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鸡呜声》
作者:胡志金
如果你渴望它,它就不是梦————美国诗人斯特曼特
内容简介:这是一部拙作写乡村发生的故事,以及对几个人物的细微情状的刻画。这时我们记起了江南丝竹的缠绵优伶歌舞的咏唱,以及奢靡生活带给中国人的想像。在书中几个曾经的知青决心要在曾经的土地上大展身手,为乡村振兴出一份力。《乡村鸡呜声》有故事,有人物,有民俗,有壮志未酬的仰天长啸,更有不得志者的壮烈情怀。当作者回忆起当年在农村见到的数个不得志者和得志者时。然而,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中国人对知识青年的态度,如同长江水在这里一会奔腾不息,一会咆哮如雷,一会风不浪静,使人捉摸不透,无所适从。好在,在今天这样一面历史的镜子面前,我们有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就是概括了《《乡村鸡呜声》。
回乡琐记
2021年3月,我去曾经插队的地方,从成都坐车到达资阳市丹山镇,再坐15块钱的摩托车去曾经的公社时,天黑尽了。我在街边买了一些东西再转乘5块钱的摩托车到会计家门外的山路。下车后,我第一眼看见的是社员张光德的老婆。张光德是当年生产队出了名的二流子,已去世了,早年在县城砖瓦厂工作,后被送回原籍。我问张光德的老婆:“队长还在不在?”她告诉我:“2008年就死了,癌症!”
我曾经去过两次插队的地方,都住在会计家。会计家的小女儿,在我16岁插队时只有三四岁,穿一件前清时期的褂子,扣子扣在胳膊下。第二次去的时侯也是傍晚,会计大娘看见是我,一下就坐了起来,我看见这位朴实的农村大娘蓦然间热泪盈眶。
这一次去,两位老人都去世了。我马上提着东西朝山的另一头赶,黑夜里,我转过一个山弯,跨过一条田坎,绕过一片竹林。我在这里插队三年,对这里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
寻到社员张裕鹏家,一个人从屋里转出来问:“你找哪个?”我故意没开腔说话,硬往里闯。这个人用力将我推出来,真以为我是强盗,天刚黑就来打家劫舍。我赶紧说:“我找张裕鹏。”这个站在黑夜里的人不停地问:“你是哪个?”
这时我才自报家门。这个人一下子把我抱住:“哎哟,好多年没有见到你了!”
好多年了——弹指之间,真是莫道桑榆晚。这个在我插队的时侯还是少年的人,已经是一脸沧桑。他说,他春节才从河南打工回来。他父亲今年80岁了,睡在公路边新修的房子里——当晚,这个叫四娃儿的人带我去看他父亲。原来,四娃儿是五保户,没有婚娶。黑暗中,我从当年知青屋对面看到生产队长家屋顶上的一个户外热水器,像雷达一样屹立在半空中,黑黝黝的。
四娃儿带我转过一块空坝,来到他父亲住的地方,大喊:“爸爸,胡志金来了!”
四娃儿在门外喊。屋里传来一个声音:“睡了,明天来嘛!”
这里的乡民是三百年前湖南到四川来的,说话的口音还保留着些许湘音。这个声音曾经走到康定,走到过大小凉山,走到过成都,当然更多的时侯在农业社里挑大粪或送公粮,挑150斤稻谷到30里路外的丹山镇。我离开农村的时侯,他挑着我的行李到丹山镇,末了说:“胡志金给我五斤粮票嘛!”我掏腰包给了多少,记不得了。
那晚回到四娃儿的屋,他的小方桌上摆着一样菜,一瓶酒,一些花生。四娃儿一个劲叫我吃。我看到桌上的菜不像是菜,黑得深沉,我没有吃,剥了几颗花生,叫四娃儿煮一碗稀饭就是。当晚睡在乡村景色的静谧里,大地沉静如斯,万物俱寂,只有狗的吠声和溪水的哗哗声。
第二天一早,我拿手机到处照相,专门照了一处水凼,我在那里挑过井水,浇灌过我们祖国绿色的秧苗。转过来,又去看了几家社员的家,几乎都是空荡荡、黑洞洞的。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根小木板凳。那根板凳很小,只有巴掌大,木质深沉斑痕累累,我插队的时侯,这根小木板凳就放在门边;我离开的时侯,这根小木板凳还放在门边;40多年过去了,这根小板凳仍放在门边,静静聆听屋外的竹林随风作响。
每到春耕时节,这里的乡民天天吃红苕,现在退耕还林不种庄稼了,农民反而吃上了干白米饭。进城务工的青年农民成了城市建设的主力军,这是中国三百年以来绝无仅有的世界奇观。
在回资阳市城区的一辆乡村客车上,我靠着车窗,车厢里干了的泥巴,村民出门仍然背包打伞,穿一身新衣背一背兜花生或者海椒一路到成都送亲戚的喜悦,成了另一番风景。
“人生的轨迹是不一样的,需格外珍惜。”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夜幕,我不禁感叹。
鸟儿在歌唱
卢红玉在第二天雪后初霁的早晨,看见了张雄飞远去的脚窝还浅浅地留在门外边的一条小路上。然而,张雄飞这个人已经远去了,谁也不知道张雄飞去了哪里,这个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一身绿色的军装把三大队八小生产队长一家人蹲的茅坑,也映出了颜色,仿佛有鸟儿在歌唱。
清早起来站在卢红玉门外不远叫一声喊声的生产队长,这时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他背着一双长满老茧的手,高声朝大田下的竹林喊:“动——工——啰!”而后,转身对还睡在屋里的卢红玉说一声:“还睡到干啥子!”卢红玉睡在冬天暧暧的被窝里,她昨天夜晚梦见了张雄飞,不知张雄飞这阵到了哪里,还背着那个军用挎包在雪地里走吗?听到生产队长叫出工的喊声,卢红玉披衣出门了,她开门的时侯看见生产队长已经转身走了,肩膀上挑着粪桶。在这个寂静的乡村里,生产队长说的话谁都可以数得清楚,他面无表情去百里之外的地方买猪赶场,不说一句话。生产队长从来都是独往独来,有时像一股风,有时像一个影子,更多的时侯是铁青色的脸。当生产队长把毛主席语录捧在手里的时侯,乡村景致里便多了一种呀呀学语的童声,听起来如同川戏人物中的小花脸。
公社的广播又响了起来。
“各大队知青注意了,吃过早早饭后请到公社礼堂开会,下面再广播一遍,下面再广播一遍……”
卢红玉走进了公社大院,全公社一百多知青都来了。卢红玉的目光在清晨柔滑的光线里捕捉到了公社书记的那张脸,那是一条酷饭梁山好汉的脸。公社书记看见了卢红玉,脸上绽出微笑,说:“这么早就来了!”卢红玉想说啥,却没有说,咬了咬红红的小唇。公社书记说:“昨天夜晚那个送反标的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这阵关在伙食团的柴屋里哩。”
卢红玉坐到公社礼堂的石头屋里,全公社一百多知青大都来了,鞋子上都糊着新鲜的泥土,有的人的脸上还看得见被晨风拂过的白色的霜露。卢红玉听说,最远的知青已经到了近五十里的邻县地界,这么早赶过来就是为了听公社作国际国内形势报告。
公社书让果然在台上说话了。公社书记说话的声音回荡在公社这座石头大院里,翁翁声不绝于耳:“同志们,你们知道是谁用红苕在养活你们吗?,你们知道是谁把省下的粮食装到你们的肚子里吗?……是我们贫下中农啊,是我们父老兄弟和父老乡亲啊!”紧跟着,公社书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武装部长的乡秘书,那个面容清秀的小个子秘书这时竟然笑了笑。
“……可是,有人不愿意看到我们国际国内的大好形势啊!这些人不甘心作垂死的挣扎,到处煸风点火,把阶级斗争搞到我们这里来了,这个人是谁呢?!”公社书记微笑着,很长时间不置一语,将两只手按在桌沿上,转来转去地看着大家。
卢红玉去了一趟茅房,再经过伙房时,她看见了被捆着的张雄飞。张雄飞被五花大绑扔在柴堆边上,一匹亮瓦在天上的青色之中。张雄飞还戴着那顶绿色的军帽。张雄飞被反捆着的身子卷缩在亮瓦下面。卢红玉找到了案桌上的一把菜刀,张雄飞睁大了眼刚想说啥,卢红玉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说:“坚亮,赶快从房顶上跑吧!”一个身躯伟岸的武装民兵,正持枪站在伙房外的茅房边。张雄飞被松了绑之后,竟在原地跳了几下,然后顺着伙房的柴堆爬上了亮瓦。卢红玉看着张雄飞钻出了亮瓦的屋脊,转身的同时被一支钢枪牢牢地顶住。卢红玉听到了一声冷笑:“今黑晚下你随我来,啥子都不存在。”公社书记作完报告走进伙房的的影子,永远是一个谜,公社书记作完报告到了柴屋,扬起他那张大手在武装民兵的脸上扎扎实实来了一耳光。
这天夜里红土地上有两个人坐卧不安,一个是生产队长,一个是公社书记。
年轮划过,恍若烟火。
作者简介:胡志金,曾在《长城文艺》《蜀峰》《海棠》《《文史精华》《民间传奇故事》《红岩》《解放军文艺》《昆仑》《神州》《阅读经典》《中华传奇》《战士文艺》《泸州文艺》《神剑》《佛山文艺》《红岩春秋》《西南军事文学》《中国兵工》《贡嘎山》《草地》《重庆文学》《小小说月刊》《当代作家》《武当》《武魂》《武林》《晚霞》等期刊发表过作品。另在报刊上约有二百余篇拙作。其中纪实文学《一个重庆老知青的土匪人生》(整版6000字)发表在重庆商报(1998年10月8日),较有影响。2008年第7期《文史精华》上发表的拙作《重庆武斗,全国唯一的文革公墓》,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网、凤凰卫视及海内外百余家网站及媒体转载。著有长篇小说《钢枪在手》(非自费),该小说2011年1月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35万字),现由重庆市有关部门选为人民兵工八十周年红色经典著作。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2012年,长篇小说《钢枪在手》由重庆市九龙坡区宣传部选送“五个一工程奖”的侯选作品。散文《春森路19号》获《解放军报》2012年3月12日“在党旗下成长”征文优秀奖”。长篇小说《再访一双绣花鞋》 获《今古传奇》杂志社2015年度全国优秀小说征文大赛优秀小说征文,《今古传奇》杂志社第一批入围作品。2015《书香重庆》长篇拙作《口水人生》入围100强。
王孝付签名售书:王孝付创作的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于2019年1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书价58元,另加邮费10元。另有少量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售价38元,另加邮费10元,处女作,安徽文艺出版社2010年12月首版首印;两本书一起买,只收12元邮费,合计108元;作家亲笔签名并加盖私人印章,有收藏价值,值得珍藏。欲购书者请加作者微信:18856210219或18605621367(注明“购书”字样)。或者点击下面“阅读原文”进入购买。或者点购买直接网上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