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星女儿

（第五十三 场）

人物：郭雅男.姗姗.柳青.艳红.艳霞.建民爷爷

地点：将军楼

时间：一九九0年，八月下旬

（摄像机照在柳青身边）

时间如飞箭，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柳青从香港回来，可两个孩子还在山东，这下让柳青非常着急，不是约定好了吗？一个日子同回A市，这两个孩子又玩疯了，把时间给忘了。她拨通长途电话给聊城医院做医生的雅男堂哥，堂哥告诉她，“两个孩子说定好的，等枣红了才回A市。”

急得柳青电话里说话有些粗鲁：“不行！赶快叫她俩回来，姗姗的生日就要到了，我家里人还要给她过生日。还有，姗姗在回杭州之前，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柳青挂掉电话，心里总算有点安慰。

（摄像机照在雅男和姗姗身上）

数日后，雅男和姗姗终于回来了，她俩带来了一大兜半红不红的新鲜枣，还有山东的土特产：腌好的香椿芽、知了龟和炒好的解豆等。

（摄像机转到柳青身边）

看到女儿们归家，柳青心里特别高兴，但表面装生气的样子，埋怨她俩不听小舅舅的话，一边把带来的东西一样样放好。柳青指着雅男说：“你小舅舅叫你俩跟他们一块回来，你俩怎么不听话呢？他两口子时间紧着呢，结婚假期是有限的，哪能老是等着你俩。”

（摄像机转到雅男身边）

雅男：“我俩根本不想跟小舅舅和小舅妈一块回来，人家是旅行结婚，老给他俩当电灯炮泡吗？”雅男狡黠一笑又说：“珊珊在老家没新鲜够，我呢？老想着枣树上的红溜溜，再说我俩早就想好了，不让大人送，自己回来，你们不放心罢了。”

（摄像机转到姗姗身边）

姗姗：“雅男姐她娘可好了，老给我们包饺子、馄饨、烙菜饼、煎菜盒子吃，她却喝面条或挂面，娘说她的胃正在恢复中，不能吃过硬的东西。晚上睡觉时我和雅男姐一边一个靠着她，她给我们讲故事听，我也随雅男姐叫她娘，干妈，你可别生气哦？”

柳青：“哪能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姗姗：“娘那边家族的人可多了，都一个姓，全姓郭，小孩子也多，都乐意跟我俩玩。还有，村庄家后有个大水坑，雅男姐教会我游泳了。”

柳青吃惊地问：“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们也去玩？”

“不危险，那是死水，好多小孩都在里边玩，可好玩了。”姗姗越说越得意，“老家人晚上吃完晚饭就去树林摸知了龟，看着树找那东西，它从地底下拱出来，顺着树根往树上爬，被我们看着了就把它抓到手，尤其刚下过雨，那东西才多呢？有时候它刚拱出个眼，还没露出头，就被人用小铲子挖出来，我和雅男姐那一晚上摸了五六十个，被娘用盐水腌好了，用油一炸，又酥又香，可好吃了。”

姗姗滔滔不绝地讲着，柳青认真地听。当天晚上姗姗没有直接回家，和郭雅男跟柳青挤在一个床上，两个孩子没完没了地讲老家所见闻。次日姗姗才回她家中。

姗姗十周岁生日终于到了，这天早上，军妈、小太奶、建民爷爷和建民奶奶都在忙忙碌碌的，她们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上饭店订菜的订菜。柳青是安排怎么将姗姗的生日办得体面些，因姗姗的爸爸和后妈早已从杭州赶回A市，今天带着姗姗到柳青家来为女儿过生日。姥姥一家人也全都过来，还有让柳青兴奋的事，她姐姐和姐夫带着薛菲从西藏昨天就赶到了她娘家。姐姐一家三口不仅给珊珊来过生日，更重要的是姐姐和姐夫想见外甥女郭雅男心情最迫切。还有，孩子们的姨姥姥跟姨姥爷和两个表姨都带着孩子们来，光亲戚和家人三十多口，订了四桌酒席。姗姗也学薛菲那一套，都在家吃，不去饭店吃饭，因此由饭店菜肴包送到家中。还有，柳青一早就派她小老叔建民去糕点店定做了一个最昂贵的大蛋糕，刚办完这件事，南方奶奶来电话提醒柳青，姗姗的生日最好别订蛋糕，免得雅男看见又伤心落泪，柳青觉得不妥当，蛋糕是生日的象征，没有蛋糕，生日好像办的不完美似的，所以她也没把婆母的提醒放到心上。

（摄像机照在雅男身上）

郭雅男今天打扮得相当漂亮，穿上了那天她不爱穿的公主裙。她腿上的伤疤已不那么明显了，现在又配上一双白色长筒袜子，红白相配鲜艳夺目。头发梳成两条麻花辫，辫梢从中窝进去，中间各系上粉红色蝴蝶结绸凌子，头顶两边各卡着柳青从香港给她买的玉翠荷花发卡。她不施粉脂，也不描眉涂口红，却有着天生的柳叶眉和长长的睫毛中镶着一对明亮的眼睛。嘴唇也是天生的樱桃小口。自然的美才是真正的美，这话一点也不假。你看雅男刚从楼梯下来，就被建民爷爷截住称赞她道：“呦，这不是小仙女下凡吗？怎么跟你妈妈越长越像呀！漂亮美丽极了。

雅男不理睬他，直径去小太奶屋取她的口琴，昨天给小太奶吹口琴时舍那的。

（摄像机转到艳霞身边）

艳霞姑昨晚一宿没回家，爷爷奶奶一回南方，她就开始放浪形骸，真是老猫走了，老鼠成精了。艳红姑和军妈等了她半宿，也没见踪影，今天快吃早饭了，她才回来。艳红把艳霞扯进屋审了一顿，没有结果，俩人就动手打起来，红姑一下子把霞姑从屋里推出屋外，又一个腿绊把霞姑绊倒在地，摔得霞姑咧个嘴哭起来。军妈上楼来一边拽霞姑起来，一边说红姑：“你惹她干什么？不知道今天家里有事吗？”

“她哪去张桂玲家了，跟一些不三不四不爱学习的男女同学，在一个肮脏的旮旯录像厅里，偷看黄色录像。”艳红气愤地说。

艳霞狡辩：“你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我看的是黄色录像呢？”

“你还狡辩！”艳红姑上去又要揍她，被军妈揽住，反问艳红：“你怎么知道她去那种地方？”

“昨晚我俩没找到她回来，你睡觉之后，她的一个同学给我打来电话，指定了她在哪里，我看表已过了下一点，没敢叫上你，独自一人找她去了，结果她在那家录像厅看得正上瘾，一见我来找她，快躲藏起来了。”

艳霞蛮不讲理的顶撞她姐：“我愿意去，明天我还去。”

艳红咬牙切齿说：“你去去试试，我打断你的腿。”

军妈劝艳红：“你别着急，由我来问她。”军妈转向艳霞问道：“你看那种录像干什么？那是危害青少年的东西，非常不健康。”

艳霞：“我根本就没看什么黄色录像，看的是日本片——望乡。刚看完，她就闯进来了，又吵又闹硬说人家放黄色录像，我嫌丢人，就跟我同学去她家睡了一晚。”

“既然这样，你跟姐姐说清楚就没事了吗？爸妈不在身边，你呢？已经成了大姑娘了，一夜不归全家人挂牵挂，不出事便罢，万一出点什么事，吃亏倒霉的是自己。”军妈停顿了一下又说，“收收心吧！别再跟那几个不爱学习的同学东家串了西家串，玩起来没个够，暑假过了一多半，也该在家好好复习功课，过年这时就高考了，即使考不上名牌大学，起码普通学校也得考上一所吧？”军妈说完，见艳霞不言不语，便转身下楼帮小太奶忙活去了。

艳红还不走开，又接军妈刚才的话茬说艳霞道：“你学学你侄女雅男，比你小六岁，就知道学习重要性，人家专考重点学校，普通学校还不上呢？”

艳霞一翻白眼小声嘟噜：“就是嘛，你学学大嫂，不结婚就生小孩，生出来的小孩又精又聪明。”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艳红一生气，又捣了艳霞一拳头。

艳霞一个冽蹄又差点没摔倒，咧了咧嘴，一斜眼发现雅男和淘气俩正站在门口看她姊妹俩打架吵嘴，随即转了弯说艳红：“我刚才说你的未婚夫跟你先生完小孩，然后再结婚，生出来的孩子比我聪明。”

“你真不要脸，死去吧！”艳红狠狠的又推搡了艳霞一下，转身走人时也发现了雅男在门口红着脸，撅着小嘴不高兴的样子，她快离开了艳霞。艳霞见雅男不高兴，知道被她听见了不该说的话，也灰溜溜地躲了起来。（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