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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柳江随想

鞠远斌

         闲暇时间，我到东方梦工场（亦称柳空文创园）漫步，边观看边赞叹美丽优雅的景色。

   走到了东方梦工场西侧的艺创星湖，看着、看着，我不禁思绪万千、浮想联翩，有点心潮澎湃：这里，曾经是一条古老河流的源头啊。
       在很久以前，柳州市柳北区是一片丘陵地带，丘陵之间有一条史称“古柳江”的河流，岸边柳树婆娑，水流清澈甘甜，河中鱼虾嬉戏。
       古柳江发源于如今的柳钢与东方梦工场（即原柳空）联接部，向南流经现在的209国道北雀路、柳钢中学、文化广场、福利区、雀山公园，然后向东流过湘桂线、桃竹岭，汇入史称潭水的柳江河。
       哎，真是太可惜了！如果这条古柳江能保留下来，经过人们辛勤建设、百般呵护，一定会成为优质景观，一定会给柳北添彩增色。我看着、想着、叹息着。
       然而，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后，由于柳钢不断发展壮大，生产蒸蒸日上，夹杂着各种污染物的工业废水与日俱增，很快就把古柳江毁坏了。彼时，但见又黑又臭的污水吞没着古柳江，就象个丑陋的暴徒把一个可爱的女子干掉了。
       多年后，企业环保意识提高，努力治理工业污染，使得排放污水达标。可是晚矣，古柳江已经无法挽救、回天无力了。尽管妖魔驱散离，留给人们的也只有万分遗憾了。
       老话说，覆水难收；常言道，世上没有后悔药；歌曲唱到，时光一去永不回；歌曲还唱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有道理啊，大错已经铸成，改正谈何容易？空悲切罢了。我想。
       值得庆幸的是，当年古柳江在汇入潭水的途中，衍生了大大小小的池塘。虽经蹉跎岁月，至今仍保留下来几个。比如东方梦工场的艺创星湖，比如柳钢文化广场水上公园，比如雀儿山公园荷塘。
        这些存活下来的池塘，真真切切留有古柳江的倩影，多多少少给予人们心灵慰藉。事实上，有人就想着要把记忆里古柳江其中一段的风景作画，以解遗憾。他童年时就感觉“这凯几鬼好看嘀”，可是，那时没有相机或手机，无法拍照留念留存。
       嗯，和他一样，许多曾经居住在老三楼、老二楼、福利区的小伙伴对古柳江情有独钟，有着深刻的印象和难忘的记忆。聊天时，但凡说到古柳江便津津有味、七嘴八舌，依稀往事让大家谈兴顿浓。你一言我一语的，虽然琐碎，断断续续，杂乱无章。
       有人说，就是在古柳江旁一个清澈的池塘里，抱着锑桶或抓住竹排学会了游水。我说，那里原先是柳钢公社的鱼塘，现在成了水上公园，旁边还有两个游泳馆呢。
        有人说，每年下大雨，古柳江就会涨大水，大人小孩拿渔网或撮箕去捞鱼虾。我说“是啵” ，有一年发大水，把老三楼旁边河段的木桥冲坏了 ，通往厂区道路断了，人们上班只好绕远路，个别的挨迟到了。
       有人说，少年时经常去公路旁边那一段河钓鱼捞鱼捉青蛙捉蚂蚱。我说也去过，当年企业生产不好，产量低，污水轻，古柳江里照样有鱼有虾。那时的水质还好，柳钢小学在河畔种了花生，老师吃了说“好甜”。
       有人说，河边都是菜地，种青菜种红薯种玉米种花生，什么都长得好。我说，小伙伴有时去挖红薯，拿到河里洗一洗就吃了，感觉又脆又甜，吃完也不会拉肚子。
        有人说，柳钢公社在古柳江源头那一带有几十亩水田，种稻子种马蹄，也说好甜好吃。我说“是呀”，据史料，古柳江源头有丰沛甘美的泉水，水质好，种出来的东西当然好吃。可是后来污染严重了 ，水变臭了，柳钢公社没有办法，只好搬到鹿寨平山去，改名叫平山农场了。
       有人说，公园荷塘也受到污染了，种的莲藕没人敢吃，有股怪味。还说，走在荷塘旁边，有时会闻到企业污水的味道，令人作呕。我说“当然啰”，现在别想闻到古柳江的甜味了，只能别梦依稀了。大家听了，都说“几鬼遗憾呀”。
       我说，柳宗元在柳州做官时，应该到过古柳江巡视，讲不定岸边的柳树还是他下令栽种的呢。如果他有一天能返回这里，看见古柳江了无踪影，会不会义愤填膺、捶胸顿足啊？大家拍手“哈哈”大笑，说让老市长狠狠惩罚那些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家伙。
        正在古柳江源头胡思乱想、自寻烦恼之时，我又想到，源头所在地的企业已经寿终正寝了，而源头西北侧的企业，有传言说也要搬走。虽然目前还没有动静和动作，但也只是时机和时间的问题了。
      于是，我顿感欣慰。好事呀，如果企业搬迁了，古柳江就有可能死而复生、重返人间了。试想 ，源头还在，河道基本完好，凭着当代高效快捷的工程技术和建设速度，不用一年时间，古柳江就可展现原貌了，甚至更漂亮。
       据中央新闻报道，去年，北京把一条原先废弃的河道重新开发建设，很快使其魅力四射、流光溢彩，已经成为旅游热门。
       与之相比，古柳江就更有条件更有优势搞开发建设了。当然，关键在于区政府及各级部门干不干。
        我想，如果古柳江再现人间，到时柳宗元看见了青春焕发、清新靓丽的古柳江河，一定会笑逐颜开的。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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