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径文学社推介※
背景音乐：常回家看看（二胡）
家•年夜饭
【廖冬军】
大年三十。
天涯共此时，人们无论身处何方，家是唯一的方向。
中午在婆家吃完团圆饭后，我就带着儿子回娘家了。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家，是我理想的萌芽之地，是我灵魂的安放之所。这里储存了我成长时快乐与悲伤的记忆；这里有我严厉的父亲，慈祥的母亲，他们都深深地爱着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我走遍千山万水，历尽人事沧桑，从没遇到一个人像父亲母亲一样爱我。他们的爱足够温暖我一生。
车子奔驰在路上，远远地就看到我家的房子，在春天的暖阳下静静地伫立着，似乎一直在等候着我的归来。我眼睛湿润了，心中却在哼唱一首快乐的歌。我回来啦，我回来啦！
下了车，还没到家门口，我就大声喊:“爸爸！妈妈！”我变回了那个调皮的女孩，和儿子一般的年龄。很快，爸爸妈妈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真好，爸爸还是走路带着风，妈妈头上多了些白发，但很健朗。他们喊着我和儿子的小名，争相来提我手上的东西，爸爸看着我们，眼角眉梢都是笑，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曾经是我仰望的高山。小时候，坐在他肩膀上，一伸手，日月星辰就可攥入手中。如今，芳华暗转，风霜染年华，爸爸已老去，可在我心中，他永远是一座高山，是我们永远的依靠。妈妈一手牵着儿子，一手牵着我，埋怨我穿得少，手冰凉冰凉的。他们的目光、语气里全是宠溺，仿佛我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在外拼搏，荆棘踏遍，抹抹伤口又得咬牙前行，好像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可在父母身边，谁还不是一个孩子呢？
弟弟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也回家了。孩子们比着身高，嬉笑着，打闹着，亦如当年的我和弟弟。大人们在厨房忙碌，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年夜饭的制作过程，是繁琐而冗长的。首先要准备食材，再要择、洗、切，然后上锅或炖或炒，费尽工夫，但我们都乐在其中，一边分工合作，一边聊着家常，孩子们偶尔进来，有时叫一声“爷爷”，有时叫一声“妈妈”，温馨又充满烟火气息。
中国人的年夜饭不仅仅是一桌饭菜那么简单，寻常的食材里寄托着父母的恩义，兄弟姐妹的同胞情，所以得用心制作。弟弟竟列出了一份菜单，共十个菜，美其名曰“十全十美”。
食材准备就绪，盛放在精美的碗里，接下来就是烹饪。第一道菜，爆炒辣子鸡。鸡是自家散养的，弟弟将切好的鸡肉抹上事先配好的调料，一下一下地抓揉，让调料的味道更好地融入鸡肉之中。开火，烧热炒锅，自家榨的花生油汩汩入锅，火焰炙热的爱燃烧着，厨房里弥漫着花生油独特的香气。待油烧至七分熟，将鸡肉放进锅里，注入了调料灵魂的鸡肉与滚烫的花生油碰撞在一起，迸发出清脆的响声和快乐的气息。接着把新鲜的红米椒、姜丝倒入锅中，放盐煸炒，直到锅内升腾出火辣辣的香气，加水煮片刻，撒上大蒜粒，翻炒后出锅装盘，尝一下，外焦里嫩，麻辣鲜香，味蕾中充斥的是家的味道。
夜幕降临，山河共此一刻。窗外，烟花璀璨，爆竹声声。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交杯换盏，畅谈着未来。举杯，敬父母，愿父母平安健康，岁岁常欢愉！举杯，敬弟弟，感谢一奶同胞的情谊！举杯，敬岁月，愿岁月厚待，美好长存！今夜，我要大醉一场，醉倒在老家融融的除夕夜，然后在父母身边安然入睡。明天，我们又要像鸟儿一样离开家，在尘世经历千百磨难，但那又怎样？我只需回到这里，就有了重新开始的勇气。
似水流年，我们都会消失，而爱永存……（2024.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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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尘世经历千百磨难，但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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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佳作天地”总第136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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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廖冬军，湖南娄底人，1979年女奋青，康星百货主管，喜好读书，不求甚解。极爱墨海遨游，兴起抚筝，偶提笔书写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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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径文学社肖殿群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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