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很平凡的人
文′魏增刚
转眼间就到了2024年的2月10日了,2月10日也是农历甲辰龙年大年初一,就是我们说的正月初一。农历2023年腊月已经过完,整个2023年已经过去了。这两天,出了门,已经没有了冷劲了,下午穿上棉衣棉鞋有些热了,分明的,春天来了!
随着2024年的到来,我又长了一岁,已经50周岁了。
夜里文友丰阳老师通过语言给我说,让我好好写作,用写作来改变命运,说他以前在基层工作,通过写作坐办公室了。
我当然感谢他的好意。前次陈嘉瑞老师也说,说我心细可以找个校对的工作干干。他们都希望我能干脑力劳动的工作,这样身体上能轻松点,生活上能体面一点。
我现在是环卫工,而且一直干了5年多了。一直以来,工友们也都说,他们没有文化一直在干环卫,而我有文化,应该找个别的工作干干,干环卫干啥嘛,没啥干了?
关于工作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了。
在我高中毕业之后,我在西安太华路掀过坡,在北郊大明宫建材市场干过建筑活,与乡党们在八府庄住过一晚上。
那天我没事干,让乡党朋娃(小我一岁)教我登人力三轮车,我一下午学会了,夜里歇于他们的床上,他们是住在一块儿的,是通铺,租的民房,房子内是较乱较臭的。记得第二天一早醒来,一个乡党丢人50块钱,因为我是暂住的“外来人口”大家一致怀疑我偷了,我确实没有偷。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我只有匆匆地就告别了他们。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如他们一样,他们是初中毕业,我是高中毕业,我还要上学的,我要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
于是,在伯父的指引下,几经周折上了西安乡镇企业大学,学的是市场营销专业。
两年大专毕业之后,我应聘到了户县的西安旋播机厂。一个月实习结束之后,开始跑业务了。
在跑业务之初,自认为自己是做大生意的,一度看不起小商小贩,认为小商小贩来钱慢喜欢计较。大半年之间,去北方的一些地方签了十几份合同,回公司后,老板说几个合同不合格,说我不适合跑业务,辞了我。一个人贵在自知之明,当时的我二十几岁,年轻气盛,还是有几分不服气的,认为是公司老板想白占了我的合同,故意辞了我的。现在看来,至少应该说,我并不适合做大生意。
后来我就去南方打了不到三年时间的工。起先还干过一段时间的质检,后来就在车间干活了。三年之后,在西安开了一年时间的商店,跑业务一一卖过一个多月的家具,没卖出去一套,跑过小生意,拉过1年9个月的摩的。犹豫犹豫再犹豫,在5年前干环卫了。
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说过:一个人的命运不是说想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可以说,我一生都在改变自己的命运,希望自己有一份较好的工作,但是命运总是开了我的玩笑:我一直干的是体力活。
因此,我也如《人生》中的高加林一样自卑过。记得那一年,我已经在北郊花了6万块钱(贷了6万)买了一套93.32平米的小产权房了。一天夜里在西安教书的老同学张康军,请从商州来西安开会的我们的高中老师王老师,还有一位高中的老同学(该同学当时在故乡一中学任教)在东郊一个地方吃火锅,张同学也邀请了我,我已经从电子城走到了和平门伯父家了,突然间,打了退场鼓了,我告诉了张同学,我不去了。原因是什么?原因是自卑,我告诉了伯父,我说,人家都是老师,我一个下苦的,我咋和人家可以坐在一起呢?尽管伯父说,你不是也在北郊买了房了吗?但我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来,只是匆匆地又坐公交去自己在电子城的沙呼沱村的出租屋了。
后来经过了十几年的磨砺之后,我已经如《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一样,认为职业只是一个人工作的代名词,与一个人的身份无关。也就是说,工作并没有贵贱之分。我说过,劳动有分工的不同,有成果的大小,报酬的多少之分,但是劳动本身是一样神圣的。
多少年了,我一直穿着朴素的衣服,一直在基层辛苦地劳动着。后来就成了家,有了孩子,把一家户口从故乡商州迁到了西安市。
说命运没有改变吧,是真的,因为自己一直生活工作在基层;说命运改变了吧,也是真的,因为我们一家从故乡商州农业落户到了西安城市。
其实在这漫长的工作之中,我觉得自己不再排斥基层的劳动者了,已经深深地同他们打成了一片,成为了他们中间最普通的一员了。
经过了漫长的工作与生活之后,自己已经看淡了地位,名誉,身份的差别了。至于别人如何看待我,那是别人的事情,与我没有多大关系。
我在2016年夏天出了一本自传体散文随笔《脚印》(14,15万字,没有书号),2017年夏天,有了智能手机之后,就开始复出写作了。这6年半,我创作了大量的诗歌散文,在报刊上发表的寥寥无几,基本上发表在了网刊上。入了未央区作协,西安市作协,陕西省散文学会。同我的工作一样,我写作,也是不图名不图利的。因为我已经看淡了。我只想实实在在地干点活,有活干,不心慌,不失落。我希望自己总是投入到一种繁忙的工作之中,让自己的沉重的心灵得到释放与解脱。
现在,我从事的环卫工作,可以说,我是热爱的!我步入我的路段,如入了无人之仙境,我已经与周围的小草小鸟灌木七叶树女贞树樱花树成了朋友,常常写诗歌与散文来把它们歌颂。
我们的社会在飞速地向前发展着。我的周围的商户已经理解且接纳了环卫工,甚至对环卫工尊重了起来。比如给环卫工倒水,让环卫工去他们单位如厕,避雨,休息……
我们的时代已经更加地包容宽广真实起来:几年之前,我回了故乡,故乡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我的环卫服不放,认为我给他们发的捡下的烟丢我的人丢他们的人;现在,一些市民会主动地把一些旧衣服送给环卫工穿,而且环卫工穿上市民送的旧衣并不感到有多大的自卑,在去年中秋节之时,我给伯父送了几盒我捡下的烟,在前夕伯父过生日之时,我依然送了他十盒我捡下的烟,抽烟的伯父他真的喜欢,他常常抽的是便宜烟,就是便宜烟,一盒也7,8块钱呢,他就是有钱也舍不得买呀!
我不想在意人们会怎么样评价我,我只认为自己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的人。我只想踏实地投入到忘我的劳动中去,在劳动中释放自己,升华自己。我已经看淡了名与利,我说过,如果我是一只蜗牛的话,名与利是给我的壳上再套上一层壳,只会让我十分难受。

作者简介:魏增刚,男,49岁,毕业于西安乡镇企业大学市场营销专业。爱好文学,一直笔耕不辍,出版随笔散文《脚印》一书。在《陕西工人报》《商洛日报》《长安》《作家故事》《作家摇篮》《扶风百姓网》《扶风微传媒》《炎帝故里论坛》《于都诗词》《乡土蓝田》《吉瑞墨香文化传媒》《城市头条》《西府文学》《新新文学》《岚山诗话》《商洛作家》等十余家报刊杂志网络平台发表诗歌散文1000余篇。最喜欢路遥鲁迅的作品。西安市电视剧文学村村民,西安市未央区作家协会会员,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