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东京印象（2）干净

文/彭太光

东京的干净整洁有序，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城市之一。

东京的干净，是从地面、下水道、到房屋建筑、店铺、民宅、河道。地面，你真的很难见到垃圾。连一张纸屑、一根烟头都没有。在路上，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垃圾桶。中国移居日本三十年的帅哥阿勇说，这里的居民，都是各自将垃圾带回家或者是找到了有垃圾桶的地方将垃圾处理掉。日本的居民做到了，进入日本的外国人也几乎都能遵守这一不成文的规定：不乱扔烟头、纸屑，自觉自愿地将垃圾放入在垃圾袋里。在日本东京，你见不到清扫马路的清洁工人，也没有乱扔烟头、纸屑等垃圾的罚款告示。我们在东京呆了八天，每天都要在大街小巷行走，给我们的印象就是干净。进入商场，干净整洁，进入酒店，干净整洁，进入餐馆，干净整洁。在商场里面，根本找不到垃圾桶。而商场的地面上，没有任何的垃圾。在公共场所，你根本就见不到抽烟的人。不是日本人或者游客不抽烟，是这个爱干净的城市让抽烟的人自律。在日本的马路边上，在日本的商场里、餐馆里、机场里、车站里，一定有给烟民吸烟的场所。在餐厅用餐的时候，笔者常常看到，有想要抽烟的顾客，他会起身离开座位，去吸烟室抽上一支烟。抽烟者随身携带的行李不必担心，放在原来坐的位置。吸完烟再回原来的地方，一不担心座位被占，二不担心行李被丢。

那天晩上去涩谷火车站忠犬八公塑像地打卡，这里真的是人山人海人来人往。而地面上，即是干干净净的，看不到任何的垃圾，也没有垃圾桶。在塑像前，人们想要跟忠犬八公塑像合影的，自觉有序的排队进行。排队，成为了人们最自觉的生活方式。

长期以来，日本都以干净宜居而闻名世界，在很多新闻报道中，日本的城市都被描绘得一尘不染，随地乱扔垃圾仿佛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对此，笔者一直抱有怀疑的态度，毕竟日本也是一个人口密集的国家，而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总有人会乱扔垃圾，只不过是多与少的问题。趁着到日本东京旅游期间，笔者也有意地去拍摄城市中的各种街道，想要验证这一说法。

东京的皇居广场是位于天皇住所外的一片由碎石子铺成的广场，使用碎石子地面的原因是，夜间若有敌人骑马闯入，会发出声响引起警觉，这里也是东京比较热门的旅游景点，碎石子中若有垃圾会很难清理，然而其中却异常干净，当然，这里算得上是日本的国家门面，有专人定期清理也很正常。

皇居广场外的绿化带，由常青的松树和枯黄的草坪构成的画面很难让人想象到，这是在超级大都市东京的最中心。据介绍，皇居外的草坪是流浪者喜爱的栖息之地，但这些流浪者也非常注意自己领地周边的卫生，都会用纸箱搭建出整洁的临时住所，并按照规定对垃圾进行处置。

一般来说，城市的地下通道都是藏污纳垢之所，常年堆积的垃圾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发酵，让整个地下通道都充满难闻的气味，这一点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欧美国家，都非常常见。然而新宿的地下通道却给人完全不同的印象，虽然其中行人不多，也没有垃圾桶，但整个通道都非常干净，环境并不比高档商场差多少。

东京的地铁系统非常老旧，很多设施已经使用了好几十年，岁月的痕迹非常明显，但完全不会给人带来脏乱差的印象，即使是比较偏僻狭窄的出入口，也难以见到垃圾的踪影。

笔者刻意寻找了一些偏僻的背街小巷，却发现依然非常整洁，虽然头顶的架空线路显得有些凌乱，但地面上非常干净。干净的地面上，若稍有杂物就会非常显眼，而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些杂物几乎都是飘落的树叶和花瓣。在春秋季节，大概整个地面都会被樱花和落叶所覆盖。不过在东京期间，笔者似乎没有看到清洁工对路面进行扫除。

东京还有一点让笔者印象深刻，那就是建筑的外墙能够长时间保持干净，既没有积灰，也难看到水渍，其原因大概有两点，一是海岛气候让灰尘很难沉降，二是在建筑施工中使用了较好的材质，能够长期保持外观的整洁。东京有很多建筑大师的作品，即使已经建成多年，依旧光彩照人。

几天的行程很短暂，东京还有很多角落笔者都没有机会走到，所以也不能以偏概全地得出结论，但就笔者看到的部分来说，东京的干净程度的确超乎想象。这当然不仅仅与气候环境有关（脏乱差的海岛国家城市也不少），更离不开那些生活在城市中的居民和游客的守法与自律。

在东京，看不到奇装异服。看不到乞丐、流浪汉，也很少能见到交通警察。在一些街道社区，可以见到几个年老的义务协管人员，他们在指挥着车辆的停靠。

在东京，坐公交车、坐地铁、坐电轨车，看不到拥挤，看不见不文明行为的举止，更看不到打架斗殴事件的发生。

不能吸烟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吸烟。不能丢垃圾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扔垃圾。在东京，根本看不到垃圾分类之说。店铺里的垃圾、商场里的垃圾、酒店里的垃圾、居民楼里的垃圾，都是各自将垃圾封袋打包，按照垃圾处理收集的时间要求，将垃圾放在垃圾回收的指定处。有的垃圾被围网围绕，怕的是被风吹散。

因为城市的干净，餐馆里，饭店里，酒店里很少有饭蚊子飞来飞去。客人们吃过饭，都会很自觉的将用过的餐具，用餐盘送回取餐处。客人离开餐席，桌面上干干净净。

在东京，吃的东西绝对可以放心吃。购买的东西，大可放心购买。绝对不会有假冒伪劣商品、食品。食品安全，商品诚信安全摆在第一位。对民负责，是政府的职责要求。

我带着外孙，手上免不了小有垃圾，可我真的不敢乱扔，小心翼翼地放在挎包里，这个可能是所有人的感受。我用手去触摸墙壁上是否有灰尘，去触摸路边休息座椅上是否有灰尘，去触摸树叶上是否有灰尘。呵呵，真的没有任何的灰尘和污垢。阿勇说，他们的车子一年中难得去清洗一次。穿的皮鞋也从来不用鞋油去擦，总是干干净净的，锃光瓦亮的。

难怪，东京这么吸引世界各地的人来居住，来工作，来读书，来旅游……

彭太光，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散文集《走过春天》、《感叹时间》，长篇小说《走过秋天》、《高山上的花瓣》、《绝路》、《祼局》、《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