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稍打垛的呼唤,将一地绿浪翻滚的绿野麦田,催成了闪耀金光的麦海。六一儿童节到了,在这个充满欢声笑语的日子里,让我们一起走进童年的世界,话一话那份永不褪色的童趣。一,掏鸟窝
过去村上房屋大多是土坯墙。墙窟窿,椽子间儿,都成了麻雀筑巢的最佳选择,麻雀无处不在,当地人都把麻雀称为“家雀(qiao)儿”。在必须把粮食抓紧的年代,麻雀成群结队危害庄稼,人口夺粮,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样,被划为“四害”范畴。那年月,田野浇地都是安水车的大井筒,井壁表砖年久失修,砖块脱落,留下窟窿。麻雀不劳而获,信手拈来,春夏季节,成了它叼毛柴、孵鸟蛋的繁殖巢穴。
儿时上小学,作业少,一放学就扛起挎篓,给猪拔草。中午三五结队,不是到濠坑耍水,就是到废弃的井筒掏雀儿。废弃井筒的雀儿窝,离地面都不远,一人爬下,另一人或几人压住掏雀儿人的腿。我们和栾城搭边,流传一则笑话。掏雀儿的是栾城人,上边压腿的是元氏人,压腿的问掏的人,掏了几个啊?栾城人回答,仨。栾城口音委婉,常把一声的字读成三声。仨,仨,仨,元氏人听来是“撒,撒,撒”,随即撒手,掏雀儿者头朝下栽到井里。
没有废弃的安井有水车,登着水车斗下去,掏离地面深的雀儿窝。据说村上一娇妾(女婿子),跟人下井掏雀儿,手从雀儿窝出来,一长蛇缠在胳膊上,他并未害怕,上去一嘴,将蛇咬成两段,才算了事。
椽子间掏雀儿搬上梯子就行了。掏来的雀儿蛋可一饱口福。掏的雀儿穿蓝衫的喂养起来,慢慢的和你混个厮熟。听年长者讲,“打熟的老鸹饿熟的雀儿”。饿是一个手段,不过还是会给它拍蚂蚱、捉肉虫,一旦和你厮熟,一听到你的声音,雀儿就会振翅飞落在你的肩头。
二,套嘀了
嘀了就是蝉、知了,它分大马嘀了和伏嘀伏嘹。大马嘀了分哑巴嘀了和叫唤嘀了。雄嘀了通过振动腹部的鼓膜发出响亮声音,我们称它高声吟唱;而雌性的哑巴嘀了无法发音,只是承载繁殖后代的神圣职责。
因过去生产队里牛马承载了交通运输,从牲口棚或大街牛心辙,拾取一根长长的马尾。将马尾挽成套,绑在长杆上,循着嘀了叫声,从树上寻找目标。我院中一棵榆树一棵香椿树。嘀了很喜欢榆树,一枝上有时爬好几个。盛夏的中午完全成了嘀了的交响吟唱会。
将挽好的马尾鬃套,举起慢慢靠近趴在枝干聚精会神吟唱的嘀了。马鬃套从它头部贴着树枝移动,马鬃的靠近让嘀了感到奇痒舒服,趴在枝条上的两条前腿开始抬起骚动。马鬃套瞅准机会,向下移动,让嘀了两条前腿跨过马鬃套,“请君入瓮”已完成,拉动长杆,马鬃套收紧,死死的将嘀了套住。万无一失,嘀了成了你手下的俘虏。
三,打抬
在那个生活拮据、物资贫乏的年代,拔草拾柴禾,成了刚上学儿童放学后的家庭作业。
入大集体食堂前,家里做饭以烧柴为主,从地里拾取植物根叉,作为引火烧柴,蒸煮烧大火,还得需要硬木材。半步状小子上树截杆枝,两股杆枝一顿饭,从截杆枝派生出了输赢游戏——打抬。
何为打抬?有的认为是赌输赢的打采,自我思忖,打的是树干木棍,树干木棍常用来做抬水用。过去吃水,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水井,几家左邻右舍合用一口井。一根木棍,将梢或桶放置中间,两个人抬起回家。语言借代,便把木棍唤作“抬”,
小伙们将从树上截取的杆枝用挎篓扛来,汇聚一起,一赌输赢。找一宽阔僻静的地方,在地上画两条线为界,赌的两个人划拳包袱、剪刀、拳头,输的一方出赌资——抬。将抬炒在界上,二人一人顶打一下,将抬打出界外算赢。
抬凭形状分顶子,拍子,邦子。钞是动词,自忖是和打四角一样下赌资。划拳输得一方将抬“炒在”边界上。钞的方法是将自己出的抬,翻跟头撩起,落下后开打,一人一下,谁打出界抬算谁的。
村上打抬高手姓魏,左撇子,为人幽默诙谐。每当开打时,总会说“扪儿老他里”。扪,可能是抹纸牌的语言。反正他赢多输少,常常抱一捆杆枝回家。打抬常常在夏天吃过晚饭,大明月亮地儿,乒乒乓乓的打抬声,给农村的谧静增添一份快感。记得老魏一声“扪儿老他里”,打击的顶子有力地打在“二老袅”的墙壁烟囱上。
童趣,如同夏日的阳光,明媚而灿烂。童年时的我们,总是对世界充满好奇与探索。我们会捡起地上的石子,把它们当作宝贝;我们会用卫生球去阻止过集的蚂蚁;追逐蝴蝶,感受那份自由自在;丢沙袋,踢踢毛,走四,踢团儿,砸杏核,探求各种游戏;我们会模仿大人的模样,扮演各种角色,体验不同的生活。童趣,是童年的灵魂,也是我们生活的调味品。让我们在这个六一儿童节,一起话童趣,让童年的快乐与纯真永远伴随着我们,成为我们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