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小说连载)
文/刘昱含
(十一)
封闭的房间内，南国和秀琴面对面坐着。春莱早就叫来警员和副局长隔着玻璃看着这一幕。
“主任，村长..其实是您杀的吧。”南国开口，秀琴脸上看不出情绪，两只手交叠在一块，与其说是紧张，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淡定从容。
“您这么说，是有了确凿的证据了？”秀琴面无表情，然后环顾周围：“还兜圈子把我骗过来。”
“带您来是临时起意，也就在他们夫妻俩刚被送走的时候，我才发现凶手另有其人。”
“你发现什么了？”秀琴疑惑的问。
“雪梅夫妻俩的作案动机确实是最充分的，但是却不是凶手。就在我带着两个孩子到您家的时候，您说村长被人砸了后脑勺枉死的时候，您就露出了马脚。”
“我听说的，有什么问题吗？”秀琴问道。
“您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南国看了看春莱等人的方向，又转过来说道。
“死者建国，后脑勺下侧确实有被钝器击打的痕迹。但是案发现场死者却是躺平的，报案人雪梅也不知道死者是哪里受伤。雪梅家较偏，在他们报案到尸体被抬走的半个小时内也没人来过。而死者受伤的位置只有警方了解，您如果您是听说的，也该是前夜听村长说的吧。”南国盯着秀琴的双眼。
秀琴明显打了个哆嗦，尽力掩盖脸上的不适，坚持着反问。
“就凭这一句话就能推断出我是凶手，现在的警察还真厉害。”秀梅感叹着，但南国听出了一丝讥讽。
“不急，知道死者伤口只是你的破绽之一。就在刚才进了大厅之后，我叫人去你家找了几样东西。”
南国喝了口水，简短的停顿后再次开口：“第一次见你，是在翠芬家，当时翠芬在院子里撒泼。我们前脚刚进屋子，你后脚就来了。”
“那是因为她..”
“其实如果你真的在前几天给雪梅找了工作，雪梅不去的时候翠芬来找你，你是可以直接告诉她的。又或者是，你已经告诉她了。”
“但是她在撒泼的那天你透过你家的后窗户看到了在调查案件的我们，所以又来强调了一遍，顺便提起雪梅家里拮据，把我们的注意力调转到了雪梅的身上。”
“倒也和你说的差不多。”秀琴说道。
“之后，在我们去你家的时候，你和我们讲了死者和雪梅的矛盾。有暗示村长的仇人仅仅几人，在我们暂时不确定翠芬作案嫌疑的情况下把矛头指向雪梅夫妇。”
“这还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刚才在您家里的发现。”南国说着。
电话的另一端，之前的小警员的声音响起：“南哥，我听你的话来到主任家，找到了她柜子上的褪黑素，果然是没开封的。”秀琴脸色变了，颇为僵硬的看着南国。
“刚刚我不小心打翻了柜子上的瓶瓶罐罐，但是在我整理的时候拿起那瓶褪黑素——我听到了一种没开封的药瓶特有的，药片撞击铝箔纸的声音。”
“事实证明我没听错，但很不幸也证明您在说谎。听到里面的声音时，我突然愣住，心里在想您说您失眠，每天都要吃褪黑素。但您说这瓶褪黑素是我们到访当天新买的，之前都吃光了。今天这瓶褪黑素还没开封，说明您昨晚根本没吃褪黑素。发觉您说谎后，我又想到您说的话，既知道村长的伤口，又很清楚村长对选举势在必得，恐怕这瓶褪黑素只是你走出我们排查的幌子。雪梅夫妇是您泼出去的脏水，而您，才是真正的凶手。
”秀琴眼睛逐渐低沉，双手攥紧，不停的吞咽口水。
“我认罪。”
雪梅说道。
另外两个房间里，分别坐着雪梅夫妇，春莱和另一位同事正在进行审问。
“你是怎么偷出翠芬还给村长的钱的？钱现在又在哪？”春莱问道。
“前天晚上，我在小卖部撞上村长后，打了两圈麻将就没了兴致，就提前回家了。半路上，我远远看见翠芬进了村长家，出来的时候嚷嚷着村长出去鬼混什么的。我就突然想起在村长家的欠条，想偷偷进去把欠条找出来，这样他就没办法去告我了。”雪梅低着头交代。
“然后，你进屋发现果然没人，就找到了欠条，顺便把桌子上的一沓钱也拿走了。”春莱看着头越来越低的雪梅，继续追问：“那钱现在藏在哪？”
“在我新堆的柴堆里。”甄湘在另一个屋子说道。
“昨天早上，村长出事报了警，我怕你们查到我拿了村长的钱，就顺手藏在我丈夫堆到一半的柴楼里了。”
“可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雪梅急忙解释道。
“没错，就是我杀的。”秀琴摊开手承认了。
“能说说您是怎么杀死他的吗？”
“我没想要他的命。”
刘昱含，男，汉族。2006年出生于吉林松原。现就读于宁江区实验高级中学。热衷文学，文笔清新，格调优雅。有《白发》《诗说》《滂沱》等部分作品发表在吾壹文艺沙龙、查干湖文化新战线等网络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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