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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羊搭人(乡村故事)

原作：薛金凯

陈要财是个贪财汉，一生只想发财有钱。可是正在上世纪，人民公社大集体时代。农业学大寨，让他平塬治坡，治渭修田。每日挣1O分工，价值一毛钱。加上多子多女，日子过的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于是便豢了一头公羊，给母羊搭羔，挣两块钱，也算是个副业收入。
九月羊不空怀，村子30多家养羊户，都去拉羊搭羔。这个月生意也算红火。
村头一家养羊户，名叫陈占宜，他和陈要财是同龄乡党，心里想着，搭一次羊羔，还要收两块钱，也太抠了吧。于是拉着母羊，找陈要财的公羊给母羊交配。下午一次，早上一次，算是交配了两次。
按搭羊惯例，搭了羊先记帐，到了下个月一轮，母羊再不慢食，叫唤，发情，才算成功。如果再寻羔子，还得再交配。
陈占宜的母羊，一次交配成功了，过了两个月，一切安然无恙。就该付费两元，给陈要财结帐。
陈占宜心里合计着，下个集日，我卖了母羊，叫你到那里收帐。
他果然如此这般的，卖了母羊，等到年关迫近，陈要财拿上记帐本，全村清理帐目，才知陈占宜卖了母羊，想跟自己赖帐。
陈占宜不在家里，在外干活未归。老伴和新进门的儿媳妇在家主事。陈要财有些火气，一进门就有点声高。“取钱，快要过年了，还不清帐，非叫人上门讨要不行”？
“羊没搭上，也都卖了，你还上门收啥帐”。陈占宜老婆说。
“没搭上，再来搭么。咱做的这门营生，怕啥哩。你卖了羊，也不叫我知道，看羊肚子大不大的，你不打招呼卖了羊，这两块钱的搭羔费总得给么”。陈要财拿着帐本，非叫给两块钱才罢。
两个人在大街上争吵半晌，不断加高嗓门，竞然破口烂嘴的骂了起来。
“你羊拉在我家，叫我羊交配，你不给钱，还想赖帐”。陈要财高喊着，想叫大伙评评理。
“你羊老了，搭是白搭了，可是没怀上，只得卖了母羊，你还想收钱”？陈占宜儿媳妇刘兰芝插了一句话。
“你结婚两年，也没搭上，咋不甭你也卖了”？陈要财直冲陈占宜家儿媳妇骂着。
婆子媳妇两人联口，一齐怒骂，陈要财招架不住，总是吃亏，拿着帐本，边走边吼:“你这媳妇听好了，我非叫我儿子睡你不可，算是顶了这个帐目”。他算退算走，气喘吁吁败回了家里。
恰逄改革春风吹进陈村，土地实行承包制了，大集体大锅饭被砸了。陈要财家划了十亩地，过上了自己作主经营的小家日子。
儿子陈强退伍复原，回到了家里。乡长来村正在吻色陈村换届人选。正在寻找个新书记，要求年轻人，最好是退伍军人，补充新班子。
陈要财見时机到了，就对儿子说:“你当了三年兵，也没弄个一官半职的，如今也复原回村了。乡上正在村里弄班子，不如当个书记，给我掌个脸，争争光吧”。儿子陈强有些心动，说出了在部队入党的消息，陈要财便承担起找乡长推荐儿子。
陈要财私下見了乡长，说了儿子退伍回村，又是个党员。附合当村书记的条件。乡长見土地划分到了各户，大集体变成了个体户，原来的村委会老干部，纷纷辞职卸任，正是用人之际，也就应允了陈要财的建议。乡长说:“乡上钱紧，没有钱应酬各种杂务，你儿子退伍了，若能拿出一万元给乡政府用紧，这事就算金钉钉了的”。陈要财满口应允，说是:“我给儿子作作工作，估计可以办到的”。
夜晚，陈要财把陈强叫到炕头，对儿子开诚公布:“乡长要钱哩，得拿一万元，才能当上书记”。陈强苦笑一声，“干脆把退伍费给他算了，等当上书记后再捞回这个成本”。
事情办的顺利成功，交了钱，乡上的批文三四天就下来了。这陈强当了陈村的支部书记。
陈要财对儿子叮咛:“你这书记划了本钱，一定要捞回来，先把老妇联主任换了，叫陈占宜家儿媳妇刘兰芝当上，她年轻漂亮，跟你搭挡，也光彩鲜丽的。
陈强也知陈亮媳妇漂亮，正有此意。听了老爸的话，立马就找刘兰芝商量。
刘兰芝正想出人头第，苦无门路，今有好事临头，当场就答应了新书记的请求。陈强说:“乡上缺钱，你能拿四千元，我明天交给乡长，你这妇联干部，就成了。刘兰芝从柜中取了四千元，当面给了书记，这场交易成了。其实陈强自己收了钱，乡上不知道这事。陈村的班子很快搭成了。村长由陈强门中二叔顶了。陈村很快换了一届新干部。
过了几天，陈要财又对陈强诉说当年收羊帐，刘兰芝骂他之事。陈强点头，表示定为老爸出了这口恶气。
陈强胆大，借村民划庄基，建新房。不出半年，收回了自己划钱当书记的成本。又借计划生育，超生户卖指标。又收村上陈欠帐债，几年下来，腰包大大鼓了起来。刘兰芝的确成了他的私人秘书，行影不离。同吃同住，情同夫妻。
陈要财逄人便讲:“我的预言成真了，儿子把刘兰芝搞成自己婆娘了”。
陈村村民背底下也议论，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搭羊，儿子搭人！一代被一代更贪更狠！

文/薛金凯

编辑/王孝付

作者简介：薛金凱，汉族，陕西作家。一九五三年出生，大专文化，现址店张镇陈阡村。热爱文学，戏曲，诗词，影视，新闻等专业艺类。对电影影视剧本创作，尤为擅长。根扎农村五十年，经常被省市县聘为特殊创作人。曾和渭城农民于运河合作，自筹资金拍攝《人生》后续《乡下人》，全国播映发行。后又被省残疾聘用，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拍攝报送陕西残疾人自强创业专题片《回归》上下集，获“中国残联”好评。曾被《西安文化艺术报》聘为记者数年。在农村基层坚持文艺，文化强国思想，彰显新时代农民精神面貌，为省市县政府增光添彩。获得奖励若干次。纪实文学，诗词，通讯。等文体类曾获全国征文:金、银、铜，优秀奖十余次。被中央九家主流媒体评为:"全国优秀新闻文化工作者″。"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等荣誉称号。自编自演自拍百家碎戏:"井″，"红莲赞″，"刘庄的新鲜事″在陕西电视台，咸阳电视台，兴平电视台多次怖映。获得观众好评。长篇纪实文学"温春发人生记″被网红风讯子主抪，听众达二十万人次。长篇纪实文学:"李家人的故事″，已脱稿，正在联系出版中。《西胡村志》尚在编撰进行中。“富平古树传奇”已缴稿富平县林业局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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