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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恒长篇小说《大东路》连载）
（2023年9月团结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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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铁血征战添新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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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众人昼伏夜行，悄无声息地从林子里走出来，有挑担子的，有抬箱子的，人人满载而归。大山嘴上飞起一群棕黄色的麻雀，它们绕着山林转了个圈，呼啦啦地又飞了回来，好像是在和老熟人打招呼，热闹非凡。
大队人马迎下山来，二喇叭大喊：“天鹏哥，你们可回来了。这几天我净做噩梦，还以为你们出大事了呢。”
德子赶紧呛他：“别胡说，就你个乌鸦嘴，我们都好着呢。”
各种轻重武器堆积如山，营地沸腾了。
去了一趟黑云寨，虽说是九死一生，回报却是非常丰厚。杜铁鼎也不要别的，单单把那几箱金银珠宝划拉成两等份，两家子平分了。
杜铁鼎心里惦记飞雪，回到大东路的第一天便派人乔装打扮，潜入邵阳接了飞雪返回自家营地。一个月之后，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杜铁鼎带领本部人马重上黑云谷，哪知马氏兄弟早已人间消失，插在石门锁孔中的钥匙也不翼而飞，再也无法开启洞窟之门。杜铁鼎心有不甘，又到后山搜寻，但见山重水复，掘地三尺亦未找到曾经的暗道出口。是年内战爆发，杜铁鼎部被调往北方战场。都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凭着在黑云谷斩获的金银珠宝，杜铁鼎逐级打点，官职一路飙升，从旅长、师长、军长一直升到集团军总司令，最后跟着老蒋败走台湾，做了“国防部”的次长。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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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曾叔的一生，最爱兵器。听闻陈天鹏归来，老曾叔扔下手头上的活计赶上山来。取过青剑一看，但见杀气凌厉，剑柄上嵌着“青”二字，顿时爱不释手：“青杀人不沾血，沾血不是青剑。此剑原是魏武帝曹操的镇宅之宝，只因背剑官夏侯恩在长坂坡被赵云一枪刺死，青剑转为赵云所有。掐指算来，此剑问世已有一千八百年，斗转星移朝代更迭，这柄宝剑一直为各路英雄好汉争相追逐，不想今日却为杜长官所得，此乃飞黄腾达之象，恭喜！恭喜！”
杜铁鼎大喜。
老曾叔又取龙泉宝剑，拔剑瞬间，剑气逼人寒光四射，剑身纹饰云雾缥缈，似如苍龙附着其上。凝神视之，如同登临高山而俯瞰深渊，耳边隐隐有那风雷之声。老曾叔惊道：“此剑色泽厚重，冠绝古今，当为战国欧冶子所铸。是年欧冶子在茨山建造七星熔炉，引龙泉之水淬火浇铸，故而得名七星龙泉宝剑。传说此剑可以七步之外取人性命，持剑之人万万小心，不可轻易出手。”言罢，仗剑起舞，不经意间走出一路五雷剑来，众皆凝神围观，一时鸦雀无声。一十三路剑道走罢，老曾叔收势回位，脸不变色心不跳。
杜铁鼎叹道：“天鹏兄果然是身带横财，此剑非但价值连城，且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陈天鹏笑道：“杜兄若是偏爱这柄龙泉宝剑，天鹏愿意打包相送。”
杜铁鼎正色道：“龙泉、青皆是木雕大师相与，原道是要给我等防身，现在想来，乃是木雕法师有意相赠。我持青，你拿龙泉，一切皆有天数，铁鼎岂敢夺人所爱？”
陈天鹏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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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前，杜铁鼎托起一对金麒麟，唤过德子道：“这对金麒麟，体态小巧，做工精湛，也算是一件圣灵之物。杜某借花献佛，将这对金麒麟赠送与你，权当回报兄弟在那悬空索道生死相救之情。日后，兄弟但有用得着老杜的地方，定将鼎力而为。”德子再三推辞，杜铁鼎只是不允，德子只好把一对金麒麟收了。
却说那一对金麒麟首似龙、形如马，背上毛纹戟张，威风凛凛怒号百兽。二喇叭心里好生羡慕，忍不住嚷嚷道：“司令哥哥就是偏心嘛，好事都让了小德子。要不是把我留着守山，杜长官就把这一对好看的金麒麟就送给我了。”
陈天鹏笑道：“二喇叭就爱争风吃醋，箱子里大把好东西，待会让你去挑。”
杜铁鼎亦是放声大笑，拉着二喇叭走向自家分得的宝箱：“我的好兄弟，本司令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你尽管挑，只要你喜欢，本司令全部送给你！”
这一来，二喇叭反而不好意思，推道：“也不是嘛，那小德子也就是一个光棍，弄一对那么好看的金麒麟干吗。我要是去了黑云谷，非把那些大号的金牛金马金菩萨都给弄了回来。”
陈天鹏忍不住又笑：“约喝，要弄大号的呀，看你这架势，莫非是对上媳妇了？”
二喇叭的黑脸一下子变成了紫红色：“没……没有的事。”
“还说没有？”德子立马戳穿他的谎言：“人家对上小兰大夫了。”二喇叭最怕德子揭他老底，急忙去捂他的嘴。
陈天鹏道：“别闹啦，我都知道。告诉你吧，赶明日拿下了羊塘铺，山田老鬼子那边有大把的宝贝，大中小号都有，随便拿一个够你花一辈子。”
二喇叭瞪圆了眼睛：“他娘的山田老鬼子，居然抢了这么多宝贝，我非弄死他不可！”
德子哈哈大笑，把一对金麒麟托在手掌上：“好好好，你不要钻牛角尖了。我知道你就是眼馋这两只金麒麟。这样吧，我们一人一个，这总成了吧？”他这是故意撩拨二喇叭，让他来求自己。
二喇叭大喜，正要伸手去接金麒麟，却见德子眯缝着眼睛，一副很得意的样子。二喇叭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你别想诈我，金麒麟是成对的，分开就不喜庆了，给我一个也没用。”
德子叫了起来：“嗨哟，你的胃口还不小啊，给你一个还不够，还得要一对？”
二喇叭吃准了德子的脾气，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嗯，要么别给，要么就给一对。”
德子气得嗷嗷叫：“哎哟，我的二哥哥呀，你这脸皮可真厚啊。”
二喇叭反而笑了起来：“谁脸皮厚？舍不得就算了，小气鬼。赶明儿个下山，我找山田老鬼子去要，到时候你别眼馋。”
德子吃了一惊，急忙说道：“行，看在兄弟的面子上，这一对金麒麟都给你啦。”他知道二喇叭的性格，向来是怎么说就怎么做，倔起来的时候定会去与山田老鬼子死扛。
二喇叭大喜：“当真给我？”
德子退了一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过的话就是泼出的水，我说给你就一定给你。不过，把这么好的一对金麒麟，要送人也得选个好日子吧。”
二喇叭：“选什么日子，要送就干脆点。”
德子想了一会，笑道：“须得你和我家小兰兰成婚的日子，方可将两只金麒麟作为贺礼一并相送。”
二喇叭听得有点别扭，纠正道：“是我家小兰兰。”
德子：“对呀，是我家小兰兰。”
二喇叭跳脚道：“不是你家，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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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众人围坐在木板桌前，陈天鹏清了一下嗓子，霸气十足地道：“黑云寨之行，我们收获大批武器弹药，包括歪把子轻机枪、九二式重机枪，还有六零式迫击炮，唯一的遗憾就是炮弹少了一点。不管怎样，这些重武器够那山田老鬼子喝一壶的了，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二喇叭叫道：“杀下山去，为秋月报仇！”
陈子青道：“仓库里尚有一些缴获的日军军服，我觉得这些东西应当可以派上用场。”
二喇叭：“那有什么用场，要扮日本兵吗？”
陈子青：“对了，如果能够扮成日军，我们可以偷袭羊塘铺，杀他个措手不及！”
陈天鹏拍案叫绝：“妙啊！要是再有一个会日语的就好了。”
德子：“有一个人会日语。”
陈天鹏：“谁？”
德子：“胖猪头翻译官！”
二喇叭道：“扯淡吧你！那是鬼子的翻译官，又不是你家儿子。”
德子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天，中超和小六子去佘田桥锄奸，翻译官为了保命，先是指认王中师藏身的位子，后来又供出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帮助我们拿下了日本奸细井下一郎。我觉得，这个人可以用。”
陈子青也觉得有戏：“说得对，想办法争取他反正。”
德道子：“胖猪头最爱去长水饭庄喝酒，顿顿赊账，饭庄老板恨死他了。”
陈天鹏道：“那家伙贪财，而且善于见风使舵。你下山去走一趟，想办法把他摁住。”
二喇叭道：“这个好办，我带人下山摁住这个狗东西，不服我就弄死他。”
陈天鹏道：“谁说要弄死他，那家伙留着有用。还是德子去吧，多带几根金条，尽量把他争取过来才。”
二喇叭嚷道：“不就一个汉奸吗，带那金条给他？”
陈子青道：“你急什么，土包子。钓麻拐(即青蛙)也要个絮坨子，当了大队长还这么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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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小船在河面上撒网，水波荡漾，江心沙洲落下成群的白鹭，宛如一片飞舞的雪花。每逢赶集，镇上的大街小巷熙熙攘攘，仅有的几家酒肆和饭庄生意特别火爆。
长水饭庄位于小巷的尽头，饭庄老板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德子身着长衫，戴一副墨镜，派头有点吓人。老板赶紧迎上前来：“这位客官，里面请。”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身份五花八门，你分辨不出来也得罪不起，一言不慎，砸了你的店事小，一个不小心就连小命也得搭上。
德子斜了老板一眼，一根手指在桌沿上敲了几下：“你是店老板？”
店老板：“小的正是。”
“皇军有公事，要借用一下这块地方。”德子话音未落，曾德光等人一拥而入，迅速把住饭庄的前后门。
店老板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慌忙招呼小二看茶。
“不用啦，你站着柜台里面就行，别的都由我们自己来。”曾德光立马就把几个跑堂的换了。
一切安排妥当，德子说道：“待会翻译官过来，你让他上二楼，就说皇军在楼上等他。”店老板连声应是。
不一会，外面传来了胖猪头骂骂咧咧的声音：“皇军吃你几条鱼，那是给你面子，别他ta妈ma的不识相。”店老板赶紧起身，点头哈腰地道：“太君来了啊，楼上请。”
胖猪头腰里别着一把三角形的王八盒子，鼻梁上架一副金丝眼镜，梳了个油光光的大分头。那个年头，这是最时髦的西洋头。几个跑堂的怎么都是生面孔？胖猪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转身要走，饭庄的大门已经被人堵住。胖猪头强作镇定，抱拳问道：“各位，你们是哪一条道上的好汉？”
没有人搭理他，胖猪头装腔作势地笑道：“我先走一步，不打扰大家啦。”
“站住！”曾德光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他，刚才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鱼贩子就站在他身后。胖猪头大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好说，好说，我们这就去找皇军结账，不就是几条鱼吗。小事一桩，全都包在兄弟身上。”
“哈哈，你这会想结账了？”曾德光冷笑。
胖猪头心里发慌，伸手要去拔枪，阁楼上忽然传来一声长笑：“翻译官先生，别来无恙？”
抬头一看，楼上的汉子又高又瘦，手里拿着一把二十响的盒子枪。胖猪头吓得腿都软了，一口牙齿上下打架，咯咯咯地响：“好……好汉，在……在下可没做过什么对……对不起你们的事。”
德子面带微笑：“见面就是朋友，翻译官先生，何不上来一叙？”看到这般场景，胖猪头自知插翅难逃，只好硬着头皮上楼。
进了包厢，胖猪头开始赌咒发誓：“长官，我绝对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在上，如有半句谎话，天打五雷轰！”
曾德光在下面咳了一声。
胖猪头吓了一跳，慌忙辩解道：“不好意思，小的还欠楼下那位兄弟几个鱼钱，我就给钱，现在就给。”伸手在口袋里一阵乱掏，摸出几张皱巴巴的日币来。
德子收了盒子枪，示意他坐下：“不必紧张，我今天是来交朋友的。那几条鱼就当是我请客，送给你啦。”
“不敢不敢，我给钱……”
“我说啦，那几条鱼是小意思，这件事情以后不准再提。”
“……”
德子：“好啦，我们言归正传。翻译官先生，根据你提供的情报，我们挖出了一个潜伏的日本间谍，你立了大功！”德子的态度既温和又客气，话里话外都把胖猪头当成“自己人”。
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德子一张口就说了出来，胖猪头吓得要死。他想这话要是传到山田龟生的耳里，自己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胖猪头连忙摇头，极力推卸这份功劳：“哪里……哪里，全都是好汉的神威，在下岂敢争功？”
“有仇必报，有功必赏是我们的原则。你也不必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德子说罢，揭开盖在托盘上的红绸布：“这是对你的奖赏。”
托盘里摆着五根金灿灿的金条，胖猪头以为自己眼花了，连声道：“不不不，小的替长官做事，那是应当的，绝对不敢收这个。”
德子道：“你的老朋友说啦，不但要记你一功，还须给以重赏。你放心，这是他亲自下令颁发给你的。”
胖猪头：“我的老朋友？”
德子：“你忘记了吗，你的老朋友陈会长，他现在是东乡抗日纵队的总司令。”
胖猪头的额头上冒出豆粒大的汗珠：“陈会长？哦不……总司令！对对对，老朋友，老朋友……好久不见，总司令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我们是不会忘记老朋友的。”眼看着把胖猪头敲打得差不多了，德子这才切入正题：“好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另外尚有一件小事。”
胖猪头：“长官有何吩咐，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德子笑道：“不急，你先收了金条，我们慢慢聊。”
看着黄澄澄的金条，胖猪头早已垂涎欲滴，听得有事要办，赶紧将金条收了。得知游击队要攻打羊塘铺据点，胖猪头的态度倒是意外地干脆：“好，你们快点打，我早就想反正了。”这一段时间，东乡抗日纵队接到上峰命令，全面出击破坏公路、炸毁桥梁、攻打炮楼，不惜代价伏击和烧毁日军粮草辎重，扰乱日军后方。大东路的日本驻军遭受沉重打击，士气异常低落，各地据点陆续向大城市收缩。胖猪头深感日本人的末日即将来临，正在盘算着为自己找一条后路。
根据德子的意思，翻译官画了一张羊塘铺据点地形图。画好之后，他又补充说：“羊塘铺原先驻扎着一个鬼子大队，现在只剩下了大队本部和一个中队的作战部队，只有300多人。”另外，胖猪头翻译官还交代了一个新情况：据点一共四个炮楼，西炮楼位于据点入口，由伪军负责守备，其余的炮楼由日军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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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天色尚未擦黑，德子身着日军中尉军服，带着一队日本兵大摇大摆地朝据点走去。站岗的伪军赶紧放下吊桥，敬了个礼就让到一边去了。西炮楼安插了两个值班的日本兵，忽见一名日军中尉走进来，两个日本兵连忙敬礼。
德子“嗯”了一声，把头一摆，翻译官上前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话，两个日本兵就站到一边去了。西炮楼与伪军的营房连在一起，营房里摆着高低床、桌子、凳子、椅子，还有各种生活用品。营房中间围着一大圈人，伪军们正在吆三喝四，闹哄哄地赌钱。德子穿过炮楼，走进营房大喝道：“八格牙路，不许赌博！”屋子里的伪军全都站了起来，茫然不知所措。门外的“皇军”一拥而入，趁势控制了上下楼梯和门口通道。翻译官喊道：“皇军训话，全体集合。”正在聚赌的伪军赶紧散了场子，躺在床上的也都爬起身来，歪歪扭扭地排队。又有十几个伪军打炮楼二层、三层下来，站满了整个屋子。
“立正、稍息，蹲下！”几十名伪军齐刷刷地蹲了下去。在“皇军”面前，这些伪军一向逆来顺受，从来不敢多嘴。德子咳了一声，大喝道：“我们是东乡抗日纵队，我宣布：你们被俘了。投降者免死，顽抗者格杀勿论！”
两名日本兵似乎听得懂中国话，哇哇大叫着跳起身来，立刻就被身后的刺刀捅了个对穿。伪军大队长最能察颜观色，赶紧举起双手：“投降，我们投降。”为了保住性命，他主动表忠心：“报告长官，兄弟我早就不想干了，待在这里也就是混口饭吃。长官，那边副炮楼还有十几个兄弟，我把他们叫来一起降了，你看好吗？”
原来西炮楼后面还有一个副炮楼，两座炮楼一大一小，通过中间的营房连成一体。日军从占领大东路的第一天起，就不断地修碉堡、修炮楼，因为兵力不够，山田龟生将西炮楼全部交给伪军防守，日军则集中兵力防守东、南、北方向的三座主炮楼。
听得副炮楼还有伪军，德子吃了一惊，厉声喝道：“命令他们立即投降！”伪军大队长连忙过去喊话，副炮楼的伪军果然未做抵抗，全都下来做了俘虏。伪军大队长觉得自己立了功，一个劲地讨好德子：“日本人快完蛋了，我和兄弟们早都商量好了，就等着你们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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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德光清点战利品，一共有七十多支步枪，两挺歪把子机枪，一挺九二式重机枪。炮楼地下室是一个小仓库，里面堆放着成箱的手榴弹和罐头食品。
德子瞪着伪军大队长：“你们当了多长时间的汉奸、有没有血债，我们都在小本本上记着。现在给你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立即把仓库里的物资搬到吊桥外面的大车上去。”
伪军们如获大赦，飞快地跑到地下室搬箱子去了。
鬼子巡逻队发现西炮楼的情况不对，吆喝着朝这边跑来。德子也不打话，操起机枪扫了一梭子。枪声一响，埋伏在外面的二喇叭立刻带领突击队冲了进来，突击队都是清一色的汤姆逊冲锋枪，一顿疾风暴雨般的枪弹扫射过去，把日军巡逻队一个不剩地送回老家。
据点上空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几盏探照灯把兵营中央照得通亮。二喇叭大喊：“打掉鬼子的探照灯！”
德子冲上炮楼顶层，将几盏探照灯一一击灭。突击队迅速越过据点中央的开阔地，轻机枪、冲锋枪一齐开火，打得东炮楼火星四溅。一阵慌乱过后，小鬼子放了一颗白色的照明弹，据点上空如同白昼。小鬼子重机枪疯狂地嚎叫起来，密集的火力织成了一张不透风的网，突击队被压在马坊背面无法动弹。
德子急令西炮楼的轻重武器一齐开火，与东、南、北三个炮楼展开对射。哪知刚刚缴获的重机枪有故障，是打不响的。火力不占优势，德子索性将歪把子扔给曾德光，自己拿着九七式瞄准对面的火光射击，这一招果然奏效，日军的火力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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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鬼子抱着一挺歪把子站在炮楼顶上拼命扫射，夹杂着歇斯底里的骂声，那家伙块头特别大。二喇叭靠着马坊墙根一个驴打滚，抬起捷克式狠狠地给了他一梭子，打得那家伙一头栽了下来。二喇叭骂道：“我操，小鬼子也有这么大的块头。”小鬼子多是五短身材，打起仗来特别鸡贼。可能是在炮楼里太压抑，大块头需要释放心里的闷气，所以跑到炮楼顶上与二喇叭对射，哪知道一个回合就被撂了下来。
日军的重机枪叫得更加疯狂，密集的子弹把突击队的进攻线路封得水泄不通。二喇叭看向围墙外面，希望能够得到迫击炮的支援。陈天鹏站在据点对面的小山包上，他密切注视着战事的进展，但他不想过早地暴露火力，他希望二喇叭见机行事，按第二套计划将敌人引出来打。
据点营房里忽然涌出一股小鬼子，北炮楼与南炮楼的小鬼子也包抄过来，企图一举消灭马坊里的突击队。
“来得好！”二喇叭从怀里摸出一个扁口酒瓶，一仰头，咕嘟咕嘟干了个底朝天，这是他瞒天过海藏在身上的宝贝。喝完酒，二喇叭将瓶子一扔，大吼一声：“给我打！”二十几支冲锋枪、轻机枪一齐开火。冲锋枪的近战火力特别强悍，打得小鬼子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德子急令阻拦射击，从营房里冲出来的小鬼子被拦腰截做两段，后面一段小鬼子慌不择路，窜进了据点中央的小办公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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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山田龟生是日本陆军大学的高才生，军事素养和阴险狡诈，样样堪称一流。伪军没有什么战斗力，这一点他非常清楚。但他偏偏把西炮楼的守备任务交给伪军，意在借此设局，将进攻之敌引入据点之内，由东、南、北三座炮楼完成对西炮楼的封锁，再以营房里的小股鬼子展开包抄，一举消灭突入据点之敌。但他失算了，他没想到突击队的火力如此强悍，出了炮楼的日军就如同卸掉了铠甲的恶狼，在密集的子弹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更为震惊的是，炮楼上的重机枪手接二连三地中弹毙命，山田龟生这才发现，对方拥有高水平的狙击手。
窜进小办公楼的鬼子和突击队隔窗对射。二喇叭越打越兴奋，大喊：“手雷！”几十颗手雷同时飞了过去，将一栋办公楼炸得烟尘滚滚。
大东路枪声骤起，金兰方向的日军中队倾巢而出，紧急增援羊塘铺。哪知白水桥已被抗日纵队提前拆毁，日军架起山炮隔河轰击，大批步兵涉水渡河。三大队拼死阻击，双方伤亡惨重。正在激烈拼杀，曾文丹率领东江纵队从侧翼压了上来，夜色深沉，援敌两面受敌，被顶在原地无法动弹。
据点里打成了拉锯战，突击队急切间无法得手，陈天鹏传令二喇叭放弃攻击，执行2号作战方案。但是，日军重机枪已经封锁吊桥，数名传令兵都牺牲在吊桥上。
就在这时，杜铁鼎部派人过来传信：“日军保厘中队大举来援，敌后纵队已经与敌交火，抗日纵队务必尽快解决战斗。”
尹如圭部也传来消息：“湘中第二支队正在截击渡边中队，双方发生激战。”
诱敌出门的计划落空了，陈天鹏急令重机枪封锁日军炮楼射孔，并以迫击炮猛轰日军炮楼：“一颗炮弹都不留，给我狠狠地炸！掩护突击队撤出战斗。”炮弹嘶叫着落到炮楼顶部，山田龟生吓得三魂出窍。他一次又一次地向上峰请求增援，信誓旦旦地保证，攻打据点的是一支中国正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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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喇叭一脚踹开小办公楼的大门，捷克式“哒哒哒哒”一阵猛扫，将几个负隅顽抗的小鬼子尽数送上西天。
借着爆炸的火光，二喇叭看见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很大的地图。“他ta妈ma的，这么大的图，给老子弄下来。”他想，山田老鬼子有很多宝贝，那些宝贝说不定就在办公室里。他指挥众人翻箱倒柜，翻出来一大堆的把戏，二喇叭好不高兴，顺手在墙上砸了一拳。哪知这一拳恰好砸中了机关，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墙上赫然现出了一扇漆黑的小门。“！”门后射出数枪，二喇叭身体一晃，捷克式立即怒吼起来，打得里面一片狼藉，进去一看，一个矮矬锉的老鬼子被打成了筛子。
传令兵突了进来。二喇叭把手一挥：“撤！”战士们猫着腰撤出小办公室，二喇叭断后，他一个踉跄撞翻了一把椅子，高大的躯体连人带椅倒向地面。华子回过身来，只见二喇叭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一张椅子被砸成了碎片。华子大惊：“二哥哥，你怎么啦？”伸手一摸，二喇叭胸口上的血正在大股大股地向外窜。华子欲待为其压住冒血的胸口，但那鲜血忽然就像喷泉一样激射而出，怎么堵都堵不住，华子惊惶失措，大声哭喊起来。
“你哭……哭什么，怂……包。”二喇叭本想骂他几句，但他没有骂出声来，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德子正在掩护突击队回撤，忽然听到一声哭喊，德子心里猛地一沉，急忙冲出炮楼，一连串的翻滚之后窜进了小办公楼。
二喇叭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回不去了，这……这个包……包，你带给司……令。”
“你别胡说，我背你回去！”德子喊道。
二喇叭全身发抖，一只手紧紧拽着德子的衣袖：“我……好冷，小德子，你……答应我，一定要照……照顾好小兰……兰，还有那个……金……麒麟，你可不许……耍赖……”话未说完，突然把头一歪，如同睡着了的孩子。德子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不耍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两只金麒麟都归你！”他将二喇叭驮在背上，不顾一切地往回跑。
一排枪子弹追了过来，子弹击穿了德子的膝盖，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和二喇叭贯出数米开外。
战士们将二喇叭的遗体抬回到营地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冰凉了，士兵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来，哭声震天。
“二喇叭，你怎么啦？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孙小兰扑上去抱着二喇叭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哭号，任谁也拉她不开。
德子躺在手术台上，听到外面的哭声就知道二喇叭没啦。他失声痛哭：“二喇叭，你不能死……呀，你不是说小兰的屁股大，娶了她可以生一窝小喇叭崽子吗，你就是怂包，说话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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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将包袱交给司令：“这是二哥哥带回来的，他说都是山田的宝贝。” 陈天鹏打开包袱，除了一张折叠的军用地图尚且完整，所谓的宝贝全都碎成了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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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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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性豪迈、勇猛善战的二喇叭，尚未来得及要了山田龟生的狗命，反而先自倒在强盗的枪口下。
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倒下了。
乌云遮天，狂风卷地，陈天鹏冲进暴风骤雨之中，发出悲痛欲绝的嘶吼：“二喇叭，你给我回来！人没了，要那些宝贝有什么用！”这个世界，只有在枪林弹雨中一起出生入死，随时都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交给战友的人，才能够体会到失去战友的悲痛！
佘湖山上又添了一具新坟。二喇叭豁达爽朗的笑声，快意恩仇的个性，伴随着他那铁塔一般的身躯，永远留给了这片黑色的土地。他再也不能回家，再也不能看望年迈的父亲，再也不能品尝美酒佳酿，再也不能迎娶心中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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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发表《终战诏书》，向全世界宣布无条件投降。
山田龟生如同一头垂死的野兽，绝望地拔出战刀，准备剖腹。
多多木闯进办公室：“报告太君，东乡抗日纵队派人前来受降。”
“呛啷”一声，战刀掉落在地。山田龟生木偶般地站着，过了好大一会方才清醒过来，自言自语地道：“来了，终于来了。这个对手太厉害了。”他忽然发出一阵狂笑：“看样子，我还得去会一会我的老朋友。”
山田龟生穿戴整齐，领着一班下属军官走出据点大门。
大门之外排列着一支着装零乱，全副武装的人马，队列前面站着他的“老朋友”陈天鹏。看着“老朋友”凌厉的目光，山田龟生打了个寒战，弯下腰去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日本军驻大东路最高指挥官山田龟生中佐，向陈天鹏将军阁下致敬！”
陈天鹏不动如山，一字一顿地道：“日本军山田龟生中佐，我代表东乡抗日纵队，限你在24小时之内交出全部武器和贵重物品，放下武器投降！”
山田龟生脸色苍白，仿佛就在一瞬间被人抽干了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变成了一具僵尸。这个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日本强盗，他最担心的是，投降之后，他就会像一头猪一样被吊死在大街上，死得毫无尊严。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慌，他昂起头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尊敬的陈天鹏将军阁下：根据日军驻华最高司令长官冈村宁茨签发的命令，日军必须履行中华民国军委会规定的六项原则，只能向正规军投降，请原谅。”
陈天鹏怒火中烧，声色俱厉地向他下达最后通牒：“山田龟生，根据战场受降原则，拒降者格杀勿论！24小时之内，山田大队如不投降，我们将扫平羊塘铺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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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鹏一声令下，抗日纵队将羊塘铺据点团团围住，切断了日本军营的一切供给。山田大队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绝望情绪迅速增长。当天晚上，多多木和山田龟生发生激烈争吵，第二天，多多木率领羊塘铺日军300余人放下武器，向东乡抗日纵队缴械投降。
俘虏当中没有山田龟生。多多木交代，山田中佐已于深夜时分带着50余人逃离据点。
趁着夜色，山田龟生悄悄渡过蒸水河，往衡阳方向逃去。就在即将进入衡阳地界的时候，山坡上突然射来一排子弹，他们被东江纵队发现了。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山田龟生忙忙似丧家之狗，急急似漏网之鱼，带着一群残兵败将逃进深山老林。
大东路的8月，天气炎热，丝丝凉风极易催人入睡。
几十个强盗盲目地转了两天两夜，疲惫不堪地倒在山林之中，如同死猪一般沉沉睡去。拂晓时分，酣睡中的哨兵被一条粗壮的胳膊勒住了脖子，还没来得及叫喊，哨兵的脖子咔嚓一声就被扭断了。逃亡者们惊醒过来，但已无处可逃，四面八方都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游击队战士。
自知插翅难逃，山田龟生乖乖地举起双手。抱着一丝求生的念想，他向“老朋友”鞠了一躬：“尊敬的陈天鹏司令官，你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恭喜！根据日内瓦国际公约，山田龟生正式宣布投降，并且请求享受战俘待遇。”
看着这个面孔丑陋、罪恶昭彰的侵略者，陈天鹏想起了陈中超、二喇叭，想起了秋月、贾叔、小六子、大猛子，想起了一个个英勇牺牲、血洒战场的兄弟和战友，想起了手无寸铁，惨遭杀戮的父老乡亲，一股怒火在他的胸膛里燃烧：“山田龟生，我告诉你，拒降者格杀勿论！”
仇恨如同火山一般爆发出来，战士们一拥而上，拳头和枪托雨点般地落下去。顷刻之间，山田老鬼子变成了一摊肉泥。（全书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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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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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烽火连天岁月，我们就会热血沸腾。年逾八十的叔父告诉我：当年，他们村里有一支飞虎队，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1945年，中日两军数十万人马在莽莽苍苍、林木遮天的雪峰山脉展开激战，中国军赢得了一场痛快淋漓的胜利。大东路地处雪峰山脉外延，是长邵公路和衡邵公路的咽喉要道，是两军攻防决战的跳板。邵阳沦陷其间，各种各样的抗日武装如同雨后春笋，遍地开花，将日军的后方闹得天翻地覆。
东乡抗日纵队是一支极具传奇色彩的抗日队伍。
长衡战役后，日军攻占邵阳。1945年4月，日军在雪峰山下集结重兵，企图攻取芷江。
国民革命军退役少将陈天鹏与潜伏在敌后的共产党员陈中超带领一支平民游击队进入耶姜山脉。为了牵制敌人，配合雪峰山战役，他们砸毁桥梁、拔除据点，伏击日军粮草辎重。他们英勇战斗，唤起了人民的反抗精神，沉重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他们在战斗中成长，鼎盛时期，这支队伍曾经壮大到1000多人。
第四战区司令官王耀武（湖南邵阳人）获知这个情况后，找到了这支孤军奋战的游击队，予以嘉奖。1945年5月，东乡抗日总队挑选一批武功高强的战士，以74军171团（敌后纵队）特别小分队的名义直接参加雪峰山会战，在抗战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支小分队穿插于湖南隆回、洞口、武冈、新宁、城步等地，大小战斗20余次。回到大东路的时候，90人的队伍只剩下30余人。
大山连绵，失去了机械化的优势，冒险突进的日军如同无头的苍绳，被打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战斗小分队奋勇追击，许多战士在战斗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值得一提的是，这支小分队涉及一个历史谜案。1945年5月，雪峰山会战接近尾声，日军关根支队狼狈逃窜，战斗小分队追至武冈境内，一举击毙支队长关根久太郎。日军封锁消息，逃回大本营后才公开支队长关根久太郎阵亡的消息。关根久太郎死在哪一天已经无法考证，但是，关根久太郎成为日本投降前最后一名被毙杀的日军将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如何拨开历史的尘埃，贴近历史事实，还原历史真相？本人在工作间隙走访当地的抗战老人，在田间地头，在茶余饭后，在村委会，在养老院……与他们一起回忆烽火连天的岁月，听讲述抗日英雄的故事。
长篇小说《大东路》初稿成型之后，得到了知名作家、文艺评论人易江波先生的大力支持。易江波先生放下手头的工作，为这部小说导诊把脉，希望不要写成"抗日神剧"。在此同时，还得到了中国作家协会谢端初老师、刘畅觉老师的鼓励。
1944年秋，日军的铁骑踏上三湘四水，侵占湘西古城邵阳，退役将军陈天鹏率领一群铁骨铮铮的乡里汉子，转战于崇山峻岭之间，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与侵略者展开殊死搏斗。
战火纷飞的岁月，陈天鹏爱上了一位叫李秋月的女子。李秋月是一位孤儿，一生漂泊在外。岁月的命运使他们走到一起，他们一见钟情，演绎了一个时代充满了乡土气息，既浪漫又淳朴的爱情故事。然而，延续了几千年的封建习俗积重难返，他们的爱情受到家族的激烈反对。尽管如此，他们依然心心相印，不离不弃，历经重重挫折之后牵手走向洞房。新婚之夜，新娘忽然不知去向，陈天鹏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新娘的名字，但是，当他找到新娘的时候，心爱的人儿已经香消玉殒，正值青春年华的爱情故事最终成为一曲悲壮的挽歌，令人潸然泪下。
"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读书可以提高一个人的素养和内涵，读史可以回眸过去的旧时光，怀念英雄的祖先，可以提振民族和国家的自豪感。
在狼烟滚滚的年代，大东路七壮士夜袭维持会，全部壮烈牺牲。他们和狼牙山五壮士、四行仓库四百死士、八百儿女跳黄河的英烈一样，值得我们永远怀念。七十多年过去，他们的形象依然栩栩如生，，他们的事迹依然荡气回肠，他们在中国抗战史上留下了难忘的一页。
历史的大河滚滚东流，他们的壮举将永远铭记在人们的心中。岁月永逝，英灵永存，向革命英雄致敬！
曾恒2022年01月20日定稿于湖南邵阳邵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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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韵：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游击队之歌》（贺绿汀词曲）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编者：艰难岁月唱响大江南北的《游击队之歌》，其词曲作者贺绿汀，就是湖南邵阳人。这里，是《大东路》作者和编者的家乡，是民风彪悍英雄辈出的地方，是侵华日军战败投降的地方！(湘西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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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曾恒：笔名太极风。湖南省邵阳市邵东市人。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金融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散文学会会员，湖南省邵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邵东市散文学会会长。长期从事文学创作，在各家报刊和网络发表各类诗歌、小说、散文、书评、报告文学等作品数百篇，另有散文集《从此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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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径文学社肖殿群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