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设计与先锋行动
谢 幕
(一)
栖诗胜迹,辗转重洋。帆影飘远,锦绣心上。半壁长廊,诗派热场。巧夺天工,开垦拓荒。满眼遐观,淙流际长。琴吟琵琶,翰墨幽香。驰荡心怀,烟峦飘渺。飞诗入梦,骚客情芳。
(二)
谯达摩的后现代思想和先锋行动,是中国后现代派的架构、内容、价值、影响、意义的综合设计和呈现,是北京诗派的基石。
我在《诗刊》社历届“青春诗会”全名单上,找到了谯达摩的名字,那是第15届青春诗会代表名单(1999年),参加青春诗会有:李南、歌兰、冉仲景、卢卫平、谯达摩、莫非、殷龙龙、刘川、凸凹、牛庆国、树才、杨梓、小海、侯马、商泽军、李舟、安斯寿、姚辉、赵贵辰、高昌等20人,这些诗人都是现在的一线诗人。
我在著名民刊“《东北亚》创办10周年(1995-2005)特刊”上,读到谯达摩的一组诗(即《生日感怀:想起白居易,想起鸟窠禅师》《桃花出生的地方》《瀑布的形状》《剥玉米@新娘的衣服被单身汉们剥得青精光》四首)。我一直认为《生日感怀:想起白居易,想起鸟窠禅师》,是谯达摩的扛鼎之作,那种气宇轩昂、气冲斗牛、气势磅礴、气吞山河、气贯长虹之势,令人敬仰。
长江师范学院江霞的大学毕业论文,就以《论谯达摩诗歌中的宗教意识》为题,对谯达摩诗歌进行了论述,论文分三部分,即:(一)、谯达摩及其诗歌观念;(二)、谯达摩诗歌中的宗教意识;(三)、第三条道路与宗教意识。其逻辑思维清晰,论文论证系统,论证手法娴熟;论据充分,准确恰当;主题鲜明,意境深邃,层层递进,详略得当,既不夸饰,又不悬朦,实实在在,令人信服。
对谯达摩诗歌的研究,不只一人,目前作为一种“现象”,已经受到了广泛的关注。
而“北京诗派、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的诞生,无疑绐中国诗坛,刮来了一阵风暴,是一次革命性的事件。
1984年10月,艾伦·金斯堡(美)来中国,出席了在北京举行的中美作家会议,访问中,他在北京、保定、上海等地讲演,举行诗歌朗诵会,并激情澎湃地写下《一个早晨,我在中国漫步》《读白居易抒怀》《北京偶感》等诗篇。
那时,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开始被中国诗人所认识。
在金斯堡诗篇里出现的北京、白居易等,也在诗人谯达摩的诗中出现,这种有意无意的联系,让人感到这其中特别意义的内在和外在。
“没有想到他马上就要遇见鸟窠禅师了
此时是公元822年(唐穆宗长庆二年)
白居易任杭州刺史,与鸟窠禅师道林为友
听其说禅,深为敬服,晚年乃以居士自号”
——《生日感怀:想起白居易,想起鸟窠禅师》第4节
“第三条道路写作”。唉,他们是谁呀?
还是回到鸟窝吧,那里自在
那里有自己亲自孵化的几个蛋
蛋里装满了未来横扫蓝天白云的羽毛”
——《生日感怀:想起白居易,想起鸟窠禅师》第10节
“今天是哪天啊?今天是公元2005年,阳历6月5日
我没有遇见鸟窠禅师
而公元1966年,阳历6月5日
我诞生的时候,房子周围的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鸟窝”
——《生日感怀:想起白居易,想起鸟窠禅师》第14节
2005年6月5日,是诗人谯达摩的生日,39岁的谯达摩,正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他写了这首诗,我们已从诗人谯达摩所践行的“第三条道路写作”中,初见“后现代”写作的端倪,从禅师到“达摩”,不仅是意识的内在联系,也是一种蓄在心中的一种想往,这个“禅”已经深深地埋在了他的心底,这就是谯达摩诗歌中的宗教意识,一个有信仰的人,才是有灵魂的,而诗人的信仰,就是诗人前进的方向和奋斗的目标,诗人谯达摩崇敬白居易,其实在崇敬白居易的同时,更崇敬与白居易论道的鸟窠禅师,这首诗,诗人谯达摩用十八节72行,阐述了诗人情感和意识的特别设计和规划。
现在看来,“北京诗派、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的诞生,是有其根据和渊源的,是顺理成章的,是水到渠成的。
为了更深刻地认识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我还研读了惠特曼的《自我之歌》,艾略特的《荒原》,庞德的《诗章》,但我还是从金斯堡的《嚎叫》中,找到反主流文化的内容,反传统的诗歌写作技巧,那种与保守派的论争,展示了与学院派决裂的决心,《嚎叫》的意义,在于它冲破了艾略特诗风的束缚。
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是以反对诗作高深艰涩、精雕细刻、矫揉造作为主旨,提倡诗歌写作要粗犷、自然,从而开创了一代诗风。
谯达摩的诗,完全具备了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之粗犷、大气、苍凉的特征和感觉,像贵州的群山峻岭,高耸入云;像东北的大平原,一望无际;像西北的大荒漠,苍凉广阔。
“此刻睡衣醒着,而高原沉睡
唯有漫山遍野的羔羊
从云的乳房汲取奶水。
此刻溶洞潮湿。没有语言,只是麻酥酥的震颤。
幽谷的泉水冲洗了她。
她蹲坐在光滑的鹅卵石上,开着喇叭花和秋菊。
此刻睡衣醒着。一种收割灵魂的吟唱。
这是赶着马车的细雨,行游在树梢,
去天堂度假。”
——《穿睡衣的高原》第1—3节
“此刻睡衣再次回来,她抚摩着她的土地。
她的幽谷中,大片的红罂粟遍地生辉。再也无处藏身。
一匹瀑布,卷帘而上。”
——《穿睡衣的高原》第7节
选录诗人谯达摩在《诸神醉了》中《谯达摩的诗》的第一首诗,让你感受到诗人谯达摩是如何设计和践行后现代诗写作的。
可以这么大气的“拟比”吗?诗人谯达摩说:可以!
诗人谯达摩在《穿睡衣的高原》一诗中,将高原“拟比”一个人,并让这个“人”穿上睡衣睡觉,并让其在“高原上”放羊,那“漫山遍野的羔羊/从云的乳房汲取奶水”。而“从云的乳房汲取奶水”之句,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想象之大胆,匠心之独运,既在想象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云的乳汁是雨水,是万物之源,只是有了水,才使高原安睡,高原的睡与醒,是一种“灵魂的吟唱”,是一种“度假”,“她”的存在,是可以让诸神醉了,可以让“遍地生辉”的,没有人可以抵御这样的诱惑,此刻没有语言能够表述,只是麻酥酥的震颤,这就是诗的意境,诗的感觉。
可以说,《穿睡衣的高原》达到了“有我无我之境”,给人心灵以洗涤,给以灵魂以升华。
诗人谯达摩敢于用“流浪”来“放逐”自己,“流浪”作为一种感觉的主旋,奏鸣在诗人谯达摩某一个生命时段里,却成为了一个“谜”,而诗人谯达摩则象一个解谜者一样,在不断的顿悟中,对自我生命体验进行审视,并由此而深刻地体验人类,走向终极的内在心象,从而自觉地扩展和占领这个世界,这是一种超越时空无限绵延的生命流。
在诸神醉了的路上,没有尽头,诗的飘泊,也在心上无尽的流浪中荡然失所,“流浪”作为生命的一种形态,似乎与诗人谯达摩结下了不解之缘。离开了故土贵州,流落到他乡,漂泊在天涯海角,对诗人谯达摩而言,无论是现实中的“流浪”,还是精神上的“流浪”,诗人谯达摩的命运,总是摆脱不了流浪体验的情感轨迹,这是一种情结。
当苦难在诗人谯达摩心灵屏幕上你,留下沉痛而苦楚的记忆时,诗人谯达摩在“流浪”中选择了诗,选择了诗的空间,储存他的那份孤寂而骚动的情感,选择了诗的尊严,作为他扬眉吐气而威峨耸屹的峰巅,选择了诗的价值,成就他在事业上,拼搏进取而再创刊辉煌的凯旋,这是智者的选择,仁者的企盼。
的确,这种来自心底的诘问,是困惑与怨恨后的戏剧性的叫喊。
我们可以理解诗人谯达摩为什么在大苦难与大欢乐的交替中,寻找那个“诱人的驿站”,咏叹那“飘泊的序言”,这是一种情感归属的企盼,而这种“企盼”让人感到诗人谯达摩那份“流浪”情感的落差和裂变。
我们可以想象,在没有家的荒原,谁的情感,会一味沉寂呢?
落差是正常的,裂变也是正常的,只是落差的大小,裂变的程度,决定了情感归属的可能性和持续性。
(三)
“放逐”是“流浪”的情感支点,也是构成了“谯达摩诗歌”的基本音符,是诗人谯达摩作为奋斗者、追求者、探索者,深深地刻在灵魂禁区最强烈的“渴望”。
在诗人谯达摩漂泊的历程中,那种渴望始终萦绕在他的灵魂深处,并随着路程的坎坷和久远,随着时间的漫长和遥远而俱增,这是不以诗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情感方程。
“蓦然回首,我孤零零的故乡/悬挂在天边,悬挂在天涯//我没有想到,我的故乡也没有想到/一碗玉米粥,几棵小白菜,房顶上躺着的是几片破瓦//但哺育的却是旷代诗魂/馈赠给这个世界的,却是名震天下//一箪食/一瓢饮//我的左边是曲阜/我的右边是麦加//仗剑/行侠//睥睨诽谤/冷对谩骂//一切都将过去/那些枯藤,那些老树,那些昏鸦//蓦然/回首//故乡/你好!//我知道你在天边,我知道你在天涯//”——《致故乡》
2015年11月10日上午,诗人谯达摩在北京写下了这首《致故乡》,这时,诗人谯达摩已经49岁了,他在北京他经历了很多,走了很久很长很远的一段路后,当诗人谯达摩不经意地再次回首时,现状又驱使他陷入到一片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的思维再一次在季节的枝头摇曳,他生命的奥秘被他人和自己翻阅,他在观望和惶惑中再一次起程,去探寻与追求,这就在诗人谯达摩灵魂深处,构成一种令人感慨叹然的省悟。
49岁的诗人谯达摩,在北京“蓦然回首”时,他才感到他在他乡,而他思念的还是“孤零零的故乡”,他知道他已经远离了故乡,故乡成了他的“天边”和“天涯”,在他心中,那“一碗玉米粥,几棵小白菜”还是难忘“房顶上躺着的是几片破瓦”,那是他的根,他的诗歌之所以浑厚大气,与贵州奇山峻岭有关,虽然,少年时的谯达摩十分艰苦,但在这“奇山峻岭”中,却“哺育的却是旷代诗魂”,这是“奇山峻岭”馈赠“给这个世界的”礼拜,却是“名震天下”,诗人谯达摩说他要“仗剑/行侠//睥睨诽谤/冷对谩骂//”,这就是作为大诗人的胸襟。
其实,诗人谯达摩一开始就走上了一条孤立无援之路,从“第三条道路”写作,到“后现代”写作,虽然诗人谯达摩能够在梦中飞扬着自己的那份潇洒,可一回到现实,就立刻陷入到深深的忧思之中,他一边在那块陌生的土地上“孤苦”地行走着,并以坚强的“毅力”和“韧劲”,寻求着生命的本真,一边在充满着期待、挑战和难忍的人生历程中,冲破羁绊的云彩,寻找着一个令诗人能够超越的理想圣殿。
作为一个奋斗者、追求者、探索者,诗人谯达摩在难以拒绝孤独时,也曾困惑、彷徨、焦灼、骚动、不安过,也曾在人生的攀援的奋斗中憧憬、期待、企盼、祈祷,甚至也曾梦想过,为了让艺术的感觉,在诗人理念的平台上得以展示,诗人选择了诗作为载体,进行雕凿和粉饰,将不同的情感片段,赋予更鲜亮的色彩而构筑成诗人谯达摩理智的大厦,把诗人那疲倦的心置放其中,在没有纷争没有骚扰的状态下,享受愁云飘散时的快慰,享受那苦尽甜来时的幸福,于是诗作为存在的一种理解,开始在诗人谯达摩的灵魂深处,传递出生命峰巅的诸多信息。
“忽然抵达空境/天空如镜/我的头在镜子中//万物静止/世界静止/心静止//忽至高山之巅/桶底脱落/不染纤尘/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以上纯属虚构/实际上, 我仍然在/不毛之地/荷花,仍然在淤泥中//”——《忽至高山之巅》
在诗人谯达摩的语境中,“高山”一直在他的心中耸立,而站在“高山之巅”是他的愿望和追求,用一首诗的系列色彩,来伴陪他的生命步履,他用一首诗的系列,创造另一种诗境系列的生命旅途。
当诗人理念的春天布满理性时,那些镜子中的初衷成为了记忆,如云一样流放于天空,一切平淡如水,如放荡的符号,如某些神奇的向往,始终搁浅在岸上,如“嘈然砰动”的“心之弦”在“泛滥”中,成就一页页悲怆的传奇。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诗人谯达摩拨通了长久积淀的思念,却无语可叙,这样的对生命的渴望,在深刻的煎熬中,不时躁动的日子,经意不经意地感受着“依然飘泊”的季节。
于是,诗人谯达摩“学会流浪”,诗人谯达摩“开始流浪”,诗人谯达摩“已经流浪”,诗人谯达摩“注定流浪”。
这是诗人谯达摩以一种自由的姿态,探求生命本源,是“原始潜能”的“萌动”。
诗人谯达摩用他那精神梦呓的无题咏叹,在“依然漂泊”那不屈的灵魂奋争和不泯的企盼寻觅中,已经成为了“一种风景”,而这种“风景”在诗人谯达摩那崭新的陌生的感觉中,成为了庄周梦中的蝴蝶,在感触的意料之中,体味了那份抽搐和焦灼,感叹和呻吟的梦里魂里只开放“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却又突然地“消失在艾略特的‘荒原’里”,唯独找不到“梵高那朵‘向日葵’”而不得不“背对夜空滑过星群的版图”,穿过耳语般飒飒的风声,诗人真的感觉到了被“但丁”打开的“切肤之痛”,痛在诗人谯达摩那精神梦呓的夜空,痛在诗人谯达摩那注定流浪的命运行程,痛在诗人谯达摩那不断迁徙的朦胧图景,痛在诗人谯达摩那意识的情脉与血脉的经纬流动。
这是体验,诗人谯达摩正在寻找感觉的真验。
这是咏叹,诗人谯达摩正在感受精神梦呓的无题咏叹。
“转眼之间/头发胡子都白了/前一个念头是放下/后一个念头是继续冒雨前行//我在雨中/世界在雨中//转眼之间/肉体和灵魂同时成为幻像/我不知所措/我与这个世界似乎越来越远//雨还在下/没完没了//转眼之间/人去楼空/前一个念头是存在/后一个念头却是虚无//转念之间/我在哪里?//”——《转念之间》
这是《渚神醉了》中“谯达摩的诗”之第十六首,很哲理的一首诗,对人生有着深刻的阐释,诗人从“转念之间”,看到了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和人生认知,可以说,这首诗写得很深沉,具有思辩的哲感和具有朦胧的骨感,特别是那种飘浮在眉宇与心畔之间的凄楚和悲凉的感觉,让人透着一种迷离和迷茫,还有几分哀婉和哀伤。
全诗共六节22句,却三次重复“转眼之间”,最后用“转念之间”之思辩的哲感和骨感作综合,其哲理思辩味道十足,给人以教益和启迪,给人以深刻思索和自省自问,这些都将成为铸造这首诗的具有独特色彩的基石。
这些我们可以在诗人谯达摩“转眼之间”中找到答案,可以在“念头放下”中找到答案,可以在“忽东忽西命运的风筝”的“冒雨前行”中找到答案,可以在“肉体和灵魂”同时“成为幻像”中找到答案,可以在“不知所措”的“越来越远”中找到答案,可以在“人去楼空”的“存在与虚无”里找到答案,可以在“转眼”的“呓语”里找到答案,可以在“转念”里找到答案,可以在“哪里和那里”中找到答案。
(四)
禅是客观存在的,可是禅的语言多么机锋出现,言在此而意不在此,打破了:“名者,实实宾也”的表达规律,因而以言考实,它就如《老子》所说:“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象、物、精,都是真而有信,遗憾的是外面有恍惚、窈冥罩着,我们只能觉得有而看不清形质。多年以来,从读书的角度来看,中国文典,包括四部九流,我感到最难读的是禅宗语录。儒家的“中庸”、“慎独”等,道家的“逍遥”、“坐忘”等,不管意思如何微妙,总容许由字面探索。禅则不然,面对文字,却不能照文字解。
说到“禅”,要从诗人谯达摩说起,谯达摩原名谯达慕,1966年6月5日生,贵州沿河人,先后就读于复旦大学、首都师范大学、北京大学,获教育学硕士学位。先后供职于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诗刊》编辑部、中央美术学院。出版有诗集《摩崖石刻》等。“第三条道路写作”创始人,“北京诗派”创始人,“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创始人。将“慕”改成“摩”,虽然只改一字,却开视野,却上层次。
“达摩”二字,就是禅,达摩是初祖菩提,史称“祖师禅”;他还有个特权,是身兼二祖:达摩是西天第二十八祖和中土初祖。菩提达摩传一世四人。
二祖慧可,俗姓姬,虎牢(今河南)人,出家后法名神光,据说向达摩求法,断臂铭志,师赐名慧可。慧可传七世十七人。
三祖僧璨,在禅宗几祖中是个神秘人物。僧璨无传人。
四祖道信,俗姓司马,原籍河内,后徙于蕲州广济县(今湖北),在蕲州黄梅双峰山,开创东山法门。道信传九世七十六人。
五祖弘忍,俗姓周,祖籍寻阳,后徙黄梅(今湖北)。弘忍传五世一百零七人。
六祖慧能,俗姓卢,因为剃度晚,也称卢行者。慧能徒众很多,《六祖坛经付嘱》篇提及十人:法海、志诚、法达、神会、智常、智通、志彻、志道、法珍、法如;《景德传灯录》增到四十三人,其中并有外国人,西印度堀多三藏。对后代有大影响的是五个人:青原行思、南岳怀让、菏泽神会、南阳慧忠、永嘉玄觉。
很早以前,我读《红楼梦》,在第九十一回黛玉和宝玉用禅语的一段问答,始终记在我的心中,此不仿录之:
“黛玉乘此机会,说道:‘我便问你一句话,你如何回答?’宝玉盘着腿,合着手,闭着眼,撅着嘴道:‘讲来。’黛玉道:‘宝姐姐和你好,你怎么样?宝姐姐不和你好,你怎么样?宝姐姐前儿和你好,如今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今儿和你好,后来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你和他好,他偏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你不和他好,他偏要和你好,你怎么样?’宝玉呆了半晌,忽然大笑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黛玉道:‘瓢之漂水,奈何?’宝玉道:‘非瓢漂水,水自流,瓢自漂耳。’黛玉道:‘水止珠沉,奈何?’宝玉道:‘禅心己作沾泥絮,莫向春风舞鹧鸪。’黛玉道:‘禅门第一戒是不打诳语。’宝玉道:‘有如三宝。’”
黛玉和宝玉之“言”扑朔迷离,“象”是句句有言外之意,觉得有意思,甚至觉得巧,因为化显为隐,使难说的变为可以说了,读罢《红楼梦》中这段禅语问答后,再感觉诗人谯达摩的那一种“禅”,诗人所提及到“信仰”、“教徒”更是有所指认,决不是“虔诚”二字便可定性的,“寂寞”和“骚动”是矛盾的两个方面,是相对而存在的。禅境所追求的是“寂寞”中的“养性”,而“骚动”则是常人所平常之举,禅是一种境界,是“品”,是“悟”,是“省”,是感觉的净土,是理念的超然。这本身就是一种入“禅”之门的势态。这很重要,任何一种浮躁之心永远是无法接近于禅的,这也是禅缘与心之定力如何的体现。
禅者的“平常心”很重要,则是禅意的一种诠释。即为“随缘拥有,不渴求拥有”(台湾·现代禅创始人李元松:《入禅之门》)。可诗人谯达摩远走他乡的行为其“本身”就是一种“禅”。诗人在自问时已经感觉到了自然存在和定然发展的可能性和必要性,那么,宝玉的那句“禅心己作沾泥絮,莫向春风舞鹧鸪”就是较为贴切的回答。
其实,禅很平常,只是认识自己,明白真相,然后利乐有情而已。
禅的体验是以一切文字为经典,一切音声为佛语,一切万物为体验的内容,一切形象为出现的方便。从禅的最高体验来讲,当一个人完全地体验涅槃的时候,山河大地一切众生通通都跟他一起进入涅槃了,剩下来的只是任运浮沉,游戏三味罢了。
诗人谯达摩所追求的,就是这样的“禅境”……
长江师范学院江霞的大学毕业论文,以《论谯达摩诗歌中的宗教意识》为题,对谯达摩诗歌进行了论述,是最恰当的选择,也是切中划时代的文脉。
“一层一层的山/一叠一叠的水//我没有穿袈裟/但我醉了//脱鞋/关灯//我进入山水画/呼呼大睡//画外音/据说是喜鹊//”——《夜宿净影寺》
净影寺,古称贤谷寺、景净寺,位于河南焦作市修武县。宋以后始名净影寺,历史上又有宝岩寺、金灯寺、金门寺等多种称呼。此处是我国佛教史上的释义高祖、隋代佛学三大师之一--慧远法师的出家学法及归骨之地。其后历代多有高僧在此修行,五代时著名画家荆浩,金代时最著名的诗人元好问和文学家赵秉文也都曾在此隐居。
2016年6月15日清晨,诗人谯达摩在河南焦作净影寺写下了这首诗。
当诗人谯达摩告别了他熟悉的“一层一层的山/一叠一叠的水”,沿着他坚硬的目光“进入山水画”,向那充满着神奇而具诱惑,那充满着想往而又陌生的“画外音”时,他的第六感觉,却滞留在他那熟悉的生命之源,做着“坦然”之状,并试着穿越灵魂的净地,可这些努力在尽绝挣扎之后,终以失败而告终,诗人谯达摩没有能力强迫自己的意识,去做违背情感脉络的举止。于是诗人选择了诗,作为传递诗人心中情感的使者。“既然诗人的灵感及其成果,是由于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种种栩栩如生的形象和感觉而构成的,那么诗人的责任,就在于:把他自己从这些形象和感觉中所得到的愉快和热诚传达于他人”(英·雪莱:《〈伊斯兰的起义〉序言》)。
诗人谯达摩将自己胸中的最深刻的感受去引起别人的共鸣,将自己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的情感传承于读者,这是诗歌的一个重要特点,也是作为诗人必须具备的能力,诗人谯达摩以主人翁的姿态,通过个人的独特感受和真实体验,去寻觅与此相呼应的情感表达方式,从而涵盖了诗对生命本体的认知和认领的实证,使个体的生命与天地自然万物的生命融为一体,站在这旷达广袤无垠的情感地带,诗人谯达摩将自己那缱绻的思绪和莫名的诱惑写进了诗境之中,完成了他做为诗人而创造另个世界的天职。
这是诗人谯达摩完美完善自我价值的一种举止,是诗人谯达摩对现实世界的理解和关注而做出的情感调整和理念变换,是诗人通过内部体验和外部实验,为自己的生命哲学找到合理的基点。这是一种诠释,是诗人谯达摩对自己生命过程的诠释。这是诗人谯达摩夜宿净影寺的“禅悟”。
“北方的树枝开始说话/春之舌在此之间/仿佛哑巴,仿佛沉默了一万年//北方之舌开始不断催芽/开始语无伦次/开始喧哗,开始叽叽喳喳//万物在胎动/尖叫或羞涩/都属于社会上春天//春天之舌自由前行/大地多么辽阔/天上天下,唯有大诗人在徘徊/在休息/在病中独吟/在三尺讲台上驰骋上帝的国度//我病了/观察这个世界/早已病入膏肓//幸好轮回在继续/幸好病树前头/即将万木葱茏//”——《燕郊行》
当诗人谯达摩站在另一个台阶上,感受和回味《燕郊行》给他带来诸多感觉时,那种“放逐”和“跋涉”是那样地富有传奇和诗意。我们从诗人“春之舌”中,仿佛感受到了“沉默了一万年”时的“开始喧哗”,而这种“喧哗”是无法拒绝的,无法拒绝的原因,是诗人很在意这种“喧哗”的过程,不管结果如何,仅仅的过程,就足可以让诗人感到独钟的满足和快慰了。
这也许是诗人谯达摩的实质所决定的,是诗的实质所决定的。
“诗的实质不是可以用韵律、格式一致或者对事物的抽象的倾慕,也不是可以用哀诉或者好的训诫展列出来,诗的实质是以上这些以及更多的别的事物的生命,它是在灵魂里面的”(美·惠特曼:《〈草叶集〉序言》)。惠特曼在说这段话之前,曾指出一般人的生活蕴藏着诗意,对所爱的事物具有美感。
我们从诗人谯达摩那“观察这个世界”的“悲壮”,可以看到了一种回肠荡气的美感,这是一种让人一生也难以读透的“呼唤”和“传说”,这是诗人谯达摩生命的全部内涵和形式,虽然他“在三尺讲台上驰骋上帝的国度”,虽然他看到了“大地多么辽阔”,可诗人谯达摩还是义无返顾地“观察这个世界”,这也是诗人谯达摩的“观察”,之所以“神圣”的根本所在。
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在《〈短曲与民谣集〉序》中,就曾这样说:“诗人只应该有一个模范,那就是自然;只应有一个领导,那就是真理。他不该用已经写过的东西来写作,不该用陈词滥调,而应该在诗中倾注魂灵与心灵……”——诗贵在自然,贵在坚持真理。雨果说不该用已经写过的东西来写作,不该用陈词滥调,而应该在诗中倾注魂灵与心灵。这也可以说是“诗”为“心声”的一种观点。
“莎士比亚:‘我爱你!’/玛丽·菲顿:‘我也!’/于是,悲/剧,诞生//莎士比亚:‘我爱你!’/玛丽·菲顿:‘我也!’/光荣的棺材/在人间沉浮//1608年,母亲去世/返回斯特拉福村镇/暴风雨是/他的遗嘱//1616年/被埋葬//”——《十四行:莎士比亚的悲剧》
诗人谯达摩对莎士比亚这样的概括、跳跃、深邃、虚幻、流盼、企及,让人读后深刻感觉和重新认识,凝成沉默,湿漉漉的,飘成向往,空悠悠的。
这是诗人谯达摩情感世界,在记忆之外寻觅是一组“别离”的镜头,在时针旋转的瞬间,构成一种焦急的角度,形成静默的流程,是那邂逅眷思的夜晚,是那会意温存的一瞥,就注定了诗人谯达摩相约的不平凡,注释了诗人谯达摩相爱的不一般,诗人将“爱”自觉不自觉地放在读者那记忆的衣兜里,任凭柔情洞开诗人的心扉。
“诗本性情,固不可强,亦不必强。近见论诗者,或以悲愁过甚为非;且谓喜怒哀乐,俱宜中节。不知此乃讲道学,不是论诗。诗人万种苦心,不得已而寓之于诗。诗中之所谓悲愁,尚不敌胸中所有也。”(清·吴雷发:《说讨菅蒯》)。诗不可以勉强地去作,而是“诗人万种苦心,不得已而寓之”的。说明诗是各种“苦心”的爆发,因此感情越浓越好。所谓“苦心”,就是指诗人的深切感受。诗《十四行:莎士比亚的悲剧》中,所表达的感情与其胸中所有的感情相比,只是诗人谯达摩情感的图景。
诗人谯达摩说“莎士比亚:‘我爱你!’”,这种直白得不加掩饰的“告白”,已经说明诗人谯达摩爱诗到“如痴如醉”的程度了,“诗”就是他的“痴爱”。
幸运的是,我们还有机会能读到诗人谯达摩“如痴如醉”过的诗,即《十四行:莎士比亚的悲剧》。可以说,诗人谯达摩在构思这首诗时,选择的“角度”和使用的“语言”及诗的结构布局,都是很刁钻很奇特的,说刁钻是出乎评家的意外,说奇特是在评家经验读诗的范畴中,未曾读过的一种形式。特别是第一感觉的惊叱,到第六感觉的置疑都是在特定规范的程式之外的。
翻开诗人谯达摩邂逅的奇遇,让我们看到的是莎士比亚悲剧的暴风骤雨,那人间沉浮的故事,那思想上一片开阔的新绿,让人感受到的是一曲飘逸洒脱的和声,沿着手掌的纹理勾勒出来的那宗人生图景,命运的脉骼在“复杂”的岁月里,演释出的“单纯”的往事,咀嚼成尘世苍茫的幻像,这其实是一种悲哀,因为,今生的许多遗憾,铸就了诗人许多次悲哀,当那个不知是谁选择的美好时辰,掀动着诗人谯达摩那七尺男儿那春天颤颤巅巅的情潮时,那种与生俱来的乡愁,永远地漫溢在诗人的胸间,并在臻趋成熟的襟怀中唯存感激。
就这样,诗人谯达摩创造了一个永恒的幻像,就这样“幻想”翘盼着那一天与“你”深情地热烈对话,与“你”平静地沟通交流,在天籁中倾听那来自天堂的传说和歌声……
在此,我们在研究和品评诗人谯达摩的创作时,对诗人谯达摩其他如《论爱情》《大宗师》《鼻祖》《修行》《纽约诗派的四只鸟》《后现代日记》《颐和园》《雍和宫》《蝴蝶的诞生》《刀锋十八拍》《世界十八拍》《瀑布的形状》等诗的先锋实验,给了中国“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写作,打出了范本,是开拓者的行动,这对“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写作,在中国的开创,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此刻,掩卷思索,我们的心情是十分激动的,激动的是为诗人谯达摩在开创一个新的领域,同时他为了实现其目标而甘愿经受那么创作和带领北京诗派的双重任务。同时又感到欣慰,欣慰的是诗人谯达摩经过奋斗过后,“北京诗派”会迅速地成长成熟起来了,还为诗人谯达摩在异域获得如此骄人成绩而贺彩。
综上所评,我们感觉到诗人谯达摩在他的诗歌创作中,所体验出来的那种生命个体的真实体验,不仅仅是生命的一种过程,而是诗人通过生命体验的形式,来深化整个人类的生存意识,还要特别一提的是诗人谯达摩那种前瞻理念和先锋意识与终极写作和禅意追求,这些将是诗人谯达摩着意追求的创作。
仅此,即可证明,诗人谯达摩的创作,已经从被动灵感的潜意识阶段,已经转向到经验写作的自觉意识阶段,并在自觉经验写作中,创造了一片新的天地,这将是最最难得的。
可以说,诗人谯达摩的创作,就是一个神话,他之所以能够成为“第三条道路写作”创始人,“北京诗派”创始人,“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创始人,是因为他具有先瞻性和创造性,对中国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的“设计”和先锋“行动”。
诗人谯达摩,不仅扛起“北京诗派·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的旗帜,同时,还要作为诗派的统帅,带领着“北京诗派·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走向中国,走向世界。
2024年4月3日·甲辰年二月二十五
谢幕写于冰城哈尔滨听雪轩
总策划:谯达摩(著名诗人、评论家,“第三条道路写作”创始人,“北京诗派”创始人,“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创始人。)
【作者简介】谢幕:国家一级作家,著名诗人、评论家、剧作家、工程师。原名郭治军,生于鹤城,长于冰城。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理事,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戏剧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电影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东北抗日联军历史文化研究会会员,黑龙江省地方文学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哈尔滨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哈尔滨市文学艺术评论学会副主席,黑龙江人民出版社签约作家,黑龙江教育出版社签约作家。2022年获第九届中国诗歌春晚十佳评论家、2023年获第十届中国诗歌春晚十佳网络诗人。曾撰写评论、序500余万字。曾出版长篇小说《希勤往事》等2部,纪实报告文学《哈尔滨速度》等3部,纪实传记文学《最后一个青帮大佬太爷张仁奎》等3部,诗集《感动的日子》等5部,散文集《感觉的盛宴》1部,评论集《白山与黑水》等3部等总计800余万字。主编《醒狮与腾龙》等19部。2024年1月加入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北京诗派”三十六天罡星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