝圣者;背倚雪峰闪闪寒辉和炊烟般升腾的飞云,在古朴、肃穆、凄迷的气氛中,静静地熟睡了。
哦,古城,地老天荒,沧海桑田,朝代兴衰……你向世界昭示了一个哲理,一部史诗,向人们永远讲述着雪域岭国格萨尔的传奇故事。 高原雄鹰一声唳历的激越,划破穹空苍濛,横空于猎猎的天风中。天之骄子的骨骼欢叫着血气方刚的生命,搏击长空。

枭雄的躯肢泻枭雄一路浩歌,是龙吟是虎啸是千鹤争声是万箫同奏,是风号是溪欢是百鸟朝凤是雨涤青松;从冰山雪峰吹响,向戈壁草原吹响,把雪域高原吹响。数不清的毡房顶礼虔诚,膜拜青空,那个美人款款走过爱之心头,雪莲花开满乌鞘岭的肩头,神魂的兀鹰舒展铁翅,流荡山风云雨,呼唤壮丽生命,把藏民族的人性激发,骑着岔口驿马飞腾于雪域高原。

高原雄鹰,
你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高度完美天骄雄姿,你是雪域高原的不朽之魂!飞向蓝天,腾入苍穹,你就为浩荡的天空和无垠的草原开始播种雄性。要不乌鞘岭怎能巍峨!马牙雪山如何挺拔!抓喜草原哪有辽阔!你如天空的纤夫,拉动日月向五海四洲。
铁质的双翼拍击风暴,拍击出枭雄的昂然;拍击阳光搏击出生命的顽强。你的伟大闪现在藏家人的眼中,你的强悍潜伏在苍狼的胸腔。你一个腑冲,便使兔宗阴阳大裂变,你不仅仅是属于“隼”科的。闪动着铁翅刺破滚滚暗云昂然冲天,旋转起健敏的身躯哟,旋转起飒飒山风,耸动起挑山背河的双翅哟,耸动起征服自然的鸣叫,摇摆起飘逸洒脱的双膊,摇摆起惊雷电闪的飞腾。双爪铿锵的潇洒,双眼喷出的桀骜,山之骄子与天之骄子,同舞同蹈浩瀚天地的歌舞。

高原雄鹰,你腾跃的是一个民族独立高地的骄傲,你盘旋的是人生征服自然的搏击,你俯仰的是山之骄子的欢歌笑语,你冲腾的是鹰的传人的凌云气魄,你被华锐少女妩媚成灿烂之霞霓裳,你被芸芸山民传唱为雪之精灵。你飞舞出一个吉祥草原,纷呈得异国眸子闪烁七彩光色,你把一个华锐高原舞蹈成一只轰轰烈烈灿灿烂烂的英雄民族。
你舞出一个千姿百态破壁穹窿,如万簇焰火点燃纳喊,于一碧遥天沉沉阔阔地精装出一帧不朽的风景!你盘旋着,俯冲着,鸣叫着,高原有了威风,大地有了白色,草原有了斑斓,多情的华锐少女永远追随你刚毅的翅膀、坚韧的勇效,冲天的志向,哦,高原雄鹰,一尊雪域岭国伟岸的偶像。

背水姑娘
冰山洁白,雪水清澈,绿浪卷涌。草原世界里的一切生灵,都在澄碧的底片上曝光,显影给浩浩天宇,凌凌雪风。六十六座山峰,开成一朵雪莲花;六十六道冰川,捧出一条白哈达;转经轮悠悠,唱着吉祥的歌;玛尼石默默堆成祈福的塔; 呀啦嗦,我的马牙雪山!你挂在天堂是一幅美丽的画,只要你一朝走进来,就会深深地爱上她,爱上她 …… 六十六条雪水酿出一杯青稞酒,六十六桶奶子打成一碗酥油茶。

熊熊的篝火映出卓玛的脸,浓浓的真情能把你心融化。呀啦嗦,我的抓西草原!你挂在天堂是一幅美丽的画,自从那天我走进来,就会深深地爱上她,爱上她 …… 马牙雪山下,金强河水宗宗流淌。缥缈如带的河,水气氤氲的岸。身着藏族宝拉的少女,背着木桶,站立在溪流淙淙的河边,目视雪山,思绪绵绵。
春阳将她娇美的身影投进水中,映出她俊颜的脸庞,艳丽的服饰,长长的黑发,似让这雪山清流濯洗她厚叠的岁月,芳华的妙龄,美妙的身段。茸草用柔嫩的娇手将她满脸笑容轻抚,象追忆她远逝天边的款款倩影。背起盛满雪水的木桶,站立溪边,铸成一道靓丽的风景,醉了溪水,美煞草木,惊艳飞鸟,羞了山花……啊,背水的姑娘!雪域高原在山风中闪着七彩之光。








作者简介
李文祥,甘肃古浪县人,中共党员,研究生毕业,曾任甘肃省人民政府《发展》副主编。在全囯各媒体发表论文,研究学术和文学作品几百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