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 妈 您 别 走

写在前面的话:
在我的生命里,敬重我的父亲和母亲,尤其是母亲,"大同"医院的一声啼哭,"哺乳室"里的一杯牛奶,救命的那碗"酸伴筋",让我记住了母亲的一辈子。
母亲走了,我泪如泉涌,几次提笔,几次搁笔,真的想不到。
"妈妈走了吗?"。
"没有"。

妈妈的一生就在我的记忆中,一个个小故事,一个红色家庭的传承,良好的家风家训让我们儿女茁壮成长,伯父、外爷、还有我的父亲,都是中国共产党的忠诚战士,外婆、祖母,还有我的妈妈都是编制外的交通联络人。
我泪流满面,撰写出的妈妈的一生,只恨自已文笔平平,道不尽母亲的艰辛。
妈,您走了,世上最疼我的人没有了。
"有妈,家就在"。
进门叫一声"妈——"。
"澳"!

甜甜密密的一声应答,我幸福极了!
妈,您走了,从今后,我只有在夜晚的梦中与您相见。
"有妈的孩子向块宝!"
"祝妈妈一路走好!"
儿女跪拜、泣哭、跪拜、泣哭……
儿女剖肝催心。
唁文祭母在灵前。
苍天垂帘、大地抽泣、儿女心碎、亲朋泪洒!

亲爱的母亲于公元2024年06月13日09时45分与世长辞,享年92岁。
母亲离开那夜、那天,天气阴沉沉的,我知道那是天地在为妈的离开而哭泣。
如今,妈,您的儿女跪拜在您的灵前悲痛不已、伤心、垂泪!
妈妈呀、妈妈!
您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走了。
如今驾鹤不复还,满堂儿女泪沾襟。
您的儿女、子孙是多么地念您想您!
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此为妈妈举行葬礼,共同寄托对您老人家的哀思。

此时此刻我们全家对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母亲的葬礼,送您一程,风风光光走向天堂,表示深深的谢意!
在我们与母亲永别的时刻,衷心感谢你们陪在我们的身边,送别母亲;衷心感谢你们陪伴我们度过有生以来最悲伤、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刻;衷心感谢父老乡亲的默黙奉献,是你们给我们儿女带来力量、勇气和动力。为此,我们无比暖心!

母亲离开了我们,太突然,太震惊了,我们一时一刻难以相信,更难接受这个现实。我总是对来人说"妈妈太累了,妈妈睡着了,就让她多睡一会"。
昨天,妈妈还显得特别精神,喝着牛奶,吃着蛋糕,还和我闲聊着家事、村里的事,虽然她说出的每一句话有些含糊,叙述的有些不够完整,但我似乎听明白了,也听清楚听懂了,妈在问我"村里的那些老人都好吗?""城古村的弟妹好吗?"我不厌其烦地一一告诉妈妈,村里的父老乡亲都好着哩,她们也时常念叨着您。城古村的舅舅很好,过几天他们就来看望您。

追忆往夕,峥嵘岁月稠。
母亲于公元1933年08月28日生于韩城夏阳城古一个开明地主家庭,在家排行老大,后边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小时候,外公走南创北,先后在咸阳、三原、泾阳等地闹"革命",一个小脚女人,我的外婆跟着丈夫,带着一儿一女,吃住在一起,妈妈在三原的永乐店上过几年小学,随着外公转调渭南,妈妈、外婆、大舅也一同来到渭南,住在渭南的棉检站,外爷是个小领导,在北塘巷的"同仁棉行"从事党的秘密联络工作,联络站出现意外后,外爷逃离渭南,在党和政府的安排下,外爷带着家人,潜水渡过渭河,来到朝邑棉检站,外爷以棉检站主任的身份又一次秘密从事党的交通联络工作,护送过往延安的我党高级领导干部和进步青年学生及进步人士,长达近一年时间,期间,正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夜,交通联络和护送工作比较密集,仅靠外公一人是难完成和应对艰巨复杂的工作,无奈中,外婆经常带着一儿一女,即大舅和妈妈,掩护外公去完成这些任务。

1947年后季,韩城第一次解放后不久,"拥载"着逃亡县长赵玉琳带着出逃的伪兵反捕,他们挥舞屠刀,穷凶极恶地逮捕杀害地下党员、游击队员和进步人士。在这黑云压城、政治形势严峻的关健时刻,外公又一次接受组织安排,在丁福禄同志的暗中护送下,带着家人回到即将二次解放的家乡——韩城,当夜落脚于张益山家中。几日后,外公接到张益山秘令,赴龙亭白家庄约见东府工委书记苏史青等共产党人,接受任务后,会同冀绥边区山西联络员张天恩同志潜伏在五星塔里,白天挑着担子和粗布单子,走村串巷,以收购棉花作掩护,收集敌我情况,上报冀绥边区指挥部。

外爷是一名名符其实的晋绥边区联络员。
次年三月六日,伯父王醒民等十七位政治犯被伪县长下令,枪杀在涺水河畔。韩城历史上称其为黎明前的"十七烈士血染涺水河惨案"。

三月二十日,韩城第二次解放,外公又受组织密令,潜伏西安,与陕西西安贸易公司同学刘少兰(市薛曲村人、退休干部、己故)取得联系,策反了一批西安政府要员,为和平解放西安贡献了自已的力量,成为解放军进入西安的"第一位解放军"。
其间,年幼的妈妈和大舅始终陪伴外婆外爷左右,时不时和外婆还替外爷跑跑腿,送去敌我情报。被后人誉为"编外交通联络员",共产党员的好儿女。
西安和平解放后,外爷被安排在大力公安分处工作,处长于桑同志(公安部副部长,已去世)和高步林副处长(省公安厅长,韩城沟北人,已去世)是外爷的直接领导人。
1949年,父亲在其兄牺牲后,怀着悲痛的心情,主动到县群众堂(老城西街),参加了韩城县地方干部培训班,培训结束后,被分配在县公安局工作。

妈妈随外公外婆从朝邑回韩,那年,她只有十五六岁,人长得水灵、聪慧、能干,在五星塔一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当年,在县公安局担任保安队长的史润生(渔村人,妈称其为姨夫)的介绍下,与年仅十八岁的妈妈相识不久,便在县公安局举行了简朴的婚礼。
婚后,家里生活相当困难,父亲又忙于公安工作,母亲过门后,家庭的担子自然落在她的肩子。
记忆中的母亲常常天不亮就起床,养鸡喂猪。洗衣做饭,伺候公婆,还有三个小妹妹,寒来暑往,忙个不停,像个陀螺,任劳任怨。三个小妹相继结婚,妈的担子更加沉重。

妈妈和其他公安家属先后在城里初完小读书学习,课余后,唱歌、扭秧歌,欢迎亲人解放军,史润生则在南大门连演几天皮影戏,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庆祝中国人民志愿兵入朝作战的胜利。
"雄纠纠、气昂昂、垮过鸭绿江……
"解放区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这些歌,妈妈唱了几十年,唱到了她生命的最后时刻。
1953年,父亲由于工作突出,被省公安厅直接从韩城调入省公安厅工作,妈妈随夫来到西安,先后住在省公安厅和西安三学街,后进入西安邮政器材厂当工人二年多时间。
其间,父亲将患病的老妈妈接到西安,稍住几日,妈妈领着婆婆逛街、照像(家里现存一张珍贵的照片),还给婆婆镶牙、治病。
1962年前后,国家处在困难时期,精简省城工作人员,妈妈主动报名,带着两岁的二儿子回到韩城老家。
1963年,爸爸以家庭生活困难为由,主动申请,从省城调回韩城公安工作。

从此,母亲格守妇道,忠实践行着孝敬公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职责。回村后,家庭生活十分贫穷和贫苦,仅有的几间破房和一些耕地,也被吸大烟爱赌卜的爷爷变卖一空,无奈中,政府给家里分得一处宅基,屋漏房塌,在父亲和母亲及亲邻的帮助下,进行了多次维修,总算有了安身和日常生活的地方。
1964年,母亲在各级政府的支持下,建起了韩城县第一家农村合作社(韩城市志有记载),母亲担任了村里的信货员,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工作,东仪门农村信用合作社被省农业银行评为先进集体,母亲并参加了省农业银行在韩城群众堂召开的表彰大会,同时被授予全省"金融标兵",颁发牌匾一面。曾多年挂在家里的正厅。
妈妈时常对儿女说"这是一种荣耀,闪闪发光"。

后来,母亲又在大队的支持下,创办了村里幼儿园,先后有三十三名男童女娃在她的幼儿园,识字读书。同时又创办了村里妇女扫盲识字班,先后又有四十多名农村妇女跟着她识字、唱歌、跳舞。不久,母亲又兼任了村里的赤脚医生,给生病的村人和小孩治疗普通感冒发烧等病症,三年多的时间,又给村里产妇接生了七十多名男童女娃。
每当谈起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村里几位年过七十多岁的老叔对我说"这些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就在眼前"。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在我饿的发慌的时候,在我浑身发冷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妈妈带着哥哥和姐姐积极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尽着最大的努力,挣着工分,分着口粮,让儿女吃饱饭,穿暖衣,有学上。
我家兄弟姐妹六个娃,除老三没有读高中外,其他几个孩子分别都在西仪门中学、象山高中读书,四弟还参军入伍,在部队考上了军校。

儿女长大成人后,哥哥曾在薛峰水库机电组工作多年,后因家庭生活困难,放弃了这份工作,姐姐高中毕业,成绩优异,本应入城工作,却因多种原因,放弃了。二儿高中毕业,进入县路线教育工作队工作一年多,被评为全县优秀工作队员,在群众堂的千人大会上介绍了经验。1980年,万般无奈的他,接过父亲的班,参加了公安工作,四弟入伍转业后,同样走进公安大门,几个孙子和孙女、还在外孙外孙女,当兵、上大学分别都参加了工作,有两个孙女在公安部门工作,被慰为"公安世家"。
如今,老宅已成为历史,已成为儿时的记忆,"婆婆的味道""妈妈的味道",一碗酸绊筋,一件小背心,一双窝窝鞋,暖哄哄的热炕头,已成为我们儿女对婆、对妈、对爸的永久记忆。
和谐的家庭,致富的家庭,灿烂的微笑,让我们骄傲、自豪!
这一切让多少人羡慕。

妈妈说过"幸福的生活要靠自已奋斗,和谐的家庭要靠自已创建,红色的家训要靠自已传承",爸爸的那本《八十春秋》,完整系统地记录了我们这个大家族的每一步发展和每一次经历,尽管几十年的经历中,有风、有雨,雪雨风霜,酸辣苦甜,五味杂陈,但我们经受住严峻的考验。
面对幸福的这一天,我们不忘先辈,不忘乡邻,不忘帮助过的我们的每一个人。悼念妈妈,怀念父亲和伯父,让我们继续沿着这条红色之路,坚强地走下去,用美好的小康生活回报逝世的每一位家人。

妈妈离开我们的这些日子,惊拢社会各届人士及亲友,牺牲节假日,助理丧事,儿女不胜感激。由于丧事繁杂,儿女们未能全心地招待好大家,在此向诸君表示谢意。
谢谢,谢谢!
拜谢诸君!
今日灵堂把母祭,痛读祭文泪泉涌!
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祝妈妈一路走好!
不孝子:王成德 王安德 王社德 王文德
女:王成侠 王文侠
叩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