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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钱

作者：鞠远斌

    写到“捡钱”，我不由得佩服汉语的博大精深莫名其妙妙不可言。尤其是现在的方言，不论是企业员工还是社会上的自由职业者，也不论是正常劳动比如在资本市场炒股票炒基金或者非正常劳动比如在社会上偷盗坑蒙拐骗贪污腐败，都是可以形容为“捡钱”的。

    记得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一个在人民广场守厕所（那时人们上厕所是要交费的）的人讲“几鬼容易得钱”，说是经常收钱忙得“象捡树叶一样捡没赢”。嗯，很形象，那一角两角的黄色、绿色钞票，确实如同树叶一般。

   不过，此文标题的“捡钱”却毫无形容之色彩，其就是本意，意思就是捡到了别人搞掉的钱。或许、大概在人们潜意识里，捡钱是一种介于“光彩”与“不光彩”之间的个人行为，甚至有点不雅，以至于地上偶尔有钱，而路人或视而不见或不屑一顾。嫌少？嫌脏？那就不得而知了。

       毫不隐瞒地说，我看见掉在地上的钱是会捡拾的，除了很烂很脏或有特别原因外。人民币上有国徽、国土，有伟人、名人，人们理所应当爱惜，不能任由践踏、损毁。再说，捡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有时捡钱了，刚好看见附近有乞讨人员，就拿过去给人家。有时捡钱了，就拿去买福彩，献爱心了。
       事实上，捡钱谈何容易？否则，满世界的人都不做事了，每天在大街小巷转悠来转悠去的就发财了。当然，是有少数游手好闲的“老起仔”，成天在街市转悠，想通过特殊的“捡钱”方式发财。但是眼下也难了，人们买卖交易大都用手机支付，老起仔也无可奈何了。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当我听见这首歌曲，会想起第一次捡钱的事情，但是没有交给警察而是交给老师了。多年后我想，当年捡到钱到底应该交给警察呢还是交给老师呢？想来想去，始终没有头绪。
        记得小学二年级开学时，那天我去学校报名注册。到了西头办公室走廊时，看见地上有一张微皱的褐色的五元钱。我把钱捡起来后，没有多想，就走进旁边的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位老师，男的。我把五元钱递给老师，说是刚才捡到的。老师接过钱没有说什么，我便转身出了办公室。
       因为我这是第一次捡到钱，而且在以后的中学以及“大学”（下乡插队）时期，再也没有捡到钱（那时人们几乎没钱可掉），即使进厂了也没有捡过钱（上班下班两点一线骑个单车来去匆匆），反倒是曾经在菜市被老起仔从我的工装口袋捡去二十多元钱。所以，我对小学时捡到五元钱的事情记忆深刻。
       退休以后，有时间闲逛了。我有一次在北雀路一二一、一二一时，一位车手打后面过来，他边赶路边说着“你嘀钱跌了”的话。我曾经听说过“丢包诈骗”的事情，那时就好笑“骗子又来了”。我回头看看，哦，真的有几张一元纸币在不远处地上，蛮干净的。于是走过去捡起钱，还想，刚才路过怎么没看见？马大哈了。捡的那钱，没有交警察，当然也没有交老师，拿去买彩票了。
       应该是自然的事情吧，闲逛多了，捡到钱的机会就多了。一毛，五毛，一块，十块，最多一次捡到二十块，结果都私自处理了，因为不知道怎么去交给老师或者警察。哈哈，有点惭愧。可是，当我看见手上依然完好的人民币以及神圣的国徽时还是感到很高兴的。我想，如果是捡到一捆钱或者一箱钱时，那就要马上告诉警察或者城管了，决不能耽误。
       甲辰龙年的一天，天气晴好，我到凤凰岭及凤桥散步  ，看水看山看彩云。尔后，我就到附近的超市购物。付款用零钱时，发现一个硬币不知何时无影无踪 ，只好拿大票来破了。可能是从口袋掏东西时，把硬币弄掉了，这是常有的事情。我想。
        第二天，我到距离凤桥有两三公里的香兰散步，看见许多商铺关门放假，四下显得清静。正在逛着，就看见眼前地上有一枚熠熠生辉的硬币。我想，还蛮新的呢。于是捡起钱来，拿着看着。忽然想到，不会是昨天弄丢的那枚硬币吧？一样的大小，一样的图案，一样的亮光。
       我当然不相信这枚硬币就是昨天搞掉的那枚硬币，凤桥与香兰相隔甚远，即使南风吹拂使其滚动，也没有这么快就来到啊。难道说鬼使神差？难道说天明地灵？不会的。可是，眼下发生的事情真真切切，不禁让人觉得这个世界有些诡异。
       东想西想，没有答案，于是我宁愿相信今天捡到的这枚硬币就是昨天丢失的那枚硬币再现了。嗯，要是人生失去的好东西，都能象这样回归就好了。我不由得企盼。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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