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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鸡呜声》
作者:胡志金
如果你渴望它,它就不是梦————美国诗人斯特曼特
内容简介:这是一部拙作写乡村发生的故事,以及对几个人物的细微情状的刻画。这时我们记起了江南丝竹的缠绵优伶歌舞的咏唱,以及奢靡生活带给中国人的想像。在书中几个曾经的知青决心要在曾经的土地上大展身手,为乡村振兴出一份力。《乡村鸡呜声》有故事,有人物,有民俗,有壮志未酬的仰天长啸,更有不得志者的壮烈情怀。当作者回忆起当年在农村见到的数个不得志者和得志者时。然而,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中国人对知识青年的态度,如同长江水在这里一会奔腾不息,一会咆哮如雷,一会风不浪静,使人捉摸不透,无所适从。好在,在今天这样一面历史的镜子面前,我们有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就是概括了《《乡村鸡呜声》。
那年我17岁,没有想到一个人出门在外,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和事。这天晚上,我遇见了周老师。洗脸洗脚后,我坐在乡村泥土屋里的一张老木床铺边,同周老师摆龙门阵。这时我才得知戴一副近视眼镜的周老师,他说:“我姓周,在丹山中学教书!”周老师掏出一包烟,递一支给我,那时我不吸烟,便婉谢了。看得出出门在外的周老师是一个善良温厚的人,不善言辞。这天夜晚,我同素昧平生的周老师摆谈了很久;我看见煤油灯下的周老师的剪影很生动地印着泥土墙上,一闪一闪的煤油灯灯光迷离而闪烁出的辉光。那时侯地周老师是我平生中第一次见到的川中农村一个乡野旅店的人,这便让我记起了闲云野鹤或者浪迹天涯。这一夜,闪闪烁烁的灯火,总是不倦地照耀着人的脸,周老师手里的纸烟,在我那年十七岁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像。一夜叙谈,我对人生朦朦胧胧的故事便有了新意。一位作家曾说,所谓人生在世,无非就是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如同油灯,灭了燃,燃了灭,到了灯油燃尽时,你的路途就看得到了奇妙的所在。在很多人看来,一盏煤油灯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呢?不是。在中国上山下乡七千多万的知青当中,煤油灯仿佛就是毛委员在八角楼里写文章,仿佛就是茅坪河的水起波浪。
“小伙子,你把脚脸洗了!”周老师在桌子上取下一个温水瓶,把热水倒在脸盆里,这时侯一个小方桌上的煤油灯便斜斜地照着年轻的周老师的?背。洗完脸脚,我和周老师各自坐到床铺上,是那种乡村老床,睡在床还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叫声。我趿着一双解放胶鞋,在灯影里走动,端着脸盆出门倒水,门外是八月的月亮,四周的田野一片蛙鸣,收了稻子后乡村的夜色令人陶醉。然后又回到屋里,这时煤油灯把我17岁的孑影刻在泥土的墙壁上。那晚的龙门阵细碎而亲切,周老师和我第一次萍水相逢,在川中农村的一间泥土屋里长谈,我们谈人生谈理想谈现实,然后慢慢地沉入梦乡……
叙谈中,周老师不时流露出对大城市的向往,而我已经走遍了这个广褒的乡村大地,一草一木都历历在目。半夜时,我出门小解,天空一片湛蓝,一轮十五的月亮在天上也在地上,水田里的月亮浅浅地在水上。进门后发现,周老师已经熟睡了,他取下的一副白色的眼镜搁在一张斑驳的红漆条桌上,煤油灯将它照亮。这天夜里,年轻的周老师说,有机会能到你们重庆去看看就好了!
第二日一早,我没有与现周老师辞别,悄悄掩过房门一个人上路。周老师意外地起床了,他坚持要送我,挥手跟我道别,到丹山中学来耍啊!晨光曦微中,四川资阳县县农村最僻静的乡村土路上,我一个人开始了新的旅程。这时天麻麻亮,四周一片宁静,八月的四川腹地乡村,一路炊烟袅袅,一条狗站在路上望着我,默默地注目。我背着一个军用挎包大踏步往目在地赶。
到现在,我对夜深人静有一种特殊的情怀,在这个时侯总是记想好多好多的往事,还有那一盏小小的闪着橘黄光亮的煤油灯。
这里离著名作家周克勤力的简阳农村不到百公里,一条沱江顺流而下,实际上周克勤的家乡跟张雄飞曾经插队的知青茅草屋酷似。在张雄飞的记忆里,周克勤笔下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跟他下乡时的会计一模一样,高高的个子,常常挑着担子在山间小路上小走。
张雄飞曾对同学马波,卢红玉说:”周克勤写的小说其实跟我们当知青时过的是一样的日子,并没有那么美好!
为此,同学会上大家还议论不休数日。
现在闲时,这里的社员在荫凉的瓦屋屋橹下打牌,看见张雄飞一行匆匆走过,纷纷站起来还在跑出来观望——望你半天,喃喃地说一声:“是知青!”
如今,无论你走多远,都有人出来观望,那目光远远地送你到无影无踪,多么亲切的父老乡亲!
当年的知青时有回来,大多开车回来,有的算是衣锦还乡,有的却是随便看看,乡亲们大鱼大肉招待这些知青,拉起家常,摆起龙门陈,知青也纷纷拿起手机跟这些老乡拍照,发到微信朋友圈。
然而,张雄飞对卢红玉说:“真正像朱元章当了皇帝后来又回到农村来看乡亲的还是多数,今天的城乡已经融为一体。
张雄飞和他的团队在乡村小康路上迅跑。
成渝高速S9项目段工程,张雄飞是现场工地总指挥。
卢红玉在第二天雪后初霁的早晨,看见了张雄飞远去的脚窝还浅浅地留在门外边的一条小路上。然而,张雄飞这个人已经远去了,谁也不知道张雄飞去了哪里,这个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一身绿色的军装把三大队八小生产队长一家人蹲的茅坑,也映出了颜色,仿佛有鸟儿在歌唱。
清早起来站在卢红玉门外不远叫一声喊声的生产队长,这时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他背着一双长满老茧的手,高声朝大田下的竹林喊:“动——工——啰!”而后,转身对还睡在屋里的卢红玉说一声:“还睡到干啥子!”
卢红玉睡在冬天暧暧的被窝里,她昨天夜晚梦见了张雄飞,不知张雄飞这阵到了哪里,还背着那个军用挎包在雪地里走吗?听到生产队长叫出工的喊声,卢红玉披衣出门了,她开门的时侯看见生产队长已经转身走了,肩膀上挑着粪桶。在这个寂静的乡村里,生产队长说的话谁都可以数得清楚,他面无表情去百里之外的地方买猪赶场,不说一句话。生产队长从来都是独往独来,有时像一股风,有时像一个影子,更多的时侯是铁青色的脸。当生产队长把毛主席语录捧在手里的时侯,乡村景致里便多了一种呀呀学语的童声,听起来如同川戏人物中的小花脸。
公社的广播又响了起来。
“各大队知青注意了,吃过早早饭后请到公社礼堂开会,下面再广播一遍,下面再广播一遍……”
卢红玉走进了公社大院,全公社一百多知青都来了。卢红玉的目光在清晨柔滑的光线里捕捉到了公社书记的那张脸,那是一条酷饭梁山好汉的脸。公社书记看见了卢红玉,脸上绽出微笑,说:“这么早就来了!”卢红玉想说啥,却没有说,咬了咬红红的小唇。公社书记说:“昨天夜晚那个送反标的人已经被同学们抓住了,这阵关在伙食团的柴屋里哩。”
卢红玉坐到公社礼堂的石头屋里,全公社一百多知青大都来了,鞋子上都糊着新鲜的泥土,有的人的脸上还看得见被晨风拂过的白色的霜露。卢红玉听说,最远的知青已经到了近五十里的邻县地界,这么早赶过来就是为了听公社作国际国内形势报告。
公社书让果然在台上说话了。公社书记说话的声音回荡在公社这座石头大院里,翁翁声不绝于耳:“同志们,你们知道是谁用红苕在养活你们吗?,你们知道是谁把省下的粮食装到你们的肚子里吗?……是同学们贫下中农啊,是同学们父老兄弟和父老乡亲啊!”紧跟着,公社书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武装部长的乡秘书,那个面容清秀的张雄飞秘书这时竟然笑了笑。
“……可是,有人不愿意看到同学们国际国内的大好形势啊!这些人不甘心作垂死的挣扎,到处煸风点火,把阶级斗争搞到同学们这里来了,这个人是谁呢?!”公社书记微笑着,很长时间不置一语,将两只手按在桌沿上,转来转去地看着大家。
卢红玉去了一趟茅房,再经过伙房时,她看见了被捆着的张雄飞。张雄飞被五花大绑扔在柴堆边上,一匹亮瓦在天上的青色之中。张雄飞还戴着那顶绿色的军帽。张雄飞被反捆着的身子卷缩在亮瓦下面。卢红玉找到了案桌上的一把菜刀,张雄飞睁大了眼刚想说啥,卢红玉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说:“我,赶快从房顶上跑吧!”一个身躯伟岸的武装民兵,正持枪站在伙房外的茅房边。张雄飞被松了绑之后,竟在原地跳了几下,然后顺着伙房的柴堆爬上了亮瓦。卢红玉看着张雄飞钻出了亮瓦的屋脊,转身的同时被一支钢枪牢牢地顶住。卢红玉听到了一声冷笑:“今黑晚下你随我来,啥子都不存在。”公社书记作完报告走进伙房的的影子,永远是一个谜,公社书记作完报告到了柴屋,扬起他那张大手在武装民兵的脸上扎扎实实来了一耳光。
当天夜里,谁也不知道卢红玉到哪里去了,人们满山遍野地喊,到处寻找。很多年后,卢红玉说,世界上有两个人的死讯是张雄飞告诉她的:这两个人分别是林彪,还有一个就是后来的毛主席。
这天夜里红土地上有两个人坐卧不安,一个是生产队长,一个是公社书记。
铁翅
许多年以后,同学们相聚在重庆南岸云岫楼外的小树林外,这里是中国重庆的美食在二战中国盟军总部之外的一条街上应有应尽有:豆花饭、红烧肉,赖汤圆、夫妻肺片、钟水饺、担担面、珍珠元子、韩包子、龙眼包子、陈麻婆豆腐、蛋烘糕、樟茶鸭、王胖鸭、重庆王鸭子、治德号小笼蒸牛肉、自贡火边子牛肉、重庆张老五凉粉、川北凉粉、宋嫂面、二姐兔丁、牛肉焦饼、老四川灯影牛肉干……
自从发现了这里的抗战遗址之后,一条街又经营起了泉水鸡,老百姓在这里的山间徜徉流连,最让人喜出望外的是鸟儿,人们吃的饮食丰富了,鸟也高兴,尽情歌唱,鸟儿在茂密的森林里啼鸣跳跃,这里没有极速猎杀的野味野鸡野兔更没有国家保护动物穿山甲,只有豆花饭和红油飘香的泉水鸡。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同学会的宴桌上,同学互相道贺称没有“野味”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生活。
同学男愉快地对同学女说:“那才是真正的艺术家的生活!”
同学女含羞而笑:“那是。幸亏当年姐姐我把输卵管扎了。”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朋友说,青山都遮不住,在中国还有什么才遮得住呢?那就只有人才能遮得住了。
新中国两个一百年的阳光照亮中国好人,也照亮林中小鸟,更多时侯是照亮走在时代潮流前头的的同学张雄飞。
这让我回忆起了曾经火热的战斗的青年时代,那时侯我随单位经常跑华蓥山靶场。华蓥山大山深处飞着好些不知名的鸟。据当地乡民讲,不在此列飞行的有岩鹰,有山鸡,有麻雀,更多的是一种岩鹰。靶场设在大山深处,从天底下朝天空眺望,你会看得见一只一只大鸟缓缓地飞翔在蓝天上,一圈圈地划着它们的铁翅,时而发出啸长的鸟鸣声,令你久久地心颤!这时侯你就想到,哦,这就是真正的大自然!很多珍贵的鸟禽不幸死在炮火中。这些山中的精灵有时全然不顾靶场的弹雨,奋力向蓝天深处穿行,有的不幸化作涅盘。这一年4月中旬左右,我们返回厂的时侯,车停在一个叫老鹰岩的山道上,驾驶员老李下来打开引擎盖,我们也下来解手,一只岩鹰飞来了,站在我们这辆苏式30型牵引车的引擎盖上。我们都认识它,纷纷围过来将这只岩鹰捧在手上,这时才发现这只岩鹰的羽毛烧糊之后重新生长出了羽翅。老李说,这只鸟是我在靶场深处的一个树下捡拾到的,当时发现它的一只翅膀被烧伤了,幸好只伤着了一只皮毛。老李捧回来后,敷上消炎粉,细心喂养了近半个多月,最后我们把它重新送回了蓝天。我们的车修好了,准备上路,这时侯我们看见它慢慢地从深黄的眼睑里流出了眼泪。老李把这它再一次捧在手上,轻轻往前一送,说,我们会再来看你的,走吧!岩鹰果然飞走了,在天际里慢慢地展翅,冉冉地盘恒,好一会渐渐地飞进了群山的怀抱。
很多年以后,我在重庆杨家坪花鸟市场看到一只茏中鸟,这是一只岩鹰,它看见我走近它,眼里竟然流出了清盈盈的泪花。我买下岩鹰,第二天我和朋友开车去野外在一座山巅将这只岩鹰放走了。
有一年我去重庆开会去了乡村,坐在半山亭里小息,左右四望,没有发现有人过来,蓦然间一转首,莽林间深处转上来一个姑娘。我望了姑娘好一阵,姑娘往山上走了,青衣青裤和她肩膀上背着的军用挎包,令人遐想。我在五月的气侯里远远地望着她,直到这道美丽风景慢慢地消失在山林里。姑娘又走进了美丽的画廊,再也见不到,宛若我打开电视机看到令人激动的画面,然而又瞬间消失。
去年五一,我去了一次曾经插队的乡村,看见一个姑娘。
姑娘背着一个军用挎包,青衣白袜。时间仍是那么锐不可当,倏忽间光阴又悄悄地从手心里流走。姑娘显出了年轮的印痕,仍英气尚存。在凡尘,所谓爱情、事业、工作、家庭、子女教育、人生前途、更不消说水电气、电话费、手机费、宽带网、体彩、博彩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带给我的除了记忆,还有就是改变人生的火种。我循着姑娘的脚印往上走,至半山亭,姑娘回过头来笑笑,一只鹰站在前面的青石板路上,四下张望 然后慢慢地飞走了,飞进了深山老林。在乡村,这样的情形随处可见。有人把青春献给了闲云野鹤,有人把生命献给了扶贫攻坚,有人把青春献给了人类的乡村振兴,她们把生命的弧画成一弯斜斜的岩鹰和月,化作了对新中国两个一百年的执着和爱。让鹰飞翔,那是祖国的蓝空。
云岫楼前面的云海一日红轮西沉,苍鹰的铁翅在火烧云中冉冉映出它的苍灰与劲道,徐云龙们仿佛握天下风云于襟袖之中。
“不知何时何地,你轻轻地,轻轻地走进了我的生活,
不知何时何地,你轻轻地,轻轻地印在了我的脑海······”
小桥流水人家
现在回到庆九龙坡区的陶家镇。
无论四时春秋,你走在这一段下坡路时,心情是不一样的,路以前是自然形成的石头路,光溜溜的,有乡人在石头上用錾子刻下一条一条的防滑的印痕。现在,路变成了村村通的水泥路。路两边是庄稼地。你再往下走,就到了小桥流水处。这时,你就听得到哗哗的流水声,终年不息。水白花花的,不是瀑布,也不是山涧,是田里流出的一道清亮的小溪。小溪从田里流出,从你站着的一段石头砌成的小桥流过,流水再徐徐地往下淌,在石头上形成一段小小的瀑布。水流和声音不疾不徐地在光光的崖壁上信流,终年不息,流到石壁与一尊巨大的山崖上时,便溅起浪花,闪烁起小小的水珠晶亮迷人。两棵黄桷树立在小小的瀑布下,巨大的树叶翁翳了石桥一段的半边天际。树叶儿映着蓝蓝的天,自然就很婆娑。
多年过去了,这样的景观一直没有因时间而改变。回乡总要在这里停留一下,欣赏几分钟这样纯自然的风景,特别是冬季,满山遍野的柑橘红了这里的田野和高山。红橘在这里生长了三百年,如同沙漠中的胡扬树千提不倒,年年结出丰硕的果实。边走边看,一路上,山上山下的农舍,远远地座落在山上,万籁俱寂,远远地见了一条狗在山路独行。这里的地坝常常在一张桌子,摆在外面,没有出门打工的村人就在家门边打麻将。有时,你会看到一条远远的路上,有人背包打伞地行走,脚步都很快。我仔细观察过,这些都是走人户的庄稼人。很快,这样的出门人就转过几条田坎隐没在了庄稼地里,不见了——
今年清明再回故乡,一条高速铁路已经在这里架好桥墩,再站高一点,你就欣赏得到真正是蜿蜒至极,一直通向天边的贵州。其实,这个叫陶家镇的山区离重庆只有50公里,尽管峰回路转,层峦叠障且到处都是一幅幅的画廊,但是你已经很少能见到有人在家。
湖广填四川时的景像,已经无法让人想像。山,是那么地高远,路是那么地漫长。如有人能将这时研劈成旅游胜地或者渡假村,情况会是怎样的呢?——尤其是金桔红了的时侯,游客到此一游,你不会失望。
我在重庆杨家坪步行街看到一个吹萨克管的人,这个年纪在50岁之上的人气度不凡,整齐的头发和一张整洁的面皮,说明这个人是有良好的生活习惯,一件红绿暗格的衬衫以作外套的一件上千块的皮衣,说明这位先生不是凡夫俗子。一首《红赞梅》,一首《绣红旗》,再来一曲《珊瑚颂》,便可更觑出此君是在重庆出生长大并见证了山城许许多多故事的人——这些曾经荡涤过腐化孕育着新生的歌声,在我们上中学时,教室墙头上挂着的一个扩音器,总在下课时分放出《红梅赞》,这样的歌声总在我们的少年时代每天都能听到,耳塾能祥,久久地滋润着我们一颗少年的心,永志不忘。
每到初一十五,龙凤庙便迎来好多客人。秋天到了,庙宇临风黄叶四处飘飞,龙凤庙迎来了好多香客。陈妈是退了休归的衣。所谓归衣,就是俗家弟子穿了一件僧人的衣服。陈妈的头发已经花白了,陈妈身着皂色僧衣,一双老手搓着佛珠,跪在蒲团上长久不起。
陈妈的旁边还跪着几个老太婆,也是龙凤庙的常客。
龙凤庙原先是一处崖壁,啥都没有,是几个退了休的老太婆常在这儿烧香,渐渐地有了香火庙外有堵墙,已被烟薰得斑驳黑黝,俗人将红萝卜粗的香烛,插到墙根下猛烧,燃起冲天大火。陈妈年轻时很漂亮的。现在,陈妈年轻时一个腕上的手表变成了佛珠,颈脖上挂着闪光的细碎。陈妈年轻时爱在红木板楼上唱“天涯呀海角”,挺神往的。
龙凤庙的法师手敲木鱼,口中念念有词;龙凤庙的僧人、俗众面对菩萨三呼九叩,神闲气定。良久,众生都相继而起,双手合十,有人悄声对陈妈说:“都起来了,你还跪到干啥?”陈妈慌忙双手从衣袖里伸出来,颂唱声不绝于耳,一脸凝重。陈妈站起来转了圈,看见了我,惊喜地说:“背时的胡家儿子,都长大成人了也!”我围着陈妈说:“陈妈你这件僧衣能不能借我穿一下?”陈妈立即愠怒:“僧衣哪有借穿的!”陈妈说,她老人家是归了衣的,就是入了佛门的俗家子弟。
时近是午,龙凤庙烧香的人越来越多,我看见陈妈将一件僧衣放进一一个纸袋里,纸袋上印有XX百货。陈妈走到我跟前:“你到庙上来干啥?”,我说:“看看。”庙外进来一对男女,二人张望了半天,忽然看见墙上的一幅对联:
世上法法无定法后知非法法也,
天下事犹未了何妨不了了之。
进来的这一对男女好像没有看得太明白,仰望站了很久。一对鸟儿站在龙凤庙的瓦沿上,鸣空长叫。法师再一次敲响木鱼,众僧与俗众再一次跪拜菩萨。陈妈轰然跪倒在地上。我看见陈妈跪下时斜斜地看了刚刚进来的那一对男女,低声说了一句:“狗东西。”陈妈头不抬,臂弯挂着那个时尚的纸袋。良久,旁边一个老太婆轻轻了拍了陈妈:“都起来了,你还跪到干啥!”声气刚落,陈妈一头栽了下。
龙凤庙外的鸟儿叫声清晰悦耳,长久不去。木鱼的敲击声回荡在龙凤庙菩萨跟前,不绝于耳。墙外,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一级一级的石梯上伸手要钱的乐声和手在陈妈眼前晃荡。都说,还好,陈妈醒过来了!
我的少年时代就是在楼上陈妈的歌声中度过的。陈妈常常在国企厂家属区里的一幢杏黄色苏式楼上唱“天涯呀海角……”
歌声是与当年敌人磨刀我们也要磨刀的战争气氛格格不入的。若干年之后,陈妈穿上了皂色僧衣,并表示自己归衣佛门,与世无争。
年轻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中年时对国企厂苏式工资八级的追求,然而到了晚年对庙宇佛事的迷茫,可以概括中国一代异性的人生。
陈妈年轻时工厂里干过车工、钳工;为国防工业作出了贡献;在家里勤俭持家起晚摸黑哺育几个孩子茁壮成长。我们应当对晚年归衣佛门寻一方净土的陈妈致以敬礼!
那位在重庆杨家坪步行街吹萨克的中年男子便是陈妈的儿子。
文/胡志金
作者简介:胡志金,曾在《长城文艺》《蜀峰》《海棠》《《文史精华》《民间传奇故事》《红岩》《解放军文艺》《昆仑》《神州》《阅读经典》《中华传奇》《战士文艺》《泸州文艺》《神剑》《佛山文艺》《红岩春秋》《西南军事文学》《中国兵工》《贡嘎山》《草地》《重庆文学》《小小说月刊》《当代作家》《武当》《武魂》《武林》《晚霞》等期刊发表过作品。另在报刊上约有二百余篇拙作。其中纪实文学《一个重庆老知青的土匪人生》(整版6000字)发表在重庆商报(1998年10月8日),较有影响。2008年第7期《文史精华》上发表的拙作《重庆武斗,全国唯一的文革公墓》,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网、凤凰卫视及海内外百余家网站及媒体转载。著有长篇小说《钢枪在手》(非自费),该小说2011年1月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35万字),现由重庆市有关部门选为人民兵工八十周年红色经典著作。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2012年,长篇小说《钢枪在手》由重庆市九龙坡区宣传部选送“五个一工程奖”的侯选作品。散文《春森路19号》获《解放军报》2012年3月12日“在党旗下成长”征文优秀奖”。长篇小说《再访一双绣花鞋》 获《今古传奇》杂志社2015年度全国优秀小说征文大赛优秀小说征文,《今古传奇》杂志社第一批入围作品。2015《书香重庆》长篇拙作《口水人生》入围100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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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梗概:该书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之末的江南小城,是一部中国版的《茶花女》和《复活》式的悲剧故事。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的悲剧人生,透视了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扭曲、异化与裂变,解读了人生、爱情、事业等永恒不变的人类主题,展现了在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经济乱世之中,清者自清和志行高洁者的人性之美……小说规模30余万字,183节,是一部都市题材的言情小说,也是一部现代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
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内容提要:“千古词状元,宋史未立传”“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柳永满腹经纶,却终生抑郁;才情绝世,却乐于与歌伎厮混;自诩“白衣卿相”,但最大的官职不过是一个屯田员外郎;生前穷困潦倒,死后却被无数后人追忆……本书以饱含深情的笔墨,基本依据传主一生的活动线索和命运起伏,刻画了柳永这位既生不逢时,又生逢其时的落魄词人的艺术形象,着力记述了这位大词人悲喜交集的人生。《金秋文学》是开放性纯文学电子刊物,守住文学最后一片净土,留下心灵最后的精神家园。现面向全国(海内外)华人作家、诗人、编剧、**家等文学爱好者征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