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物语

文/枫林霜语

油菜花和排泄物里应外合

夹击三月的一场雪

这个本属于黑夜的秘密，它却

公之于众——不打自招的巨无霸汉堡

红砖夹住水泥如同培根涂抹着奶油

两个变质的，粗痞的大字

是男左女右么，那道切割阴阳的

墙梁   可以还差一块砖头

才能抵达顶棚，随时随地的高潮

留下一段，垂直于地面的想象

上个世纪的旱厕等待上个世纪的你

以一种迫不及待的方式楔入

你在不经意间触发一些

带画面感的铃铛，而无需掩住耳朵

陌生男女同时出现在故事里

（但愿不是事故）

他们在玩一个成语接龙的游戏

或洪水猛兽，或梧桐细雨

常常以烟雾缭绕助兴修辞

就是它，气息浓烈横陈在远去的春天

在那座彩虹般的过街天桥下面

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每日沿着天桥升华早出晚归

眼睛有时停下来与路灯碰个杯

溅出一些地铁口的拥挤

被玻璃幕墙的反光反复摩擦

总是伤感又透明地走下天桥

“怀揣着自己的个人史”

整理一下三十年前的乱发

顺便摁熄一个烟头

今天的

直到，它不再冒烟

那街、那吧、那人

文/枫林霜语

那街依然在

只是换了款路牌

伫立于原地

一笔一画的旧模样

被拆迁的是过往的青春

被补偿的是此刻的皱纹

那吧早已不在

代之以摩天大楼的

千人一面

那时，幽幽两盏烛光

足够照亮

甜得发腻的情歌对唱

穿过你黑发的我的手

悄悄蒙上了月亮

——是它惹的祸

那人便是你

依然在我身旁

听我哼唱这首老歌

深信不疑的样子

让啤酒花都浮出笑意

女儿正在啃“苹果”

灵巧的手指划过屏幕

“又开始了，

上世纪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