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齐鲁行 红荷文学走兰陵17
神游兰陵
文/秦长清
好友邀请,一同去兰陵采风,因故未能成行。但一颗心却跟着大家去了梦中的兰陵。
说起兰陵,首先想到的是李白的绝句《客中行》:“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千古传唱的诗句,也让兰陵美酒香冠天下,名扬古今,也给兰陵贴上了酒文化的特色标签。
随着秦义玲的诗歌,走进了天醁山腹地。兰陵镇,漫山碧绿,雪白的槐花、紫色的桐花,掩映着一个个小村庄。返青的麦苗,染绿了一块块山间洼地,农民正耕作在希望的田野上。远观,山亭在望、紫藤若幕、彩虹悬瀑,醉人的酒香,弥漫四野,不用问,兰陵酒厂到了。
当好客的主人,如数家珍,一一介绍兰陵美酒3000多年的酿酒史,各种品种品质的产品时,“酒虫子”已开始翻江倒海。当看到文友们,端起一碗碗兰陵美酒时,顿时滋生了武松打虎一般豪气。仿佛一连干它十八碗,不论男女都成了梁山好汉。
其实,我对兰陵酒也还算是熟悉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遥墙老家的大部分人,还是会用地瓜干换历城酒厂散装白酒,或买瓶装卧虎山白酒。那个时候,兰陵大曲、兰陵二曲等高粱酿制的曲酒,却成了档次略高的好酒。走亲访友、求人办事,就是当时的硬通货。
兰陵酒瓶子上,贴着主体绿色的商标。商标的四角,有黑底绿色的藤蔓花纹。两边两条直直的麦子斜立两侧。一堆红色的高粱堆砌在商标的底部,中间是“兰陵大曲”或“兰陵二曲”。那四个红色印刷体大字,占据黄金分割位,长得器宇轩昂,仿佛一副喝酒有理的样子。
那个时候,有重要的事了,才能花2.08元,买一瓶兰陵大曲,一般只能喝兰陵二曲。婚丧嫁娶,盖房修屋,若是能放上几瓶兰陵酒,都是能让客人叫好,让帮工的乡亲力量倍增。毕竟,在那个5元钱就和可以整治一桌子酒菜,邀请几个人喝一下午的时代。2.08元的兰陵大曲,的确价格不菲,就是名副其实的好酒、名酒了。
那时候喝的兰陵酒,都是白酒。没有见过李白诗中所说的的“郁金香”、“琥珀光”,甚至一度怀疑李白的诗,只不过是浪漫主义的描述。但2010年的一次家宴,却让我认识到李白所言不虚。那一次,岳母拿出了一瓶别人都不愿意喝的酒来,一瓶瘦长瓶型的兰陵美酒。
当把兰陵美酒倾倒进透明的玻璃酒杯后,琥珀色的酒体,顿生欢喜。端杯一品,一种暗含枣香、略带甜头,类似绍兴女儿红或者西方白兰地似的芳香,沁人心脾,回味悠长。当时颇为惊讶,到底什么工艺,能让高粱、小麦、小米等酿制的兰陵美酒,这么芳香诱人呢?
近日,朱虹老师散文《兰陵美酒郁金香》给出了答案。原来兰陵的酿酒史,可以考古追溯三千多年前的商代,两千多年前就已是宫廷贡品了。而兰陵美酒,特指用黍米、郁金和大枣为基本原料酿造的酒品。李白诗中的兰陵美酒,只是兰陵酒类的一个独特的品种。
不过,李群老师文章中的插柳口,的确是一个陌生的名字。随着浏览文章中那些场景,逐渐明白了这个地方对作者的重要性。也让我想起了,曾经在老家的乡村中学,学习、工作、结婚、生子的事情。由李校长的父亲,一位孜孜不倦、传道受业解惑的教育先辈的事迹,联想到了古代的兰陵令荀子,以及追随他的韩非、李斯等历史人物和兰陵厚重的文化底蕴。
曾经从众多历史古籍发现,兰陵早就名闻遐迩。此地,地势高敞,兰蕙幽谷,资源丰饶。春秋时期,鲁国曾在此设立次室邑。吴越争霸,都曾扩张至蒙山南麓一带。当楚国北向扩张到此地时,楚国大夫屈原为此地取名兰陵,寓意这是一片兰蕙郁香的圣王之地。
在春申君黄歇主导下,楚国曾任命荀子为两任兰陵县令。荀子去官后,在此传经授徒,去世后就葬在这里,是继孔子之后的著名教育家,是儒学集大成者,是为后圣。他的弟子韩非、李斯、张仓,以及后来的萧望之,都是当时的历史名家,对学问和治世影响极广,从而也奠定了兰陵自古而来的美誉,历来为人所景仰。十分遗憾,这次无缘前去拜谒先贤。
说起兰陵,脑海里还回想起了《兰陵王入阵曲》。铿锵激越的战鼓声、嘈杂激昂的琵琶、低沉浑雄的呼喊声,总会让人听得血脉贲张,恨不得提刀跨马、踏破东京。这位青史留名的兰陵王,北齐宗室将领高长恭,也是历史上著名的四大美男子之一。他每次打仗都是冲锋陷阵、所向披靡。那青面獠牙的面具,总是令敌人闻风丧胆,一溃千里,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
阅读好友兰陵之行的文章,一边心潮澎湃,神游在兰陵的历史长河中。一边遗憾机缘不巧,未能体验兰陵厚重的历史文脉和现实。或许,有朝一日,能一睹兰陵之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