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爸》
文/安臣明//朗诵/马秀春
第十八章：爸爸去北京买药
哥哥住院三十五天的时候，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家的哥哥，身体虚弱，瘦了一大圈，能简单的说话交流，最遗憾的就是，右手右腿不会动。不再是那个活泼开朗，英俊潇洒的青年。
开始的时候，每次康复锻炼，都是爸爸和我搀扶着晃晃悠悠的哥哥，让他迈出第一步，直到哥哥满头大汗的时候才停止。爸爸看着哥哥的身体情况，心急得睡不好，吃不下饭。总是打听各种治疗方法和渠道，爸爸看电视时，了解到北京宣武医院，能治疗脑部的疾病。
那时已是深冬的季节，只上了小学四年级的爸爸，没出过远门。他没有告诉我，天还黑的时候，就步行到邻村的大碱线上，去等上北京的高客。这一切，当时我并不知道。
那天晚上，天阴沉沉的，下着零星的雪，我去妈妈院里的时候。脚步刚迈进当屋，妈妈正在做晚饭。回头看到是我，说道:“明，你来得正好，骑摩托去吕庄子道口，接你爸去，他八点到那。”
我也没多问，赶忙穿上厚棉衣，骑上摩托车，来到吕庄子道口。深冬的季节，天气格外寒冷，而且还是晚上，唐海线路上车并不多。
我停在路边，踏坐在摩托车上，期望着黑夜里爸爸的身影早点出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间已经到了了八点半，路上车流稀少，更没有停下的高客。
我一直都在瞪大眼睛看着路上，却不见爸爸。我焦急得等着，心都不在了自己的身上，忘了寒冷，忘了呼吸。时间到了九点十分，我已经瞪得眼睛冒汗。
突然黑夜里，两束光亮由远及近而来，车身渐渐高大。眼睛好使的我，断定那是高客，车慢慢停下，继而走开。宽宽的路对面，多了一个黑黑的身影，我知道那是爸爸。
可是我又质疑自己的眼睛，我的爸爸本来是那么挺拔高大，走路带风的人。现在看到的那个黑影，瘦了很多，腰杆还有些佝偻，背上的蛇皮袋，鼓鼓得撑起，那么显眼。我心头一酸，眼眶潮湿起来。我急忙蹬着摩托车，骑到了黑影跟前。到最跟前的时候，才认出来那就是爸爸。刺骨的寒风已经，打透了爸爸的棉衣，能清晰地听到爸爸鼻子不通气的呼吸声音，我把拿来的大衣，递给爸爸。爸爸上摩托车，一只手抓着摩托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鼓鼓的蛇皮袋子。
我骑着摩托，迎着风前行，回头问道:“爸，里面装的啥？”爸爸说道:“药！给你哥买的药！”摩托车继续前行着，一路上我没再说话。
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半。爸爸下了摩托车，走在我前面，院子里灯映着爸爸，他身后的雪花一片一片落下，爸爸的步子不再如风，他的身子不再高大，我在后面仔细打量着，我心里如山伟岸的爸爸。
爸爸洗过脸，坐到炕沿，脱掉跟着他辗转忙碌一天的鞋子，我看到还是那双旧得发土色的夹布鞋已经打湿。我问道:“爸，穿夹鞋，不冷吗？”已经坐到炕桌前的爸爸说道:“不冷，在车上暖和，到了北京，下车换乘，还需要步行很远的路，怎么会冷。”
我责怪着爸爸:“爸，你怎么不叫上我和你一起去啊？你又不认识路，字也认不得几个！”爸爸抽上一口烟，慢慢说道:“我看你哥，现在已经半身不遂，就怕他真的落下残疾，恢复得又太慢。我看电视了，北京的医院也许能治。明啊，你也得生活，还卖砂石料，我一个人去就行，还能省一个人来回的车费。”我只能和自己怄气，心里责怪自己，没有本事，让老爸承担生活的磨难和痛苦。
吃饭的时候，爸爸说着这一天的情况，妈妈和我在一旁认真得听着。也希望爸爸从北京买药能治愈哥哥，一家人可以快乐地生活。
以后的半年里，爸爸又去了两次北京……我也知道爸爸内心深处的想法，残疾的哥哥，已是他的一块心病……
作者简介：安臣明，笔名燕赵才子。普通农民，酷爱写作。河北省文学研究会会员，河北省音乐协会会员。
主播简介：马大姐（马秀春）河北唐山人，热爱生活，真诚善良。喜欢读书丶写作，爱好朗诵。希望用文字和声音传递真情和美好。
责任编辑：雪莲
排版制作：流浪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