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民生题材小说《信与爱》

——欧阳如一

第六十七章：试婚

江山没想到他和郭方方的关系超出了他以往和女性们交往的经验，当时在全聚德吃饭的只有他们俩，郭方方单刀直入说：“江先生，熊教授介绍咱们认识已有半年多了，你对我也肯定做过了解，你对和我结婚这件事怎么看？”

这让江山很吃惊，熊教授分别介绍得他们，上次是影影绰绰听她唱歌，这次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这期间他们连话都没通过一次，他心里也完全没有这么个人，这就谈婚论嫁了？他说：“哦，小郭，我们互相还不了解。”

“那我就问您几个问题，您回答得让我满意我就同意和您‘试婚’——在正式结婚前男女双方先过一段时间，这是流行的做法，很科学，能够加深双方的了解，不至于草率结婚，匆匆离婚。”

江山虽然离过一次婚，与人长期同居过，也有过短暂的女伴，但没等结婚就想到离婚他还是难以接受，因为缺少婚姻中最重要的元素——恋爱。可一见面女方就提出试婚，真够刺激的，男人无有不从，他说：“都说现在结婚率下降，试婚可能是个原因，既然住在了一起，就可能只同居不结婚。”

郭方方的脑子和口齿都很快，说：“哪我就提问了？”

江山感觉对方是买方，自己是卖方——他的回答女方满意才能试婚，而他满不满意女方却不管，当代女性都强势到这种程度了？

郭方方提问：“一、咱们俩你收入高，我收入低，以后家庭支出如何分摊？婚后财产如何确权？”

江山想起了夏菊，他把十三年的所有收入都交给了她，她走时却没给他留下一分钱财产，他不能再吃那种亏，说：“我们就把它当作一件事来探讨，怎么才能做到合情、合理、合法又公平。”

郭方方撂下筷子恭听。

“首先是婚前财产，我看应当各归各；接着是在恋爱和家庭生活中的支出，我主张男人多花女人也要有所贡献；最后是婚后财产，无论对方收入多少都归双方共有，你认为呢？”

郭方方给江山夹了一片烤鸭，也不问他现在工资多少，有多少资产，说：“同意。我说第二，咱们俩都有老人，我有父母你有母亲，赡养问题你主张怎么办？”

这确实是重组家庭不能回避的问题，江山说：“首先要确定各自在原来家庭中所承担的义务，比如我家是哥俩，理论上讲对母亲的赡养我和我弟弟应当各负担一半，尽管我弟弟比我负担得多。确定了自己应尽的义务就拿到新组建的家里共同负担。我建议把老人送到养老院，我们想办法多挣钱就好了。”

郭方方说：“我严重同意，不要让老人影响我们的婚姻质量。这第三，咱们俩都有儿子，你儿子已经自立，不用你抚养；我儿子才十五岁，刚上初中，这件事你主张怎么办？”

江山听出来对方是想让他帮她抚养孩子，他明显吃亏，可这是他娶年轻媳妇必须付出的代价，他说：“中国的孩子要像西方的孩子，自立自强，你要告诉他我们只抚养到他大学毕业，他参加工作我们就断供。”

郭方方说：“非常感谢。那么我说第四，现在咱们俩两地分居，你不能回海南我就得来北京，可我来北京就会找不到工作。”

江山想：“罗总那儿肯定不能再安排了，如果你优秀我养着你又如何？”——他说得优秀就是漂亮，还有可心，从目前对方的条件上看还不能让他满意，他说：“你是地方报纸的记者，肯定调不到北京的新闻单位。你还是歌手，年纪有点大也不好找舞台，除了有自已的原创歌曲，也就是戏捧人。”

郭方方并没受到打击，说：“我今年四十多了，已经过了演员最好的年龄。你别看已经五十多了，却算中年画家，事业的好时候还在后边。其实我能帮你做事，肯定比你外甥女做得好。”

江山看明白了，还是他的画打动了她，说：“我现在的画画廊包销。”

看来这个问题一时难解决，郭方方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咱们吃完饭再说。”他们又谈起了那幅《最后的晚餐》，郭方方主张江山多画些海南民俗的东西，因为江山的前妻夏菊对这方面有研究，他受到过耳濡目染；也会有机会常去海南，郭方方对江山的前妻毫不避讳。

吃完饭，郭方方请江山到宾馆坐，江山这才知道小晶把她安排在了画廊附近的快捷酒店，进了房间郭方方说：“现在咱们说第五件事，看是不是性和谐，你洗澡。”

这就要试婚？社会进步到这种程度了？他们俩先后洗澡。

郭方方光着身子说：“没做准备，有点干。”江山说：“这好办。”含了口水就喷到了她下面，两人笑作一团。完事江山问：“第五个问题我回答得怎么样？”郭方方说；“还行吧，咱们俩的功课有点生疏。”两人又滚在了一起。

第二天江山开车送郭方方去首都机场，这个受过雨露滋润的女子一路都在唱歌，听了她的歌江山才知道夏菊是戏嗓子，她唱京剧、评剧、二人转声音又高又亮，特别是唱念做打的配合，那眉眼、那云手、那身段、那水袖……可当年的“九岁红”已经远去，让江山渐渐忘记了她的声音和形象，人间的千恩万爱莫不如此。

郭方方的个子比夏菊矮，海南紫外线充足的阳光给她的脸上刻下了一些斑点，就没有夏菊漂亮，可她比夏菊至少年轻十岁，打扮一下也是个小美女。她的歌声清丽、婉转、台风从容、端庄；她的头脑聪明、性格爽快、口齿灵利、做事果断且不俗。江山想：“如果有人投资给她包装，为她度身订做歌曲，让她拥有大量的原唱，肯定能走红。”说：“方方，我提个问题你来回答好吗？”

郭方方说：“说吧，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你善于交际文笔又好，愿不愿意帮我做画的网上推广？我以后得独立创业，挣了钱好支持你的歌曲创作和发行。”

郭方方说：“我就是这么想的。”临别他们拥抱接吻，郭方方说：“我的地你别开了不管，要早点来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