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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花开 原创】麦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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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6-20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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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熟了
文/依然花开
麦子熟了。
笔直的麦秆、金黄的麦穗随风起伏,如火的阳光洒落麦田,朴实厚重,灿烂耀眼。灼热的空气裹挟着成熟的气息扑面而至,无数耀眼的光斑和着风在跳动。
在这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海洋里,我睁大眼睛,想要看要看清每一棵麦子的面庞。伸手触摸,锋利细长的麦芒竟然刺痛了皮肤;弯腰凑近,麦子的清香充溢着心房,儿时的记忆倏忽跳跃,铺展在我的眼前。
院子里的灯还亮着,父亲坐在院子边磨着镰刀。“噌噌噌”,金属与磨石的碰撞摩擦的声音多么美妙!很快,镰刀容光焕发,仿佛也在期盼着一展身手的时刻。小孩子们在院子里奔跑、跳跃,空气里充溢着丰收在望的喜悦。
天还未亮,父母早已开工。他们头顶手帕,弯着身子,熟练有序地收割麦子。干枯的麦叶划过他们的臂弯,尖锐的麦芒掠过他们的手臂,但这些疼痛减缓不了收割麦子的进程。
趁着清早,趁着晨露让焦躁不安的麦粒紧紧地聚拢在包衣里,这时候收割麦子才是完整的。如果等在中午再来收割,在火热的太阳炙烤下,麦粒会从炸裂的包衣中脱落,麦地里里会洒落一颗颗圆滚滚的麦粒。辛苦耕种的农民舍不得浪费一点一滴的粮食,这是节俭的美德,这更是前人的智慧。
广袤的土地,不仅留下了他们起早贪黑耕种的汗水,更是见证了他们辛勤丰收的喜悦。大地沉默无声,却用他们沉稳博大的胸怀养育了家人。
那几年,为了有足够的口粮满足一家人的需要,父母要了一块特别的地,这块地距家远而且路不好走,起起伏伏沟沟坎坎,轻装上阵都要一步三颠,更别说麦收时节的收割了。
我记得父亲和母亲早早地拿上水杯和馒头就出发去地里了,我们兄妹三人放学回家都没看见父母的身影。他们肯定迎着滚滚的麦浪在抢收。一小撮一小撮地割,一小捆一小捆地扎,一大捆一大捆地背,那深深浅浅的脚印里,那趔趔趄趄的身影后,那干裂褪皮的皮肤上,留下了多少苦涩与艰辛……
父收割完成后,看着麦捆像小山一样整齐地堆叠着,父母又赶忙预约脱粒机。几经转折后,终于晚上要让麦子真正地做到颗粒归仓。
在父母的布置张罗下,左邻右舍也加入了神圣盛大的劳作中。哥哥用它舒展开的双臂把麦捆抱在指定地方,父亲则用它粗糙的、宽大的手掌把麦捆一撮又一撮的放到机器的大嘴巴里,随着不绝于耳的轰隆隆声,麦子完成了最华丽的蜕变。圆嘟嘟的麦粒从机器的一侧成群结队地滚落在席片上,我用双手将这些散发的热量的精灵们拨动到席片边缘,妈妈拿着大簸箕迅速把麦粒揽起,妹妹也急忙张开袋子,把麦粒接入袋中,左邻右舍用叉子把麦秆挑起来,堆积成一座座泛着温热的小山。
麦收时节的夜晚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在亲人们默契合作下,在互帮互助的友爱中,在夹杂着麦子的清香中度过了,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仍为那段永难磨灭的记忆感到无限的幸福和甜蜜。
麦子又熟了。
田野上麦浪滚滚,像跃动的沙丘,像流动的海洋,散发着记忆的味道。虽然父母已经脚步蹒跚、皱纹满面,但老去的是岁月,血脉中的爱依旧如同这滚滚麦浪,奔流不息……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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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育,陕西商洛人,教育工作者,文学爱好者,很高兴认识更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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