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王

徐海莲

灶王对于家乡人们来说，是一家之主。家中一切事情他都管，有啥心愿可以诉说给他，他会帮你完成，是无所不能的神灵。

每到腊月二十三这一天，老人总会燃香跪拜，口中念念有词。

记得前些年，母亲祭灶时用方言祷告：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光说好，别说孬，早去早回来，马尾巴上带个孙子来！

我说，孙子都上中学了，孙女也这么大了，你还要孙子啊？

她说，要。

结果还真来一小孙子，比他哥小十四五岁，现在还整天缠着她，不让安生。

她说是祷告两年，祷告来的。弟媳开玩笑说，你这个小孙子我要是不愿意生，你再祷告也来不了。

今天又给亲戚说，今天二十三，我发灶王给你祷告孙子。

大家都笑起来。

好多老年人不只是过年重视灶王，平时有事也是依赖他。

以前曾经看到姥姥对着灶王作揖，起因是孩子哭闹不止，状态萎靡。她跪在蒲团上，烧香念叨：灶王爷爷本姓张，小孩掉魂找你嚷，灶王爷爷本姓灶，小孩失魂找你要。

说也怪，一会儿孩子安稳下来，睡一觉就好了。

还见姥姥给孩子看吓着，用茶碗灌满小米，用布包严实，扣在灶台，再放一碗水，烧香膜拜。口中说到：小孩饿了来吃米，小孩渴了来喝水，祷告三遍后，打开米，就会发现碗中米一边有缺口，好像小孩子啃了似的，说就是灶王爷给找回来了。

我说这是迷信吧？母亲说不管怎么样好了就行呗，又对身体没啥妨碍，有病又不是不让吃药打针，孩子看好吓着后看医生也事半功倍，要不拖延没完呢。这都是老辈子传下来的，爱信不信。

历来小孩都是实病带虚病，一惊吓全身紧，血流循环不好，经络不通，必定不得劲。捏捏拍拍，叫叫就好了呢，以前受经济条件限制，孩子生病不像现在，是不是去医院吃药打针了。从小到大也吃不几次药，感冒了发发汗睡一觉好了。睡觉不安稳，惊醒哭闹，看看吓着就好了呢。

老人的这一番唠叨，我还是顺着她老实地听着吧。

不知这是不是传统文化，也不知姥姥的膜拜算不算封建。多年过去了，社会仍存在这种现象，有的甚至靠这项功能敛财，感觉那就违背初心，不能听其信口开河，劳民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