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笔难述父母情》
作者：伏文花
屈指算来，自被文字的绮丽色彩陶醉，迄今，她如我在茫茫人海虔心寻觅了诸多载、终于有幸牵手的知己一样，我们也缠绵了一些年头。如某位名人所说的一样，“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一样，只要翻开一本心仪的书，我就如拥有富甲天下的财富一样愉悦。浏览了一些美景，我跃跃欲试也写了起来。期间，我也依笔下的文字释放了诸多难以承载的情感。虽然她并未给我带来绚目的物质光环。但偶尔听到文朋诗友的肯定，我心中就溢满了快乐。也觉得此生选择和她同行是不错的。随着年岁的递增、对人世感悟的加深，我觉得父母在我半生的旅途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最近几年有那么好多次，我想记录一些父母给予我最感动的情节。可也许正应了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古语吧，总不知从何着手。我觉得，我如今掌握的这些文字功底，难以讲述父母给予我的浩大恩泽。除感到才疏学浅的悲哀外，心中也涌满了惭愧和歉疚。
此刻，我又有了想写写此事的冲动，也明知自己的水平难登大雅之堂，仍想一吐为快！可拿起笔后，仍是茫然不知所措。因为父母给我的太多了。我就从涌进脑海的情节开始吧。
每到一年中最酷热最忙碌的收麦季节，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生命中那段十分重要的特殊日子。纵然看到村中有的人已开始割麦了，自己家的麦也能割了。但想起之前去中滩卫生院检查时医生的嘱咐，我们还是去了医院。在忐忑不安、不知所措的关键时刻，我总会不由自主向父母求助。那时，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没有电话、乘车也不方便。孩子出生后，我立刻让他给我父母家说了此事。那时，在外地上班的父亲尚未退休。平时多数时间，家中只有母亲和年仅15岁尚在上学的小弟弟。那时，虽然正是一年之中虎口夺食的十分关键时刻。母亲还是从我们村乘火车到渭南镇站下车后，顶着烈日来到了医院。她指点着我们如何关照孩子、给我们做饭、教他如何做饭……次日中午，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下班后，我小腹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刀口也在撕裂般地疼。我既恐惧又焦急，对母亲说了自己的困惑；并说让她在街上买些白布我将肚子勒住。那时，母亲尚不到54岁，体质也尚好，似乎仅几分钟就买来了白布。我将肚子勒住后，疼痛减轻了，我也不再过于恐惧了。母亲既牵挂着家里的弟弟，又操心着田里待割的麦子。向医生询问了相关事宜、给我们叮嘱了一番、我们又商议了出院的日期后，她就回家了。那天早上，办了出院手续，他拉着架子车，我和孩子躺在车上，母亲在后面推着。中午十分酷热的时候我们才到了家。那时我尚不能到厨房干活，过一两天，母亲就给我们送来些馍馍、看看孩子、给孩子换换衣服。
孩子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欢乐的同时，也加快了我们的生活节奏。那时的人，衣物绝大多数是手工做。我做着生活中这些该我做的活，忙着孩子的吃喝拉撒……总感到很累。过段时间，我就将孩子带到父母那儿住一段时间。如父亲在家，就和母亲一起看护着孩子。父亲不在家，母亲就一个人全程看护着孩子。我在家中累积的疲乏就渐渐消除了。
为了将体质尽量保持到最佳状态，我每天都要锻炼一段时间。孩子会走路后，我锻炼时将她带上，怕累着她；不带放在家里，我不放心。父母就将孩子带到了他们那儿。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还是因了我这么个身体状况，父母就在他们那儿的学校给孩子报了名。那时候，父亲已退休在家。孩子回家跟我说起她年已花甲的舅爷舅婆送她上学、接她回家；下雨天，背她去学校、回家；学校有个什么活动，她舅舅送她接她的情景，我心中总是五味杂陈的。本该我孝敬父母的年纪，却因了我这么个不尽人意的身体，在父母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倒还要替我抚养孩子。也给弟弟增加了许多负担……
至今，我时时会记起那个停了电的晚上，孩子鼻涕眼泪横流难受得直哭。父母抱着在房间不断走动；并不时去村中保健站看医生是否来了，准备带孩子去看病的情景。
回忆的翅膀停歇在往事的枝头。诸多令我百感交集的情节涌上了我的心头。在父母身边生活了好多年，父母都在为我调治着孱弱的身体，奔波在求医治病的旅途中。可那时，因了无知，又因了结果达不到我预期的效果，总感到父母对我没尽到责任，总是对他们恶语相向。常言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似乎真是这样的，某年，父亲的一位老同学来造访，他看了看我们家徒四壁的窘境，又看了看我问父亲，还在给这孩子治病？嗯。正是因了这个你才这样的。我觉得他言外之意就是我害了我们这个家。我立刻尴尬、自卑、心痛了起来！也还有些恼怒地想，这人咋这样说话呢？
生活中总会出现一些出乎我意料、且较难应付的情节。那一刻，我总觉得已到了世界末日一样地无助。父母总会旁征博引地开导我一会。我心中的压抑就会渐渐淡化了。且又觉得，我脚下的路并不是我感觉的那样难走、世界并非我看到的那样黑暗。
可以说，那时，父母对我和孩子、以及我们这个家深情、朴素、细碎……的呵护，在这个世上，恰恰是除了父母之外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给予的。但在我们的生活中却是极其需要的。
曾听到过这么一句话，“我们都老得太快，明白得太迟！”当初是不以为然的。青丝变成了华发，耳闻目睹了许多令人无能为力的困惑事件，又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仔细一想，真是这样的。
痛过、哭过，明白了；经过、遇过，成熟了；傻过、痴过，清醒了。
父母是为我遮风挡雨的大树、是我的太阳、是我的情感来源……在我人生的坎坷旅途中，一直在倾全力清理着障碍；在我抚养孩子的过程中，殚精竭虑地辅助着我。而我并未回馈他们什么。每想起这些，我内心就溢满了愧疚。此刻，只能粗略地将这些一提起就令我心海动荡不安的故事记录在此，来缓释一下我心中的愧疚。
伏文花，
文学爱好者。
现居甘肃省天水市麦积区
渭南镇刘山村。
作品曾在电台、报刊、网络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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