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二叔
我的二叔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农民,他一生都生活在农村,一生从事的也只是农业生产,但他是父辈三兄弟中唯一当过“小官”的人。是一九五一年土地改革时的贫下中农代表,曾参与斗地主分田地。
我的二叔没有文化,是三兄弟中唯一一字不识的人。在父辈三兄弟中,我父亲老大,除农忙在家种田外,还与人合伙做点小贩小卖的生意,比如贩卖笨重的陶器。认识几个字,歪歪扭扭会写自己的名字,也会心算。后来又在南昌市卖自来水、加工大米、种花,还参与洪都机械厂(320厂)的土建工作,做得时间最长的是昌北火车站货物装卸工作。全家最有文化的当属是大叔,他上过几年私塾,会认会写会算。家乡解放初期,举家搬迁去南昌市居住,他基本上不熟悉农业生产,也没有在农村呆几年,就去南昌市做小生意,后来参加了私营合作商店,直至退休。
父辈三兄弟中,真正常年驻守老家的是二叔。他一生靠种田为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除种田收入外,他一家没有任何经济收入。只是在晚年,我父亲生病时,他在我家照顾我父亲时脱离农村两年时光,一生都是土地的守护神。

二叔是一个只会干活不会说话的人,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文盲。不然他是最有条件出来当干部的,他的大舅是土改时的大队书记,也是一个大村大姓说话算数的人,但他从不依靠别人,也从不去高攀亲戚,他始终凭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他只要求自己的劳动成果不被别人侵占,安分守己,用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养活一家人。我的二婶也是一个能干的妇女,她除管好五个孩子外,还要管好一家人的吃菜问题。她身体不好,田间的农活做得少,但她把门前的菜地经营得有头有脑,不但种植各种蔬菜,还栽种几棵柚子树,一年有些果实买卖,有时走亲访友送亲戚。一年下来,保证了一家人的吃菜问题,还有剩余的买卖,换点其他日用品。
二叔是一个勤奋耕耘在家乡土地上的老一代人。少年时,我的父亲和大叔常不在家,我家分得的几亩土地和一头耕牛,就交给二叔和我,我那时成了二叔的有力帮手,他教我如何放牛,教我耙田,教我插秧,教我割禾,以致后来教我如何犁田。还教给我很多农业知识,教给我如何处事做人。

二叔,你离开我们快四十年了,由于我一直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看你,也没有买过什么好的东西给你,这是侄儿的不孝。但侄儿唯一能对得起你的是:在我父亲晚年的时候,我把你接到了我家,与我父亲促膝谈心,共叙兄弟亲情,了却你们兄弟的心愿,我用最好的饭菜招待你,我用最好的礼仪对待你。让他健康,让他长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