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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婚恋题材小说《信与爱》
——欧阳如一
第六十六章：接待郭方方
江山回到画室就见到小晶陪着一个小个子女人，给他们介绍：“这就是记者、歌手郭方方。这就是我舅，画家江山。”
江山和郭方方握握手，说：“咱们在朴主席家见过，您是熊教授的干女儿？”
郭方方说：“他就这么一说，他对您可称赞了，说您是国内一流的画家。”
江山说：“是嘛？我咋不知道？”吩咐张秋生：“小张，把我那幅名画《最后的晚餐》找出来给郭记者看看，前不久它在香港拍出了1.81亿港元，可惜我十二年前卖给了一个比利时富商，没挣到钱。”
小晶卡巴卡巴眼睛，这么大的事情她咋不知道？猜测江山可能要耍怪，夏菊在的时候他经常这样。
张秋生知道江山说得是曾凡志的那幅丑画《最后的晚餐》，就在电脑里找出来擦掉了作者的名字，把它投影到了白色的墙上。
江山问：“女士，您看这幅画怎么样？”
郭方方虽然上次和江山见过却对他毫无印象，她这次从海南来北京是参加了一家企业的订货会，顺便看看被熊教授吹上天的大画家。她事先在网上搜过江山的所有画，真不错，有一幅竟然卖到了七百万，可她没搜到这幅卖到上亿的画，也太丑了，说：“我，我看不明白。”
江山说：“《最后的晚餐》嘛，取自《圣经》里的故事。”召集员工们过来说：“这位是郭记者，这幅画是我的旧作，你们能看明白的别说话，看不明白的畅所欲言，咱们议论一下这幅画。”
郭方方在网上搜过江山的照片，真帅；今天见到了本尊，一般；就是思维有点怪，还有称自己的画是名画的？好像有幅世界名画也叫《最后的晚餐》，作者是达芬奇，画得是耶酥和十二个门徒决别前的情景，是欧洲文艺复兴时的杰作，江山把它换成了十三个戴红领巾的傻子，这不好吧？特别是他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能看明白的别说话，看不明白的畅所欲言”，她不敢发表意见，就听听这些画师们有何见解。
江山问一个工人模样的人：“小李，你感觉我这幅画怎么样？花多少钱你买？”
小李搓着手说：“老师您让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您可不能生气，我有多少钱都不买，怕挂在家里做恶梦。”
这就是普罗大众的感觉，再高明的画也不能让他们违心称赞。江山问：“那为什么还有人欣赏？还有人出天价买呢？”
“神经病呗。”小李赶紧解释：“对不起我没说您，我说那个买画的。”
大家笑。
这是困惑着所有艺术品的问题——“皇帝的新装”，江山又问一个文员模样的人：“小赵，有人说这幅画丑，丑吗？咋还有人看到它就激动呢？”
小赵说：“美丑既是客观的——有一定的标准，不能让人看了身体不适；也是主观的——对同一事物每个人的感觉不同，却差别不大，这才有绘画。”
“那你感觉它美还是丑？”
“不如您别的画，可能不能只以美丑论吧？”
这就是美术界的一种思潮，脱离绘画的本质说绘画，比如引入了高深莫测的哲学。江山问小晶：“我听说罗总在大量收购这种画，你说他会不会收我这幅画？”
小晶知道江山在调侃她是老板的小跟班，也只有他最了解罗总，她说：“他收不收您的画跟画本身无关，跟有没有人能买这幅画有关。画在他眼里跟其它商品一样，能卖的才是好商品。”
江山发现这个文化程度不高的人说出了一个经济学的基本原理——产品的本身没有价值，是流通使它产生了价值。与改革开放前的生产成本决定产品价值完全相反，这是另一个极端，造成了中国企业不注重产品质量而注重营销，不注重技术创新而注重广告，经济呈现了怪象。江山转而问郭方方：“记者您见多识广，您认为产品的价值是它的流通性决定的吗？”
郭方方行前研究过江山的前夫人夏菊，因为她这次见江山有另一层意思——处对象，夏菊是个对海南文化很有研究并且善于挖掘新闻的人，听说这两夫妇过得很好可能观点完全一致，说：“江老师我是个外行，却也是艺术产品的消费者，我就站在普通人的角度谈谈绘画。它首先得美，您说呢？”
江山发现这小个子女人很聪明，说：“自从西方出现了‘结构主义’——可以在同一画面上把人的各种部位切开放在一起，中国人的绘画就不讲究美了，没有任何基本功都能成为大画家。”
郭方方说：“我只代表我个人的意见。在美的基础上得有绘画的特点——您就别和照相机比谁更真、更快了。”
这也是江山对绘画的基本认知，他说：“可就是有人在挑战照相机。”
郭方方说：“这第三就是画家得有所表达，得给人揭示或启迪，我看了您以前的画就有这种意味。”
她的话完全说到了江山的心里，江山问张秋生：“秋生，咱们这些人就你是学美学的，你来说说这幅画和这种现象。”
张秋生说：“中国的美学是不能指导创作实践的，因为过于陈旧并有很大的政治功利性，比如强调讴歌、赞美，但说起咱们画室以您为主的绘画我主张不管别人的画卖多少钱，您都坚持画自己的画，也就是您经常教导我们的‘雅俗共赏’。俗，要让人人喜欢； 雅，要经得住玩味。”
小晶的脑子快，说：“舅，这幅画不是您画的。”
江山说：“我一听它卖到一个多亿就来气，它卖的贵货币就会贬值，这就是掠夺老百姓的资产。”对郭女士说：“要不要我给您画一张速写？”
这男人太风趣！郭方方说：“那敢情好。”
江山说：“您给我们唱首歌，歌唱完我的画就画完。”
郭方方从不怯场，说：“我就唱首海南黎族民歌《达达瑟》吧？”清了清嗓子唱道：
达达瑟欧伊，达达瑟欧伊……
郭方方的歌声刚落江山的钢笔速写人物像就画好了，那真是笔走龙蛇并且笔不到意到，郭方方惊讶道：“您画得比照相机都快？能送给我吗？”
女播简介：玉华，河北省怀来县人，中学英语高级教师，现已退休，爱好广泛，尤喜播音、唱歌、旅游等，用声音传递人间的真善美，用脚步丈量祖国的好河山。在多个公众号平台担任主播，做义工。播讲的长篇社小说《南阳月季》《北京的雪》《大同的风》《信与爱》等作品上了喜马拉雅听。
男播简介：铁微(王尽量) 河北省廊坊市金融系统青年联合会常务副主席。爱好广泛：酷爱运动，杨式和吴式太极拳第六代传人。喜欢文学艺术、文学创作，曾在新华社《瞭望》周刊，人民日报《市场报》、《经济日报》、《金融时报》、《中国政协报》、《经济参考报》等报刊杂志发表文章数十篇。爱好诵读，影视片配音，配音秀达人。曾在多家媒体平台担任主播，发布多篇文学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