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连载二)
——用心凝结文字.用情书写文章
李勤锋
二
我有幸与他相识,是在六年前。
济南周三读书会的教室里,有这样一位同学,看上去六十岁左右,夏天,理着一个寸头稍长点的发型,头发有些稀疏,间或一半的白发,头发与看到的头皮一起,散发着健康的亮光,泛红的国字脸,把他的年龄,拉低了最少五岁。
他参加读书会的标配是提留着一个布包,这类布包,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过去,大部分在工厂里上过班的人,都习惯用这类包从单位食堂往家里买馒头;现在这样的包,早已退出舞台了,属于里面装着大把的钱,丢在地上,一看这包的模样,也没人捡的那种。
他走进教室,随便一坐,喘几口粗气,算是对自己一路辛苦参加读书活动的自我奖赏,有熟人就聊几句,要不就是坐在那里,头略仰,闭目养神,等着读书活动的开始。
我参加读书会活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每周三晚上,他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神态。
别的同学交流文章,他一般不参加点评,很少对别人评头论足,为什么这样,他自己从来没解释过。起初,认为他看不大起别人的文章。参加读书活动次数多了,把他偶尔几次点评连起来看,就会觉得,他不是看不起别人,而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和理解,他在自己自述性文章里曾经说过:“三十来岁的时候,写过一部长篇小说《一个红卫兵的遭遇》也叫《一代沉浮》,50万字。那时候没有电脑,写作相当费劲。以后网络文学兴起,有电脑了,在17K上,这部小说却始终没有签约。现在想来,自传体小说是不大容易被广大读者接受,因为太普通了,编辑害怕阅读量不行。”
这段自述,字数不多,细品起来还是信息量蛮大的。
他四十多年前,还是一个修理工,就开始反思那段特殊历史时期的历史事件。仿佛让我们看到了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用毛巾擦着汗水,驱赶着蚊虫,在爬格子,50万字,“相当费劲”。自己辛勤付出,没有得到认可,无论什么原因,作为作者的他,肯定很失落。
对自己初入文学创作的遭遇,他记忆犹新,就不希望把备受冷落的际遇,复盘给有文学梦想的人。他理解写作的不易,理解写作的人,被人认可的渴望。他不轻易点评别人,就是怕伤了别人,怕自己的点评拿捏不好火候,撞伤了初学写作的人那颗渴望雨露滋润的文学幼苗。
可我真正的认识他,又是从他对我文章的点评开始的。
我加入济南周三读书会后,坐在座位上,学了两个月,就试着自己写了一篇习作《回老家》,心里很没底气,写散文,我是小白一枚,工作几十年,基本上是在繁文缛节中度过,没有什么文学味道,周三读书会“三去”就有“去公文化”。提交班上交流,心里很是忐忑,怕过不了关。大家给我提了好多建议,韩济生先生给我提的,我至今意犹在耳,而且一直运用到了写作实践当中:
“这篇文章立意、语言都没有太大问题,就是写作结构安排上不合理,一个大段几百字,黑乎乎一大片,不美观,不可读。现在,都是网络阅读的读者居多,句子要求精炼,分段也要求精短。干净利索,在几十个字内把事说清楚、说明白。一段跟一段,一环扣一环,引人入胜,文章才耐读、耐看。”
后来,我写散文,特别注意大家提到的这些点,尤其在结构安排上多加注意,考虑不好不动笔,动笔力求简单,语句追求精彩,大大提高了文章质量。按韩济生先生等老师提的意见,修改后的《回老家》,被报社采用。
自此我的散文中,基本上看不到那种苍白无力的大段落论述了。现在,我经常把韩济生先生对我的指导,讲给别人听。
作家 韩济生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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