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雨后
文/青青子衿
在一首旧诗里，两场雨之间
走来一对父子，他们并肩而行
空气连接血液的源头，此刻《上帝
创造女人》，也创造了一路倒影
雨带来风露、落花、残月、鸟鸣
时序更迭 积存雨的侧面
水洼清凉把生活的油腻折射
步伐攥在一起的人，宛若象征
雨中伞下，大地静如孤岛独自沉沦
天空作为漂流的湖泊，此岸亦非彼岸
当“嫉妒、谣诼、群小、犬豕 、贪婪、
浑浊、流俗、粪壤、萧艾遭遇美人
幽兰、秋菊、清白、求索、飞腾、修能
昆仑、凤凰”，当仰天长啸沦为恨别惊心
噤若寒蝉褪去纵横捭阖，一个憔悴的背影
戴花冠配长剑挂玉佩，高贵、迷茫、悠远
滑向云梦的苍茫与深渊，从此
岸边香草老去，镜中朱颜迟暮
眼下的这对濡湿父子，如出一辙
步伐一致，稳健如同一人
只不过被时光分层，情感的结构主义
其实并不惧怕
“生活是在撕裂内部撕裂的
撕裂就是生活本身”
成长的岁月
14岁的女儿独自坐在山坡上
手里揪着草，眼睛空洞洞的
春天的云闪躲、犹疑、闷闷不乐
想放过自己又想说服自己
她身后的酒楼，聚会正如期举行
（有些人是真心盼望她到来）
她却只想在自我和现实中发会儿呆
让礼貌变成一个休止符
当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响起
她缓缓的起身走下山坡，今天又是
止于唇语，掩于岁月，匿于年华的
一天，忘了说：她身旁的书包
是难以扭转的另一座山坡，坍塌在
落叶、落花、树枝、露水之间
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鸟
（仅仅具备了小鸟的形状）
冻死于昨夜的狂风暴雨
女儿浑然不觉
我就站在她身后
如一棵沉默的大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