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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上人才楼
作者:鞠远斌
前几年,我注意到柳钢东门不远处的西北面正在建筑两栋高楼。听说目前公司效益下滑厉害,但眼前在建的高楼,给人感觉公司还是蛮有钱的。我想。
高楼于去年建成,屹立厂区,格外醒目。我觉得,如果上到该楼顶,拍照原柳钢公社遗址和现今东方梦工场(柳空文创园)艺创星湖(古柳江源头),效果一定不错。
嗯,可能是柳钢金材公司办公楼。我自以为是地想。后来,打听到是“十一冶”办公楼,而且不让外人进入,出入要刷卡,有保安把守 ,还有很多监控设备。
现在是不是坏人越来越多了?各种保安措施严密无遗。我不由得叹息,想着“算了”。有人教我“穿着柳钢的厂服、戴个安全帽进去”,我想再装也不象职工了,还是算吧。
纯属偶然机会,我和一柳钢在职员工无事闲聊中,说起了东门旁那两栋高楼。他跟我说,那高楼不在厂区,既不是金材的,也不是十一冶的,而是柳钢的“人才楼”。
我顿时兴奋起来,接着打听到“人才楼”就在柳钢单身公寓那一片,不过让不让外人进入不清楚。我想,单身公寓就在柳钢工会、柳钢美食城旁边,哪天去看看了。
甲辰年前的一个双休日,我考虑了片刻(主要考虑年前的各种保安措施可能会松懈一些),就前往人才楼。尽管当天寒冷,北风呼呼,时不时还有零星雨点飘落,但是我劲头十足。
到了工会、美食城之间那条路,向北行走,很快就是单身公寓区了。我看到,每栋公寓都有门岗、车闸,而且还挂牌标明“凭证出入、到访登记”。我于是有点泄气,一是忘记带证件了,二是不知说“访谁”。我又想,有枣没枣打一杆,到时看情况再说。
当我到了人才楼面前时,看见几个车闸门都关着,没有看见让行人出入的门口。我转了转,想了想,就问保安“人从哪凯进克”。在当时,我没有问保安“给没给进克”。否则,保安一句“外人没给进克”,我就没有机会了是不是。嘿嘿。
保安看看,问我“进克奏马”。我就说“找人才讲点事情”,但是只见车子进出的门,不见行人出入的门。他可能是考虑好了吧,就把车闸升起,让我通过了。
我当时好高兴,想着真是顺利呀,又不用查个人证件,又不用登记到访事由。我一边偷着乐,一边跟保安说着“现在嘀人够懒啵、论天只爱坐车没爱走路了”的话。
我一边走一边观察周边环境,很快就到达人才楼下。人才楼分A、B楼,20层高。A楼靠南,估计是男工居住,所以可以叫A楼或南楼,也可以叫“男楼“或“和尚楼“。B楼靠北,大概是女士居住,既可以叫B楼、北楼,也可以叫“尼姑楼”。
其实,人才楼属于连体楼,南楼与北楼用电梯间联接着。我觉得,这可能是出于节省楼房占地以及减少公摊面积的考虑吧,如今寸土寸金啊。当然,可能还有别的妥当、暖心的考虑。由此可见,人才楼的设计者和管理者是有文化且用心良苦的。哈哈,也许这只是我想当然的分析而已。
不过,我当时并没有、也来不及认真地想那么多,大都是过后猜想的,而且也没有得到确认。因为我一心只想着拍照片,一心想着登上人才楼楼顶了。在楼下,我通过栅栏再次确认好方位后,就乘电梯上20层了。
有个女生跟着我进入电梯,她是上18楼的。我问她,人才楼住满了吗?她说没有住满。十来秒钟,电梯就到18楼了。后来,我想起这事就有些后悔,应该多和她聊聊,或许对我登上顶层能有所帮助呢。
20层楼到了,我出了电梯,看见电梯间蛮宽敞,有六个门,可以分别进入北楼、南楼和步梯。我想了想,推开通往北楼的一扇门,就到了楼道。看了一会,却没有看见能上天台的路口。于是转来转去,转回了电梯间。
我看着六个门口发呆,怎么没有上天台的路呢?还有,不知为何,门口都有“为了你和他人的安全请务必关好门”的警示。然而,我发现,有的门是关好的,不能推开。而有的门并没有关好,是懒惰?抑或设施变形了,所以关不上,可以随便推开。
哎,这个门可能是通往天台的。我在一扇门前停下,提起下部插销,然后推门,可是却推不开。我看见门旁有提示:请刷卡开门进入。要刷卡?无可奈何也。上不了顶层,我傻眼了。
我又到了北楼,想寻求帮助。宿舍门都关着,我走来走去,弄出了动静。一个女的开门出来问我“有啥事”。我问怎么上天台呀?她说没有上过、也不知道,叫我去问保安。我问可以进宿舍拍照吗?她连说“不可以、不可以”,并马上返回宿舍关门了。
其实,我当时是想问她“可以从宿舍窗口拍外面风景吗”,一时糊涂口误,让美女误以为碰上“狗仔队”了。我不禁叹气,骂自己“真是笨”,不然的话,说不定可以搞定了。
我寻求不到帮助,又回到了电梯间,准备打道回府。但是好不甘心,想了想,就推门到了南楼过道。看见一宿舍门虚掩着,里面有女士声音“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这里也是女士住的?我不敢造次,悄悄而过。我朝北楼张望,看见19层东头一间房门开着,能看到水池、水龙头等。
是洗手间吧?那里有窗口。我想。欣喜中赶快下楼去19层。谁知到了“洗手间”门口,才发现不是洗手间而是厨房,在里面的房间还有女生说着话。我还来不及退出时,就见一个美女走出来看着我。
我于是笑着说,原来这里也是女宿舍呀。她微笑着,说“是呀”。这次我不说拍照了,问她,从窗口能看见外面风景吗?她回答,看不见。哈哈,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答得也是莫名其妙了。
没有办法了,返航吧。我心有不甘老老实实地乘电梯下到地面。我想,这回上人才楼顶层无功而返,但还算行程顺利。虽然没有得到人们相关的帮助,但也没有遇到意外和刁难。显然,并没有人怀疑我是坏人。
还有,我在电梯间、楼道的举动,肯定都在人才楼监控之中。但是也没有遇到任何盘查。原因呢,我想,一来是面善,不象恶人;二来是老鬼,干不了啥大事;三来是本人慎独(人前人后素质一样)。嘿嘿。
我见到 保安,便向他询问“恁子上克天台”,他说他“也没晓得”。我又问“万一火灾恁子逃生”,他说“要克问工程部了”。我笑着说,那就麻烦多多,算了。
人才楼保安是个中年人,很友善,敬业尽职,不等我说话,他就打开了车闸让我通行。让我感觉很温暖,对他说“谢谢了”。
归途中,我回想着上人才楼的经过,想着那些“智能门”,想着“为了你和他人的安全请务必关好门”的警示,忽然感觉十分后怕――假如上到顶层拍照完后而无法打开智能门返回,岂不是要呼救呀?嘿嘿。
我想,人才楼的建造者很高明,为了宿舍安全搞出了智能门。这样一来,即使心怀不轨的人混进电梯,上了人才楼,也无法从电梯间去到北楼或者南楼干坏事情。如果走步梯的话,连电梯间都进不去,更谈不上进入宿舍了。
可是,电梯间的很多智能门形同虚设怎么办?再有,还是那个老问题――坏人真的是越来越多了吗?我一边行走,一边胡思乱想起来。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鞠远斌,66岁,广西柳州国企退休人员,爱好文艺,在媒体发表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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