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土拨鼠
文/青青子衿
“它来自平原
胜过一切虚构的语言”
可是为了完成这首诗
子夜还在语言的虚构中
无力自拔
撩拨大地的鼠辈操持寂寞
当某种神秘的力量接近它
被唤醒的期待, 点亮惶恐
手可能是温柔的宇宙
也可能是翻云覆雨的祸首
点触、捏拽、拍打,无端抱起
田野的玻璃被大卸八块
每一丝月光都竖立起进化史
嚎叫的双闪惊动上下四颗门牙
每一颗都是年轻的战士
奋勇冲向未知的食物
仅仅是一个男孩的梦想
挖一个大洞,或者用砖头磊起一座城堡
把自己藏起来,独自享受兴奋与疲倦
“不爱我,放了我…”
返程车上单曲循环的土拨鼠
手机里变成了卡通的形象
我们把一脸呆萌放回原地
如期而至的黄昏,很快就会遗忘
“午夜的脚掌
将造就一个快速的流浪”
木耳菜
推开一扇层叠的门
你一脚踏入汉朝
那些成天穿汉服的人
生吃一种叫木耳菜的植物
没加耗油的年代
脆嫩、深绿、肥头大耳
像木耳一样卷曲、温顺、经络分明
人们口中发出咔呲咔呲的声响
一点也不认生,这些缠绕草本
多汁而清雅,被活字印刷称之为落葵
除了开辟专属的科属,它还有众多名字:
无葵、篱笆菜、御菜、紫豆菜
胭脂菜、豆腐菜,川人唤作软浆叶
(韭菜叶子面加烫熟的去茎叶子
加红油、味精、肉臊子、芝麻酱
葱花蒜沫,成为川人的最爱)
其中最具诗意的应该是:繁露
在繁花似锦的春天,春霄一刻
窗外繁星璀璨,划过天际
流星雨坠入大地浅浅的耳蜗
繁华落尽的晶莹剔透
与满城风絮,出落为异曲同工
就像一首诗难免遭到非议
也有人称落葵为鼻涕菜
水煮之后产生的粘液
有人会反感,感到恶心
全然不顾其清香软烂
而弃如敝履,只能说
那是些毫无诗意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