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爸》
文/安臣明//朗诵/马秀春
第十一章:一波三折
一九九零年的冬季,本来爱说爱笑的三叔,突然得了抑郁症,精神分裂,状态不好。犯病的时候,情绪暴躁,还会打人。
爸爸和二叔,带三叔四处看病,效果还是不好。三婶因为生活压力太大,想不开,喝下了农药,经抢救还是离开了人世,留下了三岁的孩子。
不久后,三叔就第一次离家出走,去了北京,后来爸爸和二叔从北京把三叔找了回来。三叔回来不久以后,第二次离家出走,从此以后就袅无音信了。
看不到自己的亲兄弟了(三叔),爸爸言语少了,不再咧嘴大笑了,岁月让爸爸的鬓角添了华发。我也变得沉默寡言了,生怕别人说我有个疯子老叔,也更加得内向。
一九九一年春天,村里开发草泊,爸爸和二叔,搭伙(合伙)在南泊吉坨子承包了二十亩地。草泊开发成稻田,需要平整土地和开挖沟渠。
这原生态的芦苇荡湿地里,油黑的土地上,长满了芦苇茬,尖锐的芦苇茬,稍不留意,就会扎破球鞋底,扎伤脚心。
开春的时候,爸爸和二叔,每天早上都要骑上二八杠自行车,托上抬筐、扁担、桶锹去吉坨子,平整土地开挖沟渠。挖沟渠,先是测量好宽度,再撒上白灰线。沟渠的深度:三锹深一米二左右,宽度:三锹宽一米。
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爸爸和而立之年的二叔,在空旷的田野上,长长的桶锹在爸爸和二叔的双手里熟练的操作着,大大的右手撩起锹柄,用力戳向黑黑的地上,左腿迅速用力猛踩下去,双手把住锹柄腰部发力下蹲,一锹下去能挖五十公分左右,双手一撅,大大的一锹泥土就撅了出来,然后整齐得码放在沟渠边缘,一个个长长的锹砝子,像一条条城砖,沟渠像是小规模的长城。
阳光下,远远看去两个人默不作声得干着,像两个黑色的提线木偶,动作单一、枯燥乏味。就这样,哥俩个不辞辛苦、默默地得用桶锹一锹一锹地挖掘着,汗水湿透衣服,渴了就喝口家里带来的凉水。每天都要挖上百米的距离。爸爸和二叔的双手都磨出了水泡,水泡变成了血泡,就这样挖了半个月左右,才算挖完。
广袤的黑土地上,要想种水稻,必须平整,地震后的留下的沙丘,(地震的时候,地壳运动喷出的泉水,带到地表的沙堆)首先就着清理、弄平整。大大的抬筐里装上满满的沙土,分量很足,一条扁担,落在爸爸和二叔的肩膀上,压得皮肉和骨骼在挣扎地疼。两个人的肩膀尽管生疼,还是挺直腰板,大步流星向前,奔跑着冲向目标。又是一天又一天,稻田地渐渐平整、规范。
时间到了五月份,地里抽水插秧的季节。累得消瘦的爸爸看着已经耙平,水面粼粼波浪的池子,脸上露出平时没有的笑意。
爸爸从沙河桥上雇来七八个插秧的妇女,二叔用馿车从村边,大洼子拉来稻秧。两个大大的紫穗槐条编的条筐,是挑稻秧的标配。
爸爸的肩上,一条扁担两个大条筐,几十把湿漉漉的稻秧,重量吓人。光着双脚踩着溜滑的埝梗,两个大条筐里啦啦着水,裤腿已经湿透,爸爸扬起头,有节奏地走着。
我看着爸爸踩过的田梗上,留下一串脚趾头分明,深深扣馅在泥土里的脚印,脚印是那么坚定,分量很足,很足。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爸爸脱下湿漉漉汗渍的上衣,肩上一片红肿,爸爸无所谓地洗过脸,点上一棵春耕牌香烟,他烟气中忘了疲劳。
作者简介:安臣明,笔名燕赵才子。普通农民,酷爱写作。河北省文学研究会会员,河北省音乐协会会员。
主播简介:马大姐(马秀春)河北唐山人,热爱生活,真诚善良。喜欢读书丶写作,爱好朗诵。希望用文字和声音传递真情和美好。
责任编辑:雪莲
排版制作:流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