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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景 满 屋

鞠远斌

我有幸赶上“房改”末班车，花费五万块钱买了一套三楼七十八平米的两居室。多年之后，这类住房一套能卖到五十万。

1999年12月搬进新居，数月后看见一些部位出现了褐斑，如门、厅的墙上。雪白洁净的屋子，墙上有几块褐色的东西，十分难看。

说是墙面用的“钢化瓷”质量好，不脱落，不变色，还可以随便擦洗干净。可是这么快就有褐斑了，而且根本擦不去。我不禁忿忿然。

找人把有褐斑的墙面重新“刮腻子”，稍微好看一些。但是好景不长，数月后，又看见褐斑了，而且越来越多。二十多年后 ，满屋子墙面都有褐斑了。此情此景，让人发愁，让人真烦。
        我经过了解，知道很多人家也有这种墙面长褐斑情况。有的家已经重新“刮腻子”了，可是几年后又有褐斑了。重新刷墙够折腾人，而且也经不了几年，算了吧。我想。
       虽然说是“算了”，但每天看着墙面的褐斑，确实有点烦，怎么才好呀？但是又想，比起折腾人的房屋装修，这些“风景”是小巫见大巫了。反正又不吃它又不穿它，嫌难（南）看就“朝北看”吧。
       日前浏览新闻，有人用屋子作画，在墙面绘出各种各样的风景，有色彩，有趣味，别具一格。而且，还可以根据主人喜好，随便变换图案，与时俱进，追求时尚。
        我很高兴，觉得在居室墙面绘画真不错，一来有美丽的风景欣赏，二来即使长褐斑了也不明显也不烦人了。可是，目前只是新闻，没见到有业务开展。
        不断扫视屋子墙面的褐斑，有时就盯着某一处褐斑目不转睛。我看着看着，忽然感觉看到了一处好风景，且惟妙惟肖。
        当然，如果仅仅是一次的感觉，就属于偶然因素，属于臆想了。但是我对同一处褐斑多次注视，都能确认是某一个风景，那就蛮有意思了。
       记得从前学习唯物辩证法，伟人说过，要把不利因素转化成有利因素，把坏事变成好事。于是，我有了兴致，经常关注褐斑，看看其中还有什么好风景。
        嗯，这片褐斑，有许多浓淡明暗色调以及向下的线条，有点象那个尼亚加拉大瀑布。我虽然没有去过该景区，但是看过图片和电视，有印象。
         看，那片褐斑，象极了黄果树瀑布。但见飞流直下，水气蒸腾，一派朦胧。我觉得，尼亚加拉瀑布与黄果树瀑布相比，一个有宽度，一个有高度，都是十分优美壮观。
         李白？柳宗元 ？这块褐斑分明就是一个古人形象，但是李、柳难分。从穿着上看，肯定是唐朝年代人氏。从形态上看，挺胸、昂首望天，器宇轩昂。我反复看后想，他应该是柳宗元。
        柳宗元右边有个女人头像，我看了几次，确定就是巩俐。我对巩俐还是很熟悉的，她主演的《秋菊打官司》、《红高粱》给人十分震撼，她呲牙笑靥让人觉得可爱。据说，巩俐已经是外国人了，不再是山东傻妞了。
        这一处褐斑，看来看去就是一个草书的繁体字“華”或“壽”，真是鬼斧神工。还有一处褐斑，活灵活现的一头熊猫或狗熊，骑着摩托车在雪地里奔驰。还有这里的褐斑，是一个妇人在牵绳遛狗。妇人丰乳肥臀，小狗活蹦乱跳，看着很有趣呢。
        除此外，屋子墙面上还有林海，还有峻岭，还有海滩。当然 ，也有闹市，也有沙漠，也有沙场……
        每天看着房屋里的这些由褐斑变幻而来的美丽、有趣的风景，心情愉悦、轻松，不由得让人对褐斑的厌恶基本烟消云散。
        我想，褐斑还会逐年不断发展，因此，一定会有更多更好的风景等人来发现和欣赏。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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