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星女儿
第三十四 场
人物：郭雅男.柳青.翠红姐姐
地点：将军楼
时间：一九九0五月中旬
（摄像机照在郭雅男身边）
这天是星期六，下午没有课，在中午放学时，郭雅男被几个同学约好，去看下午两点的电影，她一边往家里走，一边琢磨怎么把话说地圆润些，好让奶奶高兴地放她和同学在一起看电影。她不想跟爷爷奶奶坐着建民爷爷的车去郊外野游。
一进门，雅男愣住了，她看见柳阿姨端端正正，颇有风度地坐在沙发上，品着一杯清茶，身旁还有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
阿姨见她进来发愣在那，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放下，冲她微微一笑。她反应很快，叫了一声，阿姨好！然后带着羞涩快回自己屋把书包放下，不敢再回客厅了。一会儿，阿姨也跟进来，扶着她的肩头说：怎么，都过了这么多日子了，你还不高兴，还在生气吗？
雅男羞愧地回答：是俺不好，俺跟薛菲吵架，惹你生了一场气不说，还把你气病了。
柳阿姨：就为这件事，所以你一直不开心，是吧？
雅男：嗯，俺没脸见您。（说着把头低得快趴到写字台上了。）
柳阿姨：我的好闺女，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生病是因为那些日子工作太累，休息不好，跟你没关系。我记得那天在餐桌上已说明，你在场呀！
雅男仍趴到写字台上，不言不语了。柳阿姨继续开导她：“小菲从小就在她父母身边娇生惯养，来你姥姥家又被你姥姥给宠得不像样。我看她父母不在身边也不好过分说她。不过，她本质还是好的？能来你奶奶家给你赔礼道歉，这说明她已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所以请你原谅她一次。”
雅男抬起头不服气道：那也是大舅妈逼着她来的，不是心甘情愿的。
柳阿姨见雅男又把头埋到写字台上，进一步地劝说：“你看小虎小豹俩够捣蛋的，有时还让她三分呢，姗姗更不用说……”柳青本来是诚心相劝，让她想开点，别为小菲不开心，哪知雅男多心了，抬起头不自觉地尖刻道：“俺有什么资格能怪罪她呢？更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之事，她是个特殊材料制成的孩子，别的孩子都让她三分，俺这个不起眼的小母蝗虫更得让她了。薛菲没骂错人，俺本来就是臭要饭的，连艳霞小姑也这么认为，她曾经比喻俺是三毛流浪儿。俺细细地想过，俺被生下来就命里注定寄人篱下，要不妈妈不会死那么早。”雅男说完，眼睛湿润了，快起身离开阿姨。
（摄像机停留在柳青身边）
柳青一下子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她进一步地猜测，雅男一定知道了一些事情，要不她不会每次见到自己都伤心落泪，对自己说话也尖锐刻薄。同时柳青也感受到女儿确实与同龄孩子不一样，既聪明过人，又敏感性强，个性也强，说出的话就跟大人似的，让你一时接不上话茬。
柳青在雅男屋里呆愣了一会儿，才走出去，见雅男在餐厅里帮她奶奶摆放碗筷，便也没过去打扰她。
等雅男从餐厅出来时，坐在柳阿姨身边的那位姑娘赶快对阿姨说：“老师，你不是给她买好多礼物吗？我去提。”那姑娘很机灵地从柳阿姨房间提出个大行兜来。
柳阿姨指着姑娘对雅男说：这位是跟我这次拍戏的搭档，也算是我的一个学生，你就叫她翠红姐姐吧！
翠红姐姐那双灵巧的手，从兜里把东西一样样摆出来：有《英汉词典》《百科大全》《一万个为什么》等。还有一些吃的食品，最后又掏出个玩具狮子狗来，跟薛菲那只狗地样子一样，不过比她那个还要大点。（摄像机照在雅男身边）雅男被阿姨那诚恳的心感动了，不得不将这么多东西一样样收下，放回她的房间里。又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缝制好的丑娃娃出来，对柳阿姨说：“三八妇女节那天我把它缝制好的，本来是寄给老家俺娘的，后来一想，娘有亲闺女，您没有，我就决定把它送给您，可一直没好意思，今天俺就把它送给您了。”
柳青接过丑娃娃，仔细端详一番，然后把它贴到胸膛上，显得非常激动，要不是奶奶招呼她们吃饭，她娘俩又得掉泪，雅男又想哭鼻子了。
下午她没有和同学去看电影，经柳阿姨再三诚恳邀请，去跟柳阿姨观看有关单位主办的，为贫困地区失学孩子们搞一次文艺晚会募捐活动。
当柳阿姨的轿车驶向人民电影院附近时，雅男下了车，她必须和电影院门口等待她的同学们，说明失约的原因。她急急地向影院门口奔去。就在她和几个同学相遇之时，一个七八岁男孩被另一个男孩追赶着，前头这个男孩偏巧在雅男前面摔倒了，这个男孩哇地一声大哭，后面追赶上来的男孩扭头撒腿就跑了。雅男把跟前摔倒的男孩拉起来，见他膝盖磕破了，便和那几个同学领着他到对面马路小门珍给他包扎好，然后郭雅男又替小男孩付了医药费。
等郭雅男再向柳阿姨桥车奔来时，车里空无一人，她向四周喊了两声，无人答应，就又急急地奔向电影院。
（摄像机照在人众里）
电影院门前拥挤着一群人，有些人手里拿着小本本拼命往里挤；还有些人挤着往里看，好像购买什么价廉物品似的。雅男瞪着眼，惊奇地在人群里扫来扫去，忽然见翠红姐姐从人群里死命地挤出来，涨红脸蛋上挂满了怒气，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极难听话。雅男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她已经跑到对面公用电话亭里，雅男只得问旁边一位姑娘才知道，影迷碰到了影星，抢着留名作纪念，她紧张地心情一下子松了下来。
不一会，警察来了，迫不得已用粗暴地手段将这些影迷赶开，雅男这才看清楚一位叔叔从里面紧拥着阿姨，像保护神似的，阿姨还在给最后一个人签名。上车时，阿姨的脚一瘸一瘸地被那位叔叔扶了进去。翠红姐姐没好气地恶狠狠冲雅男甩出一句，“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你闯的祸！”
“请你不要责怪她好不好？”柳阿姨，很不满地飘了春红姐姐一眼。
翠红姐姐不服气，对着油门狠狠地踩了两脚，开车走了。
（摄像机转到演唱会场）
晚上的文艺演唱会很精彩，柳阿姨也在台上献上一首。她那悦耳动听地歌喉，悠然自得，落落大方的仪表，博得了观众赞赏。雅男第一次观看这样的文艺节目；第一次欣赏柳阿姨的艺术才华，她既敬佩又羡慕柳阿姨，难怪翠红姐姐像“贴心袄”似地爱伺候奉承她。
（摄像机转到宾馆里）
当天晚上雅男的目光，思想精力全集中到柳阿姨身上，直到在西郊宾馆又发生了一件事，这才把她地魂从柳阿姨身上勾了回来，使她为之震惊不小。
那是晚会散后，在宾馆的一间客厅里，柳阿姨和几位叔叔阿姨们正在探讨晚会地成败，突然门口伸出几个脑袋，接着好几个身影闪现出来。这是宾馆里的服务生们， 手里拿着本和笔，静候时宜，准备请柳阿姨签名留作纪念，没想到翠红姐姐像条疯狗似地穿了过去，狠着脸上去一脚，砰地一声踹上了门，如同地震，整个房间仿佛都跟着颤动，门外那几位慕名者一下子散去。
雅男也被惊呆了，整个神经都凝固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她看到翠红姐姐余怒未消的面孔，柳阿姨正在训斥翠红姐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这样对待人家，你就是不听！”
翠红姐姐委屈地说：不都是为了您呀！白天我要是不叫警察来，恐怕您的脚后跟也给那些贱人留作纪念了。
郭雅男再也忍受不住了，转身跑进里间卧室，一头栽到床铺上哭起来。柳阿姨和翠红姐姐慌忙地跟了进来。
雅男抬起满脸泪痕的眼睛，泣不成声地操着山东口音说：俺做不了您的女儿，永远做不了，还是送俺回山东老家吧！
柳阿姨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低低地说：我谁都不要，就要你！你是我的亲女儿，不可离开我。
翠红姐姐也变得可怜巴巴地说：都怪我不好，我今后改了还不行吗？
“不！俺不配。”雅男挣扎着，却怎么也睁不开柳阿姨的怀抱。（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