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枝新蕊,生若繁花
——散文集《目送》读后感
龙应台女士在《目送》中是提到过政事的,那是游历四方山河后沥出的积淀,所谓“目既往还,心亦吐纳”,知天下而得以论天下,这是我难以望其项背的,我只是个小人物,生在一座小城市,干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除开工作,我只是一名家庭妇女,为了女儿操劳。
女儿叫芮,姑且谈作“蕊”之意,是花开前夕的矜持,女孩总得有所矜持。然女儿打小却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抓过野猫上过树,扛过菜刀拦过路。曾咬了她的表哥,一月伤口才见好转,可谓穷凶极恶,家人邻里对此感到困惑,但也委实无奈。

其实再怎样执拗的孩子也终归只是孩子啊。应台女士在书中记述自己送幼儿园毕业的儿子华安去小学时说:“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汇。”
这句话让我记忆起女儿幼时的泼辣中无意间暴露出的柔情,同是离开我去到学园,这种每个基本条件满足的家庭的孩子都不可避免的寻常事,但我以为,只要是为人父母的,那一刻隔着纷攘的人流与自己的小家伙遥遥相望时,都难免心生同情吧,再怎样叛逆的她,在懵懂的时光里遭遇这样的离别,也会忍不住呼喊,忍不住嚎啕,忍不住地想起自己其实有一个......家。

于是在那一刻,作为家长的自豪感便油然而生了:那是我自己的孩子啊,我可以无偿地对她献出爱怜,献出心力,而她也正是需要这份爱来保护。我会突然想到自己的将来,妄图为她倾尽一生;而后又突然被现实所冲击,我清晰而无助地发觉:岁月流光,余已鬓微霜,却望不穿豆蔻少女深邃的眼眸。

华安在十六岁那年赴美作交换生,应台女士深情地拥抱送别儿子,书中说,这是“照例”的分别仪式,但华安却是“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了。我于此处若有所感,心里又忆起女儿如今的模样,坐在回家的车上眺望窗外,时间久了无趣了,便低头又开始沉思些什么,大都是些我不懂的事了,想来自己曾经莫不是越过了青春期?小女生的心思竟半点不懂。却只有自嘲地笑笑,这书倒是折煞人,尽勾起回忆,整得此番温暖,深重,叹惋,再无言......

所以雏儿等到羽翼丰满的时间都是要离开自己住了数年的树么?它会飞到更高的,爸妈够不到的枝头上去,俯瞰新奇壮丽的风景,啄食肉汁丰满的肥虫,把十余年来未曾挥洒的激昂汗水洒到森林的每个角落,宣告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年轻的身躯。或许它还会遇见美好的伴侣,它们情投意合,享受世间最美好的,爱情。有一天它会带着伴侣匆匆归来与父母相见,告诉父母现在你们是两个人的父母了,然后又匆匆离去,去到只属于这两只鸟的新的树。

我时常希望她永远是蕊,但花总是会开的,不是吗?待到花开时候,山色尽失,天空也只是陪衬,而我居然也只是陪衬了。
读罢,轻轻将这折煞人的书本合拢,只呆呆地注视着封面上的两个大字——目送。是啊,从小到大,从我的妈妈到我成为了妈妈,一次次的,或是她目送我,或是我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一次次远去。“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她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她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人生总有悲欢离合,脑海浮现一个场景:故枝新蕊,生若繁花。


作者简介:谢辉 女,绵阳人,喜欢阅读,眷念于文字的优雅和温婉。喜欢键盘敲打的音符余音绕梁,愿文字陪伴我穿越四季的时光,让自己的灵魂安静下来,在时光里变得柔情似水。
本刊编辑:高山雪莲

高山雪莲,女,原名李春莲,河北人。中国微信诗歌学会会员,中外诗人注册会员。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泊头大运河诗社副社长,星月诗社副社长,紫罗兰文学社副社长兼蕙兰诗社副社长。喜欢诗歌、散文、古诗,更喜欢画画,主画莲花、人物、马匹。心语语录:一本书、一盏茶、一份安闲、一份淡雅。做个素人:随心、随缘、平平常常、自自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