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爸》
文/安臣明//朗诵/马秀春
第八章:时光匆匆
转眼之间,八年过去了,到了一九八四年。二叔和老叔,都在我爸爸、妈妈的操持帮助下分别,都已经娶妻成家。
人口多了起来,家里也多了喜气。因为我家孩子多和二叔家共住三间房,我家一间半房子,已经不够住。经过大队(村委会)批准,爸爸、妈妈下定决心,又开始购买物资准备建房子。
爸爸、妈妈四处借钱,节衣缩食过着每一天。又经过几个月的准备,建房用的材料也差不多了。
第二年(1985年)的开春,开始了动土建房子。新房的位置,在旧村的北边临街的头一家。
当装满青砖的三架马车,来到我家新宅基地的时候,欢实的马儿嘶叫声,赶车师傅的吆喝声中。一垛垛青砖,整整齐齐码放在院子里,临近看热闹的乡亲们,向爸爸投来钦佩的目光。
砌墙的白灰是爸爸从丰润的北山买来的,爸爸用桶锹挖了一个大大的坑,一担担挑来水,再把石灰块扔进坑里,一会儿功夫,冷里的水已沸腾,浓浓的蒸气飘散在院落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也用力向坑里扔着石灰块,看着‘鼓鼓’冒着的气泡,像是煮粥一样,我格外好奇、兴奋。
爸爸继续挑来水,我还是奋力扔着石灰块。盖房过称繁琐复杂,而且还累人。爸爸邀来同村的瓦匠大工,他们负责砌墙。妈妈和爷爷作小工,负责和灰、搬砖。
我看到爸爸每天都要千百次地猫下腰,一个手拿起一块青砖,一个手里的瓦刀熟练、麻利快速得从灰兜里挑起适当的白灰,刮抹在青砖的棱角、和平面上,再稳稳得把青砖放在墙上,墙体也随着一块块砖长高。崭新墙面那么好看,砌墙到一定高度时,再灌上稀溜的灰水(水泥浆),灰水填充里面的空隙,凝固以后更加牢固。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爸爸才下了脚手架,检查一下,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我拿来暖壶(暖水瓶),盆子里倒上热水,给爸爸端过去。
爸爸看着我欣慰的笑了,忘记了疲劳。当看到爸爸洗手的时候,伸出的双手,我沉默了,爸爸没戴手套的大手,(不舍的花钱买手套)手背粘满灰尘,已经没了丝毫湿润,干瘪的手指,佝偻着难以伸开,翻过来再看手指肚,拿砖的手指肚都已经破烂,即使没破的手指肚上也爬满了柜柳,而且还带着灰,看着就觉得疼。(白灰、水泥都烧手指的)
一个月后,三间干净漂亮的青砖带白灰的大平房就已经落成,甚是气派。爸爸也瘦了好多。
那一年,爸爸三十七岁,我十三岁。爸爸才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爸爸是一个经历过苦难的人,可以说得上勤俭持家,也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吝啬。
搬到新房的那个麦秋假,上四年级的我是小组长,老师给我们布置了课程和责任,麦秋假阶段由我负责带领同学复习功课。
那是个闷热的中午,爸爸割过麦子回家时,就告诉我:“小明,下午去地里,和场院里捡麦穗。”态度坚决而果断。
我没敢支声和反抗,只能拿上剪刀去地里捡麦穗。下午,我来到地里,小手把一个个麦穗拾起,攥不住得时候,用剪子剪开,放进布口袋里。汗水湿透了背心,还生怕回家的时候爸爸说我。
滑头滑脑的我,捡完麦穗回家的时候,就故意把妈妈给我的布口袋,从新拾掇一下,把顺溜的麦穗弄乱、支棱着口袋,远远看去鼓鼓囊囊的格外显眼,装作吃力的样子,在爸爸眼前经过。吃晚饭的时候,爸爸会格外高兴,夸赞我听话、乖巧能干,我惬意地吃着两和面饽饽。
开学第一天,我就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批评教育了一通,我也只能把责任归咎于爸爸。“麦秋假,麦秋假顾名思义,就是过麦秋的假,还学习干啥?”我心里怀着的抵触情绪已经爆棚,记恨着不通情理的爸爸,讨厌着不懂名词解释的老师。
我无奈、沮丧地走回教室,心里埋怨着爸爸。
作者简介:安臣明,笔名燕赵才子。普通农民,酷爱写作。河北省文学研究会会员,河北省音乐协会会员。
主播简介:马大姐(马秀春)河北唐山人,热爱生活,真诚善良。喜欢读书丶写作,爱好朗诵。希望用文字和声音传递真情和美好。
责任编辑:雪莲
排版制作:流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