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再说
文/周虎子

红尘中晃荡了60年，能拉个话儿的人很少。见了面，寒暄过后依然找不到共同话题，没话可说，仅知道彼此还活着。饭局中少了关切，少了倾听，少了交流，只是让彼此品味啤酒和香烟的微醉。各人想各人的事，各人操心自己的利益。心态不一，想法不一，自然共同语言少了。过年回到老家串亲戚，坐在一起没话可说。若是你在城里有些地位还能给乡下的亲友办些实事，还有些崇拜和客气，若在城里也仅是个挣工资吃饭的普通人，乡下的亲友也不尿你，背地里说你没球本事，走动只是个形式，没有实质性的内容，更没有将亲友情分勾兑浓。
     我有时很没神色眼色，不知趣地乱打电话，对方总在忙，无话可说，只说有机会了有空了坐坐。我明白给人带不来现实的效益，比如帮人升官，帮人摆平经济上的困难，帮人安排个称心的工作，帮人发一笔大财等，没人和你清谈，没人和你扯蛋。人远去近来又远去了，还在于自己的位置和实力，侯鸟总是追赶温暖的季节和地方。有利益互动了便有了话了，话也多了也亲切了，甚或还能追溯到前几代人的交往，这也自然。但是让人尴尬的是有的人转弯过急，时而无话再说，时而又话说不完了，时而又没话了，好似昨天还称兄道弟的亲热，第二天见面又如陌路。我总是难过，难过得也无话再说。
   朋友也聚，总话不投机，你说东他说西，很难产生交汇，总是乱聊一阵子就散开了。当下有个倾听的人很难，虽说各人的心境不同，但人己没心思仔细听你说话了，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有人还有意打岳，扯起国际闲事，让我十分失望。私下问好友，说当下能聚聚就很不错了，别指望别人更多。有事说出来也没用，别人也没心帮忙。太过较真，朋友都没得做了。你要有实力、有权势、有资源、有资本，别人自然会倾听你说什么，向你靠拢与你走动。人人都是精明人，何必强求。在热闹过后，仍然是尘归尘，土归土，该干啥干啥。
     我也走过几个单位，偶尔也能遇到旧同事。见了面寒喧过后就吹谁升官了，谁发财了，谁离婚了，谁的孩子出国了等，还有就是是是非非的琐事。有些混好的朋友远去了，也没了联系，电话号码也换了；混背的朋友也远去了，不再见人。多数人忙自己的事，彼此联络不多。我也知道在这城里，朋友们都在忙碌或闲着，过着各自的生活。也许因为没有在一起工作，也许彼此见面少些，谈起话来很难交汇，各说各的，左耳听右耳出。亲友之间也如此，来往不多，只是遇婚丧大事则按习俗到场而已。
   生活中我也有话很投机的朋友。认真的倾听，结合我的现状和自己的人生经验，直言观点，给出措施。说朋友是桥，是路，是导师，时刻校正我人生的姿势。

王即之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