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外 头 条总 编 火 凤 凰 （海外）
海外头条总编审 王 在 军 （中国）
海外头条副编审 Wendy温迪（英国）
图片选自百度
文／个个
确切地说，
我在意会障碍症患者的书写。
他们天生如此，
与优秀无关，
我看到上了栅栏的羊圈，
牛圈马圈⋯⋯
如果主人打开驼鸟圈，
会笨鸟先飞吗？
如果主人打开骆驼圈，
会看到祥子吗？
如同一些生命，
生而少骨，
多肉。
牙签剔透，
玲珑的曲线无孔不入。
这是我的借题发挥，
偏离了正常轨道。
目光投向障碍症患者，
我要在书写中感受非常：
无缘精彩，
包裹放置在风雨边城的角落。
我不是小笨孩，
这一句欺骗多么善良。
欺骗骑着马儿，
但是草原不是今生的故乡！
面对他们，
我心里五味杂陈。
人生之圈，
冲不出去，
被困，
有时深陷泥潭⋯⋯
承认现实的重重包围，
不只是为了脱身，
而是同时不忘精神高蹈。
但是他们，
身心捆绑着与生俱来的枷锁，
跨越时空的距离，
显得无力；
学刘翔大步跨栏，
今生今世只能断了念想。
自己天生携带障碍，
所以非常；
自己后天搬来障碍，
比如绊脚石，
绊倒自己与他人，
却属于正常。
非常与正常之间，
我们赋予智力的评判标准。
笨：
笨蛋，
笨人笨伯笨汉，
笨熊笨猪笨牛笨瓜⋯⋯
对号入座吧。
对于笨重的声响，
人人不屑一顾，
耻于侧耳倾听。
我们多么聪明伶俐，
多么耳聪目明。
面对才智结晶体的人人，
我说：
我是年近半百的小笨笨。
老子叔叔说：
大智若愚。
人人说：
那么愚笨，
那么愚拙，
那么愚蠢，
一幅愚公的样子，
还没学会开矿产挖掘机呢！
心经表白心迹，
有道者，
无智亦无得⋯⋯
这个症状，
反文明。
要接通吊瓶，
多打上几天奋乃静点滴！
我是庆幸的，
那些障碍症患者不容易。
本来，
笔名竹个个的我有头有脸。
所谓的笨，
是说竹子里层的白质，
可以造纸，
于是史书又称竹白，
即是笨。
但是如今，
为什么我笨了？
听说有高智商者觉得，
竹根纠缠错结，
乱成一团，
无用。
于是松竹梅中的一友，
就越来越笨了。
笨与不笨，
总之现代人掀翻了智力天花板，
如同豪车不限时速，
心机操纵方向盘。
被远远地甩在身后的，
我承认，
是我等之笨。
为了可爱一点，
要不断地练习笨笨跳跳。
《我是小笨笨》
用傻字组词：
大傻；
用笨字造句：
我是小笨笨。
就是这样，
老师是我，
学生是我，
自己对自己发问。
东坡有洗儿戏作：
人皆养子望聪明，
我被聪明误一生。
惟愿孩儿愚且鲁，
无灾无难到公卿。
多笨，
多傻。
愚笨鲁钝的人，
手脚不灵，
如何爬得上朝廷龙纹柱子？
一样的，
我的幻想破灭了又冒出，
圆鼓鼓的，
粉嘟嘟的，
其实是因为肿了。
小心思，
又傻又笨，
一个可怜人。
偶尔自嘲，
有了下台阶，
但是过了，
达到九十度以上，
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在这一张广告纸上，
我把笨字写得满满当当。
笨瓜，
笨人，
总之笨。
特殊教育学校的老师，
用爱心给学生充气：
我不是小笨孩；
接纳不完美，
反而更完整。
我接触到障碍症孩子，
是因为寻找书法创作突破口。
这是社会性书法班。
上年纪的女教师，
一脸的阳光，
但是又小心翼翼。
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
进进出出，
中间只相隔五六分钟。
写什么了？
为什么要来这里写呢？
这是艺术门诊，
或者是移动的艺术康复中心吗？
我不敢多问，
只是听说，
孩子们的心情容易泥泞。
已经是十五六年前的经历了，
细节淡如薄丝，
包括那些异样书写的字迹，
也没有弹响我的神经。
之后有过几次，
在前卫书道展上，
看到过成年障碍症患者的作品，
生硬，
枯枝交错。
不过看得出来，
书写者全力以赴，
全身心地投入。
他们也是笨一族。
许慎善于说文解字，
关于笨之一字，
我视而不见。
我也笨啊，
我以为，
人之根本，
在于心灵有竹林，
有一种灿烂，
就像竹子一百年才一开花。
七彩童年，
放飞梦想。
你的童年，
我不缺席。
这样的言语，
如同柔风细雨。
但是曾经的小笨笨，
不辨菽麦，
我也是，
心苦。
多年后的今天，
我依然笨，
于是审美眼光，
再次转向障碍症患者书写。
风靡人间的是巧，
是甜美的气质，
以及拜倒于石榴裙的优越感。
比如这些字迹，
我仔细辨认：
小袋鼠说自己的口袋，
用来装五颜六色的鲜花。
而爸爸妈妈说，
口袋是用来装可爱的小宝宝。
比如这些字眼：
草莓好可爱，
因为种植的叔叔可爱，
吃的人也会变得可爱。
不可否认，
字形仿佛歪瓜裂枣，
亲兄弟分家隔江岸。
而线条如同蚯蚓，
又似秋风萧索中，
荒草丛生。
那一团乱麻，
是乖乖兔子窝吗？
书为心画，
言为心声。
我是年近半百的小笨笨，
喜欢书法，
不喜欢吃名牌包包。
我自带直觉B超：
诗者怀石，
思想者瘦骨嶙峋。
202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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