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马迁河韩之争当休矣

一河托龙门,一桥连两山。自古秦晋情,岁月何能断
最近,由个别网红挑起的司马迁河韩之争在网上持续发酵,甚至引发两岸吃瓜群众舆论互殴。部分所谓的专家也夹杂其中拱火自焚,直接影响着秦晋之好。实在有碍观瞻,令人甚为心寒。
司马迁是韩城人还是河津人?从宋金时代开始,两岸文人就大吐口水,至今千年也没有得出结论。作为史圣,估计司马迁本人也未想到。开中国史记一代先河,自己却给后人留了个伏笔。

客观地讲,司马迁是韩城人没错。他在《太史公自序》中记述。“自司马氏去周适晋,分散,或在卫,或在赵,或在秦。其在卫者,相中山。在赵者,以传剑论显,蒯聩其后也。在秦者名错,与张仪争论,于是惠王使错将伐蜀,遂拔,因而守之。错孙靳,事武安君白起。而少梁更名曰夏阳。靳与武安君坑赵长平军,还而与之俱赐死杜邮,葬于华池。靳孙昌,昌为秦主铁官,当始皇之时。蒯聩玄孙昂为武信君将而徇朝歌。诸侯之相王,王卬于殷。汉之伐楚,卬归汉,以其地为河内郡。昌生无泽,无泽为汉巿长。无泽生喜,喜为五大夫,卒,皆葬高门。喜生谈,谈为太史公。”

按国人传统籍贯记录习惯,司马迁几代先人葬在韩城高门,最近的一代是自己的爷爷,以此来论,司马迁是韩城人无可非议。试问,现在我们有几个人的籍贯不是用的自己爷爷的籍贯?
之所以产生司马迁河韩之争,是“自序”中“迁生龙门”这句话。河津人自古认为龙门是河津的,那司马迁必是河津无疑。再加上河津有司马迁后裔,似乎这个更是铁证。所以,历代文人口水不断,引以为荣。
但我们想过没有,为什么要争司马迁?无非是给本地文化加点分,无非是创造点经济效益而已。反观河津近千年历史,我们为司马迁做了什么,立祠?建庙?还是开发旅游?说白了,就是把司马迁背出韩城,扔在河心的沙甸子上,上演了一场《骑墙记》。你说,司马迁来了住哪儿?谁给上香火?多少代文人皓首穷经,引经据典,最后落了个寂寞。如果司马迁地下有知,他会不会骂我们是不屑子孙?
河津历史上不缺名人,卜子夏、王通、王绩、王勃、薛仁贵、薛瑄,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纵观河津历史,文人的骨子里都是相当包容的。卜子夏西河设教、王通河汾门下,薛瑄河东学派,哪个是固步自封,圉于一地?他们的学生来自四面八方,学派也五花八门,但最终成为经天纬地的千古名将、治国能臣,甚至一度影响着中国社会的发展和走向。如今几千年过去,我们是如何对待这些先贤的?子夏祠墓空存多年,去年总算办起了文化节;文中子设教处至今依然是乱石一片,连块标志性的石碑都没有;薛瑄在河津留下了很多足迹,如今却成了万荣的香饽饽;薛仁贵寒窑景区河津人盼望了多少年,如今开发才刚刚起步。古耿国文化园,至今还是纸上的蓝图。至于少年天才王勃,一度火了江西,而却在家乡遇冷。多少人引以为荣的司马迁研究成果,轻而易举被几个五流网红摘了桃子,挣了流量。真是无语!这些难道不值得我们反思吗?河津文化源远流长,文化建设任重道远。

河津人争司马迁这个没错,但我们能不能来点实际的。比如,建立司马迁研学基地,在校园普及《史记》知识,用史记精神丰富河津文化,这些易出成绩的事我们束之高阁,却一味地用挖空心思证明司马迁不是韩城人而是河津人,真有这个必要吗?既然我们认司马迁,为何只说而不干呢?!
韩城人很聪明,这个我们不得不服。从宋代太史祠,到韩城太史大街,再到国家文史公园,各种太史公IP,渐成气候。这些也饱含着一代又一代韩城文人的心血。所以,与其口冒白沫争扯司马迁,真不如埋头为司马老先生办点实事。我不相信,你低头盖庙建祠打造司马迁研学基地,谁能说我们是哑巴?谁又敢说我们是哑巴!

再者说,作为秦晋之好,河韩两地有着几千年的历史文化渊源。政治互信,经济互联,文化互通,成果共享,人民共情,这些岂能因司马迁一人而隔绝?如果两岸能够搁置争议,携手共祭司马迁,共续史记情,估计这也是大多数河韩人的心愿吧!
所以,如果我们热爱司马迁,我的建议还是少说为好,再不要参与河韩两岸无谓的争议了,真真正正低头为司马迁办点实事好事,让史记精神在河津落地生根。让龙门文脉绵延赓续。如果我们还是一意孤行,或者是沽名钓誉,最终必定落得满嘴鸡毛成为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