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齿

●张传军

故事，戛然而止

续集——没有！

就好比，病中老人喝下廉价农药

原来，活下去是比烈性农药

更苦的东西

蝼蚁一生，归来归去皆无声息

就好比，离乡的民工失去祖宅

命如浮萍，何死何生，无去处、无定数

又好比，清贫的孩子，要在作文本上写下“我们很幸福”

四壁空空，挂不住祖祖辈辈的祈愿

又好比，四散奔逃的小贩和砸烂的菜称果摊

…………

我把断齿扔进水中，湖面平静的令人恐慌

断指

生离只是过程

断，是宿命

我们废弃着那么多光阴

像一尾没有记忆的鱼

明知的故事也失去结局

人间还只是人间

骨和肉在一个微凉的早晨

弥漫着灰白色大雾

断章

还是要有人想一想

还是要有人说一说

还是要有人诉一诉

还是要有人哭一哭

还是要有人在风里扬沙

还是要有人放火三日

还是要有人在你背后插刀

还是要有人在你的墓旁大笑

                                            2024.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