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 重
文′魏增刚
我的小学五年级是父亲带我在距离家七八里的石涧川南湾联办小学上的。当时父亲教的是四年级,我的数学老师是赵安民老师,赵老师是民办教师,他家离学校不远,他除了教书之外,业余还种地。他个头很高,当时同父亲一样有四十五岁吧,总是穿着深兰色的中山装,面庞温和但黑瘦,有一口洁白的牙齿。
那年冬季的一天。赵老师上课其间,我同王立红,王立军等几个同学在做小动作,他上完课后,把我们几个叫到了教室门口问我们:“你们几个上课干啥哩,咋不好好听课?”我们几个闷不作声地站着。“你们几个比别的同学特殊?”我们几个依然闷不作声。
站着的我是有几分骄傲的,我故意站的东倒西歪的。因为父亲是教师,还是公办教师。由于父亲是教师,同学们都很看得起我,比如王立军还送了我三个大鸭梨,我没有想到他能把大梨放到大冬天,那梨真的香甜;比如,照相时同学们抢着同我合影……这些更加助长了我的虚荣心。
“你们几个特殊吗?”一边的赵老师斥责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发话了:王立红特殊!他有六个指头!”
我的话音刚落,“拍一一”的一声,赵老师一个耳光打了过来。我的耳朵顿时又烧又疼的。打了之后,他说:“下次上课要专心听讲,毕业班了,面临着考初中哩(那个时候小学上5年毕业)。”
后来赵老师也没有给我解释什么,这件事就结束了。我起先理解是赵老师可能偏向王立红了,因为赵老师与王立红都是石涧川人,赵老师家在赵沟,王立红家在宽平沟。后来发现自己确实做的不对,不应该取笑王立红的缺点,便向王立红道了个歉,王立红原谅了。后来赵老师考上了公办教师,依然在南湾联办小学教书。现在他已经85岁了吧。
这事情已经过去近40年了,现在想来赵老师的那个耳光打的响亮但不过分。
我们在生活中要懂得尊重别人。我总是喜欢与别人辩论,记得父亲去世之后,我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那个时候我已经上初中了,一天放学之后,我同伙伴们相伴从砚川中学步行回家,一路走一路辩论。不知不觉已从学校走到我们村口的石桥村了。我向伙伴们说,“假如我天天到石桥村的大姐家吃饭,我的条件就比你们的条件好!”其中一个大个子伙伴说:“你的条件咋比我们的条件好呢?你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你咋不嫌你可怜嘛!”他的这句话真的是刺痛了我的心。
我上初一第二学期时,一天犯了错误,被班主任训斥了,班主任让我叫了家长,母亲去向班主任回了话(道了歉),我后来又犯了错误,班主任在班上当着全班的同学训斥了我:“你让你妈老远来向我道了歉,你又犯了错,你咋不嫌你妈可怜呢!”班主任真的是伤了我的心。上初二时我想留级,让母亲给她的同学丁老师求个情,但是丁老师没有答应,他让他的儿子留级了。那个时候的几个秋天,母亲总是把院内红不了的苹果摘下来,用笼子提到学校门口去卖。当时我总是怕同学耻笑我……
记得几年之前,我同一位文友在一个群里辩论,他辩论输了,便说:你就是扫地的命!一直扫下去吧!我退了那个群。
前夕我的一个亲戚从新疆来西安,她到月子中心看望她生产的女儿了。一次服务员服务不周,她的女婿狠狠地批了那个服务员一顿,她看不下去,直接与她的女婿反了脸……
我们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一个人有很多钱有地位,不一次什么都强,也许他歌就唱的不好听;一个下苦的,不一定文章就写的差。如果一个环卫工,他的文章写的不错,我们不要说:“他的文章是写的不错,但他只不过是一个环卫工罢了。”我说过,在劳动上,有分工的不同,有劳动成果与报酬的大小之分,但是劳动都是一样神圣的。一个富人我们尊重,同样,一个穷人也应该受到我们的尊重,《平凡的世界》中说:“人与人在人格上是平等的”。

作者简介:魏增刚,男,49岁,毕业于西安乡镇企业大学市场营销专业。爱好文学,一直笔耕不辍,出版随笔散文《脚印》一书。在《陕西工人报》《商洛日报》《长安》《作家故事》《作家摇篮》《扶风百姓网》《扶风微传媒》《炎帝故里论坛》《于都诗词》《乡土蓝田》《吉瑞墨香文化传媒》《城市头条》《西府文学》《新新文学》《岚山诗话》《商洛作家》等十余家报刊杂志网络平台发表诗歌散文1000余篇。最喜欢路遥鲁迅的作品。西安市电视剧文学村村民,西安市未央区作家协会会员,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