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硕生的知青屋在末尾一间。
华硕生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了生产队长的儿子,生产队长的儿子用仇敌的眼光看了华硕生一眼,低头而去。
华硕生在大批知青调走之后,烧了生产队长的牛圈屋有关。
此后,生产队长现华硕生原本就没有说过话的关系,从一般变成了敌人,势不两立。
华硕生进屋去了。
月霞无边,素月凌辉的月夜,既诗意又寂静,狗叫声响了起来。
卢红玉听见了敲门声,她浑身一震,只觉得头皮发麻,手脚有些哆嗦。
“玉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来人又唤了一声。
“哐——”
卢红玉猛地拉开房门,哇地哭出声来:“华哥——”
五年来的辛酸和思念,全在这一刻奔涌出来。
她哭了,凄婉而情切。
大黑狗如同泥鳅一般在他们的腿胯间溜来溜去,油亮的皮毛像锦缎。月光如水银泻地。
华硕生看着卢红玉滚圆的肚子,几次想问,但都咽了回去。
卢红玉在屋里忙上忙下,似水流年的日子。
“华哥,没想到吧!”卢红玉说:“你回来得正是时侯,我自已做的孩子的衣服。”
安顿停当,已经脱了,卢红玉也困了,华硕生吃过一碗荷包蛋和一碗面之后,点燃了一支烟。
华硕生坐起来在床上问:“张志强来干啥?”
卢红玉说:“他来送书,他进城给我买的书。”
华硕生问:“你叫他买的,还是?”
卢红玉说:“我叫他买的。”
卢红玉的脸一下红了,肉眼可辩的眼睫毛都在颤动。
小俩口久别胜新婚,却没有多少说不出的话。
卢红玉睡熟了,华硕生还枕在床边,漫无边际地想着未。他和思绪又把他带回了从前。这时侯他想到了 一件东西,于是揿亮电筒,悄然地下了床,这么多年了,一直未动它,想,总一天会有用的。华硕生将墙脚一个小坑刨开,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夜色伴着窗外的狗叫,窗外一片竹叶响,华硕生敏锐地察觉到窗外有人!华硕生凭着这些年在江湖上的摸爬滚打,他可以敏锐地分辩出至少50米之外的来人的气味。华硕生把手电放在地上,取出一颗,然后拆开油封纸,他看见了方方正正一行字:65式137毫米穿燃弹。这是37式高炮的弹头,旋上弹身,即可发射,弹头里有一根毫米的引信,可以在10秒钟之内爆炸。华硕生检查了一下炮弹,没有发现异常,他原来担心这家伙地下埋藏久了全发潮。华硕生不想重蹈覆辙,他将炮弹放回了原处。
鸡叫的时侯,窗外的竹林响起了雨滴声。
第二天,华硕生回来了的消息像清晨鸟儿的叫声传遍了长生桥的山山水水,像村里的竹叶在水中荡漾开去。
“听说了么?卢红玉的男人回来了啦!”
“可不是,这回可有好戏看喽!”
两个在长生桥下洗衣的妇女见生产队长和儿子急匆匆走过,便故意高声说。
“三嫂,你还不晓得哟!我从沟那边过来,看见华知青一早起来就朝公社走,不晓得为啥子事去了!”
“真的么?”
“那还有假,还跟我打了招呼呢!”
华硕生清早起来就到公社去了,谁也没有想到他昨天晚上刚刚回来,鸡一叫起床上街去了。
桥下的两个妇女,其中的三嫂说:“可能是去买草纸去了,卢红玉昨晚上叫得好凶!喊痛呢!”
三嫂的妹子把一件衣服用棒槌拍得空空响,头不抬地说:“可以快生了!”
三嫂便在一砣石头上架势搓衣,说:“哪有这么早上街去买东西,供销社门还没开呢!”
溪涧流水清澈地在竹林下的青石上信流,枯黄的竹叶随风飘浮在水面上,而后又顺水流走,风又吹落竹叶,如此循环往复时,一条黑色的狗缓缓地走在田园风光的农舍边上。
一早,华硕生到乡政府去,时间是早了点,田野上的晨曦已渐渐从朦胧变得清晰,他来到了乡政府门前。华硕生背了一个包,包里装了一条好烟,烟是回来的路上在县城买的,还有乡长喜欢吃的牛肉干。吴乡长喜欢吃牛肉干这个优良传统,是吴乡长几十年如一日的好习惯,这一点华硕生的家人在没有与华硕生断绝父子关系,吴乡长经常吃到华硕生从山城重庆带回的五香牛肉干,说是《红岩》英烈江姐在与重庆就喜欢吃牛肉干。我们要继承革命先烈的遗志。吴乡长先是品尝牛肉干,渐渐喜欢,华硕生没有在公社期间,吴乡长想方设法托人到重庆去带。
龙潭小街经一后半夜一阵细雨浸渍,空气也是湿漉漉的,铺就的青石板路,石板缝隙里长出了嫩草。街两边的店铺早一点的已经开门了,店铺以至于小街上的人家都沐浴在晨光曦微中。
五年来,华硕生第一次这么早来找吴乡长,他心中充满了对吴乡攻的热爱和敬仰,因为他想调出农村,只有吴乡长才这个官印。
此时,华硕生心里升上来一阵莫明的惆怅惊异。
龙潭小街虽细长而?却是那么令人感怀,没有离开龙潭小街时,华硕生经常去的地方是乡邮所和小食店,现在这样的情感又幻化成了一种想像和依恋。华硕生想,龙潭小街会是自已的归隐之处吗?刚来时,华硕生在给父母亲的信中写道:“……也许辈子就在这里安家落户了,但我很想念你们,我不会离开您们的。”
华硕生把农村迁移手续想得很简单,他想卢红玉带出农村,离开这偏远而又让让人遣卷的乡村。华硕生是回乡政府报到的,华硕生清早起来就想把从城里带回的一大包牛肉干送给吴乡长。
天渐渐放亮,小街上的晨曦总是那么有一片橘黄的辉光。这时一个人影晃荡着歪歪扭扭的身子从小街尽头过来了,华硕生喊了一声:“罗癞子——”
罗癞子也是这个公社的人,一年到头总是背着剃头箱走乡串户。华硕生扭头的同时,看见了乡政府门有一个人,华硕生不见则罢,一见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华硕生发觉一辆皮卡车是这个人的,后悔没有将车胎给他放了,后悔来的时侯看见了车而没有动手。
“华老弟——”
罗癞子也看见了华硕生。
罗癞子这一喊就把皮卡的车主张志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张志强从公社厕所出来,肚子上的皮带还没有扎紧。
“华硕生,这么早到街来上干啥子!?”罗癞子已经走拢了。
华硕生说:“罗师您这阵到哪去?”
罗癞子说:“就是到你们生产队去,去看一个亲戚。”
不远处,张志强用一种不可捉摸的笔脸看着华硕生。华硕生觉得这样的眼神是对他的极大的羞辱。当年烧了生产队长的猪圈,杀了生产队长的鸡和狗,没想到生产队长一家还是那么消逍遥自在,家里不仅修了瓦房,修了猪圈还在生产队第一个安装了太阳能热水器。
这是贫困地区的社员,50年100年前想都不敢想的。
罗癞子背着剃头箱对华硕生说:“走嘛,听说你婆娘快生娃娃了,我也给你带来了红糖!”
罗癞子话没说完,就看见华硕生朝乡政府那幢石头大院去了,只好自我解嘲地说:“那我只好先走一步了!”
罗癞子扯了一下头上的那顶蓝色的煞巴巴的布帽,怏怏地走了。
华硕生见罗癞子走远了,便一头仄进了乡政府。
吴乡长早起床了,几十年从来都是听鸡叫起床,看?睡觉,闻味道吃饭。吴乡村永远都是一幅复转军人的作派,一年到头都是部队首长的官样,眼下对华硕生的到来,吴乡长既惊讶又意外,他没要华硕生的牛肉干,也没让华硕生到办公室里谈。
吴乡长把牛肉干和一瓶好酒拿进屋,然后从屋里出来,站在乡政府门外的一片油菜花地跟华硕生谈话。
吴乡长倒背着手,对华硕生说:“你的问题我们正在研究,我们是有政策的,只要你痛改前非!”
在华硕生看来,这些话就是废话。
吴乡长喷着清早的团团热气,穿着一件部队发的军大衣,吴乡长对华硕生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件军大衣是我的老战友送的,真正的95式,你看,既不笨重,又能?寒战士行军打仗太方便了!当然,华硕生对你的问题,我们也是有责任的!”
华硕生是来办手续的,乡秘书在华硕生回来的时侯,两个人在乡政府门外的乡场上见到,乡秘书对华硕生说:“你明天来办手续,到县建筑队工作!”
现在,华硕生见到的是吴乡长,也就是说乡秘书说的话,可能吴乡长还蒙在肚皮里。
初春的日头渐渐有些眩目了,华硕生第一次握到了吴乡长打过仗扣动机枪的手,心里升上来一种欢喜的情愫。
二人握手道别,形同江湖上背刀挂剑的武侠,都不晓得能不能够后会有期。
乡间土话
这夜,屋里传来说话声。
“宝宝(爹),您下来,我来试试!”
复员退伍军人张志强见他老子从在一辆长安货车驾驶室里不肯出来,说。
老子近七十了,这辈子看见儿子买了新车,一个劲说太阳从东边出来了。
华硕生从小街两边的商铺出来,手里抱了一摞草纸,看见张志强的老子坐在车上不肯下来,心里感觉好笑,素性在一爿杂货铺门边坐了下来,他想看看张志强父子接下来还会有何故事。
华硕生点燃了一支烟,却全然将老婆快生孩子的事忘记了。
复员兵不相信自已在部队开车三年,现在买了新车竟找不到感觉,于是坐在驾驶室反复琢磨新车的仪表盘。
张志强的老子看见了华硕生。老子七十二的岁的高龄了,说实话看见华硕生,这个在农村干了一辈子农民的老英雄还是有些负疚,看见华硕生烧了他家的猪圈而后潜逃,一走就是5年,这个老贫农寝食不安,他怕华硕生报复他杀他的人。
最终,华硕生在某地落网,生产队长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从屋里出来站在竹林边大吼一声:“老天有眼啊!”
生产队长主动走过去,他看见了华硕生那一双充满仇敌和凶光。张志强坐在车上将此情看在眼里,启开两排白牙,黑中透红的脸颊上现出凝重的神色。
谁也没有想到,老子会与刚从大牢里出来的华硕生会说些什么,张志强想。
华硕生摆弄汽车的日子是在某地,时过境迁,他与张志强的汽车技术相比,张志强在部队千锤百练。
龙潭小街的日头在冬天里,总是暧洋洋的,一群鸡在小食店旁的田埂上行走,无忧无虑。
龙潭小街那爿百年老店的中医小院仍是那么宁静,一口辗药的用生铁铸成的药槽静静地安卧在一条小街的屋檐下。光阴慢慢地在这条小街上行走——罗癞子出现在路的尽头,匆匆忙忙如丧家之犬,他看见华硕生坐在一爿店铺边,便大声喊:“华硕生——”
华硕生也看见了罗癞子,华硕生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罗癞子为啥从我们这个方向跑过来!
“华硕生——快——快——”
罗癞子呼哧呼哧奔到跟前,华硕生见他嘴上翻着白沫,扑哧一声笑了:“跑啥?你婆娘被人背跑了么”嘻嘻……”
“哎呀,你这砍脑壳的!”罗癞子冷不丁给了华硕生当胸一拳:“还不快去请先生,你婆娘恼火得很!”
华硕生一听头都大了,他一把扯住罗癞子的蓝布衣衫,说:“我婆娘啷个了?!”
罗癞子说:“来了几个接生婆都甩脑壳,说不得行!”
“你说啥!”华硕生脖子上的青筋蹦起来像粗大的蚯蚓一般。
罗癞子对华硕生说:“都说捱不过今黑了!”
华硕生如同重石击胸,气闷气短,不知所措,“罗大叔,我老婆这阵在哪里?”
罗癞子背着剃头箱边走边说:“在屋里哩!”
华硕生登登登往回跑,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则还不能确定这孩子是谁的,但救人一命总是要的。张志强父子见华硕生往回跑,像掉了魂一般,本想叫住他,但华硕生已经跑过山弯去了。
龙潭小街卫生院在清晨的日光里很是寂静,门边一个粗壮汉子开始辗药了,他坐在一张凳子上双脚呈一个方向将药槽里的中药反复地推压成末。药师手里捧一本药书《汤头歌决白话解》华硕生与人抬着卢红玉来到了公社卫生院。
“程院长在不在?”
辗药的汉子猛抬头,见是华硕生,竟吓了一大跳,说:“看你吓我的!”
华硕生和一个社员抬着卢红玉进了院。
里面的人说:“程院长昨天就到县城去了,还没有回来。”
见华硕生将信将疑,又说:“不信你问伙房的老刘,今天就没打程院长的米!”
此人边说边走,一直退到回廊里,一扭头,跑了。
这也难怪,龙潭小街妇女生崽都找程院长,程院长是龙潭小街唯一的妇产科毕业的。
眼下,华硕生急得双脚跳,可有啥法呢?农村就是这个样,华硕生在公社卫生院里转了几圈,又走了出来。吴乡长已经买了一辆皮卡车。华硕生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响声,他兴冲冲地往外跑。
吴乡长到县城去干啥?
“华硕生——”吴乡长在喊。
华硕生一抬眼,见是张志强在叫他,心里便十分不情愿。
张志强问:“卫生院没有人?怎么回事?”
张志强的老子也看着华硕生。
阵阵凄婉的呻吟从老知青的茅草屋里传出来。
卢红玉快生了,她娘和好些妇女还有几个姐妹都来了,人们对这个一心想嫁给城里人的乡村妹子表示了同情和扼腕。
“罗癞子那个挨刀的,咋还没有把医生喊来!”
“狗日的罗癞子,这一了不晓得冲到哪里去了!”
……
妇女们站在院坝和屋檐下,有的背着草背兜,有的瞄着门缝瞧。
“罗癞子回来了!”
在路边望风的小燕子尖叫到。
刹那间,大伙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大家见到罗癞子从小路上回来了,还是背着剃头箱。
罗癞子主动请缨去找回华硕生,这时却不见华硕生的影子,着实叫妇女们生气。
“罗癞子,你搞啥子名堂,华知青人到哪去了?”小燕子问。
罗癞子傻愣着,笑着,突然大叫一声:“莫必老子去喊人还错了不成!”
妇女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再说话,又把火办集中到攻击华知青身上:“哼,这个华知青真不是东西!”
看看日头,卢红玉在屋里呻吟已经有二个时辰了,人命关天啊!
屋里的哎哟声渐趋平息,人们晓得可能不行了,门外的妇女也开始背着背兜往坡上走。
只有卢红玉的一二个姐妹在门边守着。
“三娃子,别忙走,华知青好像回来了!”一个妇女喊叫道。
几个妇女蓦然站住,互相看了看,说:“那个罗癞子的话呀!——信不得!”
果然,老知青的屋背后响起空空的脚声,华硕生回来了,他身后带来了一个穿长衫的老者。
此人是谁?生产队长和儿子张志强也回来了。后面穿长衫的老者肩膀上扛一口大刀。
妇女们愣愣地看着这几个男人,就连云游四方的剃头匠罗癞子也傻傻地看着扛大刀的老者,说此人像关公,一口美须白眉令人生艳。
“我的妈也!”罗癞子禁不住匝匝嘴巴,心里头叫好。
华硕生与众人见面,第一句话说问:“辛苦大家了!”
金黄色的圆月从华硕生知青屋外的爬上来。
不知啥时侯,张志强的妈也来了,她娘提一蓝鸡蛋,一封红糖。张志强见华硕生和一个陌生老者细细地谈话,华硕生还时不时地斜望一眼张志强父子,张志强心怀忐忑。张志强的车由华硕生从一条乡村公路开回了家,华硕生把车钥匙交给张志强,说:“志强,你把车钥匙收好,我进屋看看!”
张志强眨眨眼,正了下军帽,收下了车钥匙。华硕生一头钻进屋里。这时,灶房屋里正在切菜烧火的的一个妇女,嚷嚷道:“隔壁来的那个风水先生,刚才杀了一只大公鸡!鸡血还在碗里!”劈劈叭叭的柴火在灶里欢腾着,跳跃着,一把农村用的长长的火钳在火里拨弄着,火越来越旺。
笑声传遍了山乡,笑声引来婴儿的哭啼,这交织着乡村小夜曲的婴儿啼哭声在月夜里格外响亮。
相传文革时期,华硕生插队的生产队发生了一一件事。
生产队长赶场回来的路上,在一个庙里休息,他刚躺下就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一个风水先生肩扛一口柳叶单刀,这天朝他的茅草屋走来,而他本人正躺在铺上发高烧。这烧也烧得奇怪,说来就来,吃了几付药均不见效,一家人眼看着队长要死了。这时,旁边有老弑才也就是曾经读了点旧学的老者对婆娘说:“三十里外有个风水先生,如果你不嫌弃他是地富反坏份子,我可以带信叫来给你男从看看。”
婆娘满口答应。老者说,这个人是我的一个亲戚,来了,你不要说是我叫来的!婆娘也满口答应。队长的老婆二十多岁,就跟生产队长生了三个娃娃,很漂亮,一张瓜子脸,一对杏仁眼,柳眉长长的,轻轻一抿小嘴,那细细的白牙如同包米一样。女人最引人注目的还不是模样,而是她的白如凝脂的肌肤,那是真正的雪白,虽说生在农村日晒雨淋,可却不能晒黑女人一点点。到了冬天,大棉袄穿在身上一捂,春天又变幻出一个美丽的人儿。
风水先生提着柳叶单刀围着生产队长的床转了三圈,在窗台贴上符,念了一阵“南佛阿弥佗佛,大慈大悲,今日关公命你来七弑……“然后转出来命女人去捉一鸡来。风水先生手提柳叶单刀,一刀将一只大雄公鸡弑了,慢慢将鸡血放倒在一个土碗里。围观的社员一个个看得直瞪眼,小孩子拉着大人的手吓得变了脸。风水先生接着把碗里的血,一点一点地洒到窗台、门边和生产队长一家人出入的屋里屋外。
这时,风水先生单独把生产队长的女人叫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了。农村的屋都很大,生产队长有四间大屋,风水先生利用工作之便之但将女人叫到任何一间都是正确的——你想不想男人的病好?!如果不想好,那就算了,这话是风水先生跟漂亮女人作思想工作时说的话。后来公安机关查无实据,不了了之。风水先生把女人拍到一间堆放农具的小屋,并不亲自动手:“你自已把裤儿脱了。”女人当然不愿意啊,说:“我要告你。”先生说:“你告我什么?告我强奸你?愚昧啊,妹儿!”,先生的话是对的:“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就算我没来过。”风水先生装着要强行出门,却又回头来说:“我给你说哈,男人死了你更恼火!我刚才给你男人看过了,是你身上来了月经冲了男人的七弑,头弑是天宫,二弑地甲,三弑……
话还没说完,女人的裤子已经掉到地上了,脸上仍是一脸的丧气。先生把她的裤子提起来:“算了,我是考验你的……”奇怪的是,女人急着已经脱了裤儿,露出了白生生的肉,谁说风水先生真的算了呢!送上门的肉岂有不吃之理!
风水先生说:“如果妹儿真的愿意,老夫只好遵命不如从命啰!”
风水先生跟漂亮女人在这间小小的农舍里来了一会小小的快餐,出来时谁也没有当一回事。这事就算过了。
没多久,生产队长果然病了,病得不轻,病得完全跟梦一样,风水先生来了。漂亮老婆刚好跟风水先生在行好事之时,生产队长从梦中醒来看到了这一场景,完全明白了,手起刀落……
华硕生从生产队长家里出来,送走了风水先生,耳畔已是蛙声一片,夜色里的虫鸣沁人肺腑。
华硕生第一次觉得长生桥的月夜让他置于寂静,没有了浮噪与喧哗。华硕生要把卢红玉和他的孩子母子平安的喜讯带到吴乡长那里去,脚下是渐趋陡峻的山岗,一片银色,一片辉光。
吴乡长果然来了。
华硕生与吴乡长走在后夜的一座小桥上时,响起淅淅漓漓的雨滴声。
第二天清晨,几个洗衣的妇女说,昨天晚上后半夜,还响了一二声闷雷呢!
文/胡志金
作者简介:胡志金,曾在《长城文艺》《蜀峰》《海棠》《《文史精华》《民间传奇故事》《红岩》《解放军文艺》《昆仑》《神州》《阅读经典》《中华传奇》《战士文艺》《泸州文艺》《神剑》《佛山文艺》《红岩春秋》《西南军事文学》《中国兵工》《贡嘎山》《草地》《重庆文学》《小小说月刊》《当代作家》《武当》《武魂》《武林》《晚霞》等期刊发表过作品。另在报刊上约有二百余篇拙作。其中纪实文学《一个重庆老知青的土匪人生》(整版6000字)发表在重庆商报(1998年10月8日),较有影响。2008年第7期《文史精华》上发表的拙作《重庆武斗,全国唯一的文革公墓》,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网、凤凰卫视及海内外百余家网站及媒体转载。著有长篇小说《钢枪在手》(非自费),该小说2011年1月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35万字),现由重庆市有关部门选为人民兵工八十周年红色经典著作。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2012年,长篇小说《钢枪在手》由重庆市九龙坡区宣传部选送“五个一工程奖”的侯选作品。散文《春森路19号》获《解放军报》2012年3月12日“在党旗下成长”征文优秀奖”。长篇小说《再访一双绣花鞋》 获《今古传奇》杂志社2015年度全国优秀小说征文大赛优秀小说征文,《今古传奇》杂志社第一批入围作品。2015《书香重庆》长篇拙作《口水人生》入围100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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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内容提要:“千古词状元,宋史未立传”“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柳永满腹经纶,却终生抑郁;才情绝世,却乐于与歌伎厮混;自诩“白衣卿相”,但最大的官职不过是一个屯田员外郎;生前穷困潦倒,死后却被无数后人追忆……本书以饱含深情的笔墨,基本依据传主一生的活动线索和命运起伏,刻画了柳永这位既生不逢时,又生逢其时的落魄词人的艺术形象,着力记述了这位大词人悲喜交集的人生。《金秋文学》是开放性纯文学电子刊物,守住文学最后一片净土,留下心灵最后的精神家园。现面向全国(海内外)华人作家、诗人、编剧、**家等文学爱好者征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