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杏花开时(散文诗)

作者：刘志芳

       净蓝的天，洁白的云，层层梯田栽植着桃和杏。春风催开花朵，呈现繁繁密密的十里粉红，与路边地埂、房前屋后的柳树嫩绿，共同妆饰、美化了这个位于秦岭余脉西延、渭河长流东去、陇山峰峦围合、名为王寨的天水小山村。

       春分已过，节近清明，慕名那碗麻辣烫，远道而来的人们，不单需要滿足口腹，也需要愉悦眼晴；美食佳肴固然必须品尝，而这横陈于天地间的巨幅香艳图画，无疑更加醉人！

        男士喜欢录像、善能摄影；女人穿着新衣、抹着脂粉；成群成伙，在春晖里，在桃杏园，嗅花蕊的香甜，吻花瓣的美丽；唱歌起舞的靓姐，与花团竞艳；画家速写树枝的形姿，是刚劲的屈和伸；诗人写道，"……我要将彩色呑进口里，将香风袖回家中……”；小娃问妈妈：桃花心心里，蜜蜂为啥嗡嗡嗡？

       窗明几净的农家乐，家家笑脸迎人。一日逰春，不能尽兴，那就留下吧，况且，难舍这半空红霞、遍地花开好黄昏！

       一个朗朗的月，几点闪闪的星，老柳低垂着长丝，深巷弥漫着熏风。

      晚餐后，听毕房东老太太唠叨村庄风俗、和前世今生，客人快快乐乐，熄灯就寝，忽听村外一管洞萧，吹着呜呜悠悠的歌，由远及近；十多分钟后，又添了一把胡琴，先是与萧应答、唱和，继則琴萧合鸣。侧耳静听：这萦迴于山间的妙乐，声声悦耳，句句入心；有娓娓的叙述，有轻轻的叹息，有激情的赞颂……久久不停，温润地融入人们的春梦。

      乐奏者何人？夜凉更深，竟然未减雅兴！

       或许，是本村青年，在这赢秦发祥故地，回忆萧史、弄玉；又或许，是来自远方的逰人，沐浴着溶溶月光，吮吸着淡淡芬芳，操管弄弦，享受“杏花疎影里，吹笛到天明"……

     次日， 又是一个新晴，出村庄东口，折而向南，踏上一段陡峭崎岖的路，步过青草如茵，野兔、锦鸡出没之坂，途经虬松、怪柏之崖，走透群鸟喧哗，高楸、巨桐蔽日之林，眼前豁然开阔，是一面平缓的坡地。温暖的阳光照在湿土上，缕缕白烟蒸腾、流动，与天上的云团相合相混，逐渐隐掩了山头的树梢和一座六角亭。

       更美的风景，应该是辛勤的劳作：近处，停在地边的两台小耕机，日前已将泥土犁松；一群村媳妇、老农民，忙着将土块耙细，将肥料埋深，将凹凸推平。数日后，会有一批来自陕西楊凌的杏棵、桃苗到达。目标是再造一片果林。

      先洒汗水，后见收成。三、四年后，成熟季节，这里必定丰产人间唯一的美味桃、举世无双的极品杏。在脱贫致富之路攀登的农庄，必然再上高楼一层。

     2024年3月25

       作者简介：刘志芳，甘肃天水人，工程技术业者。偶尔以诗文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