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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明星女儿
第三十八 场
人物：郭雅男.军妈妈（柳青）
地点：将军楼
时间：一九九0年六月下旬（摄像机在浴室里）
楼下浴池里的水已经放好，连泡泡沫都滴上了，沁人馨香味道直扑鼻。（摄像机跟着雅男和军妈妈）雅男将军妈送到浴室外的小床上，回头又将军妈妈要换的内衣和睡衣摆到床上。
这时柳青已将衣服脱得差不多了，回头对雅男说：“你还愣那干啥？把衣服脱掉，我先给你洗，洗完你好睡觉去。”
雅男：“先给俺洗？”（吃了一惊）
柳青：“是的，天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学。”柳青不容分说先去帮她脱衣服。雅男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衣服不肯叫柳青动手，还说：“俺不先洗，待会俺自己洗，要不俺明天洗。”
柳青松开手有些不高兴地说：“好，我不管你了，随你便吧！”她扭过身，很快将仅剩下的内衣裤脱掉，自己进了浴池。她半躺在浴池里，满池的泡泡沫只露着头。
这个给人搓背的好，孤缩在角落里，脸冲着墙跟受气的孩子一动不动杵在那。柳青也不使唤她了，自己搓起来。当搓到左胳膊时，不小心碰到摔伤的那块青紫肌肉，疼痛像针扎了一下，身子一痉挛，从口中发出一声倒吸口气的声音来，雅男这才扭过身靠近柳青，接过擦澡巾，开始给她搓洗背来，还小心翼翼生怕水溅到自己的裤子上。
“脱了长裤，穿着裤头总可以了吧？还要忌讳我吗？”柳青伸手把雅男搓澡巾撸下来，指使她去脱长裤。
雅男不肯动，却用双手来回给她搓背，还说：“裤子湿了不要紧，它该洗了。”又说，“您的脊背一点也不脏，滑溜溜得🉐光洁。”
柳青不理她，正低身在水中搓擦受伤的脚。搓了一阵才脱掉洗澡巾去取毛巾，挂钩太高，坐在浴池里够两次没拿下来。雅男眼尖动作也快，抬起一只脚，蹬住浴池边沿让身子悬起来，伸手去够，毛巾也拿到手了，谁知脚底下正踩着一个泡泛的肥皂片，就觉得脚底下噌地一滑，她哎呦一声，整个身子前仰后合斜栽进浴池里，水哗地一声溅到四处，她的身子正砸在柳青的怀里。柳青惊叫一声，双手托住她。
这雅男像鲤鱼打挺似地从浴池里蹦了出来，瞪着眼睛惊恐道：“砸疼你了吗？”
柳青白瞪了她一眼回答：“没有，水的浮力起了作用，你呢？”
郭雅男：“俺也没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慌张什么？”柳青皱了一下眉头，有点生气的样子，用毛巾捂住下身，从水池里出来打开喷头淋浴，边冲洗身上香水沫沫，边冲雅男吹催促，“还愣着干嘛？看你成了落汤鸡，还不把湿衣服脱下来，这回你该洗澡了。”
雅男乖乖地脱衣服，当把裤子脱到膝盖时，右膝盖上方有一道两寸多长伤疤明显地暴露在外面，她惊慌地快提上裤子，可还是被柳青看见了，柳青离开淋浴，快挪到她跟前吃惊地问：“你这腿怎么落这么长的疤瘌？让我看看？”雅男盖不住了，不得不把湿裤子脱下来让她看。
柳青见那伤疤是用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伤后，经过缝合有八个针眼的痕迹，便问，“怎么拉成这样？”
郭雅男：“不是拉的，小时候被第一个爸爸用玻璃茶杯砸的，一块碎玻璃深深地扎进肉里，流血不止，医生用手术刀给剜出来的，缝了八针落个大疤痢。”
“什么？”柳青又是一惊，“你第一个养父打的？他为什么这么狠心打你，经常打你吗？”
雅男见她军妈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便回答：“妈妈活着的时候他不敢，妈妈会用生命护着俺，再说他也打不着俺，还有小舅舅保护俺呢！这是妈妈死后俺第一次挨打，他下手特狠，拿玻璃杯砸俺。”停顿一下又嘱咐，“别跟俺奶奶说，免得问起来我痛苦，她难受。”
柳青的眼睛湿润了。心下，可怜的孩子，你究竟在人家受多大的苦难？她难受得好一阵才哽咽着问雅男：“你那时才六岁，能犯多大错？他下死手打你？”
雅男：“都怪俺眼睛瞎，错把那野女人看成俺妈妈了。”她定了定神又道：“求您了，还是别问的好，俺心里难受。”
柳青真想问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被打成这么厉害，谁知雅男紧绷着脸，抿着小嘴一言不发去淋浴冲洗身子，柳青只得站在她身边帮她搓洗。
洗完，雅男用浴巾裹着身子跑回自己的房间，可躺在床上睡不着了，就这么把军妈舍下，不管不问地太不像话了吧？她又穿上衣服进了军妈屋瞧了瞧，见艳红二姑正搀扶着军妈妈上了床，见雅男进来便告辞了。
军妈妈要看书，雅男只好接替二姑的工作，在她的身后放了一床叠好的被子，叫她依被子看书舒服，又给她倒一杯水，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把毛毯盖在她身上，觉得不妥，顺手拿一个薄枕头垫在她脚下。
柳青观察她地一举一动，称赞道：“想不到你这么小就会伺候人。”
雅男：“还小嘛？都十二岁了。”
柳青：“你怎么老按虚岁说呢？你才十岁零七个月。”
雅男：“哟，您怎么跟俺奶奶一样，连俺的出生都记得这么清楚，别忘了俺娘身体不好那阵子，哥姐和俺爹都不在身边，当娘犯病的时候，来不及去后院叫奶奶，当然是俺伺候她了。”稍后又转话题，“俺不明白，娘身边正需要人的时候，却突然硬把俺接到您家来，这不是娘的心意，她正需要俺，俺也离不开她呀！准是那位死老太奶奶搞的鬼，死就死了呗！临死前也不叫俺肃静。哼！别看她又寄钱又记东西的，俺真的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总觉得她在操纵俺的命运。”
柳青吃了一惊，想看书的心情也没有了，干脆直截了当地质问她，“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雅男：“俺就觉得有些事情奇怪，想当初老太奶奶从伊春把俺接走，为什么不让俺留在她身边，却送给了山东老家娘收养，还偷偷摸摸的样子，好像俺是个不该出生的人？别以为俺小看不出来，娘一生病，她又派现在的爷爷奶奶从娘身边接到这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柳青突然神情紧张起来，出口就问：“你是不是也在怨恨你的亲生母亲？”
“你是说俺妈妈吗？”雅男打了个愣，看军妈紧张的样子，马上回答：“你想错了，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她在俺心目中是永远怀念的妈妈。”晚安！军妈。说完她转身就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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