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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 【上海头条】诗生活‖山贼：小年
【上海头条】诗生活‖山贼：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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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
文/山贼（福建）
①
小年，无名无姓
我要取出双髻山晨雾中
深埋的沉缸酒，倒进龙津河
方能沿北溪流域，跨过九龙江
找到回家的路，找到童年的笑声
在异乡这么多年
被客家灌醉的方言
浸染莲花山斜阳摇曳的色彩
我要寻回在梅花山丢失的羞涩
有被落红深埋的脚印和青春的笑声
当年，母亲的线面并没缠住
我背着家乡月亮，远行的脚步
那时，满山的栀子花是生命的大片留白
想起曾经一起奋斗过的艰辛
恍然，如坠落闽西的磅礴大雨
而今，我依然握住颠沛的诗骨
如同迷茫中高举的火把
在闽西山水间，天马行空
幸好，我已融入这片红色的山岚
不经意间，把他乡当原乡
小年，还会继续默拜灶君
祈福，蒲公英漂泊异地的执着
既然爱已上路，不必回头
人生，何处不是家
此时，只记花开不记年
总把他乡当原乡
就这样把日子过成年
②
神龛前的供品
南方人号称三生
无非是韭菜、小葱和青芥
上天默许的惯例
在小年的厅头，敬拜先人
此时，晨曦的小雨
路过，每一枚老旧的窗花
在八仙椅落坐的时光
见过祖上起身离去的身影
那时，苦菜花正开
这里乌黑的石头
被磨出发光的年景
补锅、打绵絮、缝蓑衣
老手艺，没了传人
年青人，在山外种高楼
用黄姜研磨的祖方
敷在渐已风化、生锈的关节
不再起早摸黑的年尾
大叔，撑着透支的瘦骨
不时，瞭望山口归来的人
③
今日，我要把你带回家
岁月中流浪的丁香
还有你轻舞飞扬的灵魂
南方的冬天依然一片葱茏
这里本来四季如春
缀美的是山里红
我一路怀疑
那老成的枝头
已冒出粉红的花蕾
为何此时桃李花开不见叶先生
也许，背时的叶子
生命中仍有遗憾
城里越来越没了年味
现成的什么都有
我要回家打糍粑、蒸年糕
与童年的味道一样
只是觉得快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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