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年

张玉华

半夜，手机震了一下

是楼下快递柜的取件提醒

失眠，失眠，瞥了眼朋友圈

忙着要账的表弟在打点滴

干了三十年装修欠账单像通讯录

下楼去买早餐，炸油条的女孩

手上全是冻疮，蜂窝炉不旺

她恨不得把自己填进去

环卫大爷正与那个拾街女人

为个废纸箱争执不下

女人进城后把丈夫丢了

她想早点捡回来

提着一根油条、一份豆浆

走在小年清晨的大街上

那颗牙又在隐隐作痛

我隐忍它好久了

【作者简介】张玉华，男，笔名徒骇河，山东省作协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出版诗集《风行四季》（四人集）；长篇报告文学《绿色崛起的拓荒者》《黄河粮仓》《大河与平原的对话黄河文化的齐河符号》；文学评论集《在不朽的文字中寻找诗意》。第21届山东省作家高研班学员；曾荣获第三届长河文艺奖文学创作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